所願 “賭錢?”宿……(2 / 2)

懷宸捂著胸口,強忍難捱的心悸,他從沒這樣過,就像一團烏雲要悶住口鼻。懷錦也害怕,去叫了大夫來,幸好柳葉聽家臣說了懷宸的去向,正巧趕過來。

“你將他帶回去吧,府上安靜些。”懷錦有些慌,他怕容熙怪罪下來,那可不是好搪塞的主。

柳葉也蹙眉:“昨夜就那樣睡在窗前,哪能不著涼的,我晨起打掃庭院才給他披了件衣服。”

他這話一出,懷宸便更覺得心頭一涼,看來容熙並沒注意到他就離開了?

“大人是被將軍一同叫走的,囑咐過讓我照顧你了,是我自己貪玩回來晚了。”柳葉發覺懷宸臉色愈發難看,扶他進房時接著安撫道。

“哪能怪你呢,是我不顧身體罷了。”懷宸極少不陰不陽地說話,正是身子難受沉著嗓音,讓柳葉更覺是在教訓他,低著頭鋪床不敢出聲。

東街的大夫都歇息得早,簡澄和白露正巧在附近做點雜活,聽聞柳葉找大夫便先來看看。

懷宸痛到抽冷氣,冰涼的指尖伸到空中,被白露握住,輕言道:“你莫要怕,我在呢。”

他的脈象雜而亂,伴隨著發熱和出汗,不過所幸胎兒的反應還明顯,緊跟在他的脈搏後跳躍。

“好好休息,並無大礙的。”白露有些擔心,但她不想嚇到懷宸,等容熙回來再向她說。

容熙這邊卻是遲遲未歸,她一清早就來宮裡探望皇上和皇夫,最近動蕩,縱是老將容翎也小心迎著聖上的心意,不時帶容熙前去露個麵,怕耽誤她的前程。

“喝了一天的茶,腰都酸了。”即將出宮,容熙雙手舉過頭頂抱怨,許盎然在禦花園跟上來,跟容翎稍微使了個眼色。

容翎垂下眼默許,拽了容熙的衣領沉聲:“晚上還有飯局,你也跟著去。”

容熙深知反對也無用,乖乖跟著父母來到東街中最有名的酒樓,華燈初上,門前已站好迎賓的小郎君。

“跟誰?”容熙察覺宴會場麵有些大,好幾個江陽有名的富商和錢莊主都在。

許盎然卻隻是側目輕掃門扉,抬手推了容熙的背一把,“進去吧,我跟你娘先去後麵辦點事。”

容熙立馬明白了,又是給她安排的局。

環顧廳內,幾位富家公子都打扮妥當,有害羞的故意不朝她看,有大膽的已經撩起發端衝她嫵媚一笑。

容熙分外討厭這種場合,像是被眾人觀賞的猴子。她僵著身子坐在那一杯接一杯地喝茶,金店的小公子圓眼亮晶晶地打量她,剛要張口說話,容熙瞥見了門口站著的人。

“抱歉,先失陪一會。”

她嘩啦起身,長衣角掃過桌邊,跑到了正和錢莊主寒暄的宿江雁。往他身後一杵,裝模作樣地插了幾句話。

“你搞什麼?”宿江雁看她便失笑,才一日不見,容熙就像隻尾巴著火的猴似的。

容熙歎息:“還不是我爹,硬把我領來跟那些小公子吃飯。”

“唔,”宿江雁暗想,容熙的側房已經有了身孕,按說這時不該張羅尋正夫了,怕是將軍府對這位側君是相當不待見。

“那你不想見他們?”

“那當然,我回去要挨罵的。”容熙早上發現懷宸沒在床上睡,沒來得及看他幾眼就被容翎叫走了,這麼睡一宿是否不舒服……

宿江雁幸災樂禍:“反正你不來也是挨罵,回去也是挨罵,既是已經到了,就待會吧。”

容熙張了張嘴,也覺得是這個理。宿江雁又說起她之前拜托抵絲綢鋪的事,有好幾家財主感興趣,想見容熙當麵談。

“但我覺得不必操之過急,既是好鋪子,不如還是握在自家人手裡踏實些。”宿江雁在生意方麵年少得誌,江陽有不少小店是他沒成年就盤下的,多年屹立不倒。

“你的意思是給懷宸打理?”容熙也不是沒想過,可父母這一關不好過。

“他的不就是你的?還用這樣猶豫?”宿江雁餓了便伸手抓了隻鹹蛋黃酥,旁桌的小公子捂著嘴竊竊私語,他也不在乎。

容熙搖頭,她一直以來都想得太簡單了,父母根本不會允許她立懷宸為正夫,尤其是如今朝堂動蕩,更需要聯合官家抱團支撐,所以才這樣著急帶她見人。

“我問你,”容熙端起茶杯停在了胸前,低頭貼近了宿江雁的臉,“若是我買下鋪子後再娶正夫,會不會影響鋪底權?”

宿江雁一愣,繼而思索道:“要是真說起來,將軍府出錢盤店,那是屬於你和正夫的,與側夫一點關係都沒有。”

容熙抬頭,看到對麵高椅上坐的父親,正笑眯眯地望著他們兩個。

“看來伯父是以為你相中我了。”宿江雁也咬著牙扮笑臉,可轉頭卻發現容熙的表情不太對勁。

手被她突然握住,一瞬間手心的溫暖侵染指尖,帶著他走向許盎然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