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算擺脫了盯梢的人,夏天一路小跑來到了忠義侯府的後門。
她現在身上穿的是她自己仿製的乞丐工作服,頭發亂七八糟的,還沾了一臉的灰,雖然她是不會被認出來了,但是這樣其實也更顯眼了。
“哎,小乞丐,乾啥呢?”見夏天探頭探腦往侯府裡看,一個熱心的大娘趕緊湊上來,就要把她趕走,“快走快走,這裡可不能進,你不知道這裡鬨鬼嗎?”
“鬨鬼?”夏天啞著嗓子,轉頭疑惑地看向大娘。
大娘上下打量了她一下,“你說你這個小子,你是外地來的吧,這侯府鬨鬼又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你真的一點都不知道?”
夏天很誠懇地搖了搖頭。
大娘也不嫌棄她,一把拉住她坐到一邊的石階上,便順手從胳膊上的籃子裡掏出個饅頭遞給她,這才神神秘秘地講了起來。
“早年這位忠義侯聽說是因為立了大功被先帝封了侯,到了咱們太安縣之後幫著縣令和老百姓做了不少好事……等他去世之後,他兒子繼承了這個名號,那也是個大好人,經常幫襯著大夥兒,有一次鬨水災,他出錢出糧救活了不少人呢……”
夏天使勁耐著性子聽著,一邊還得假裝狼吞虎咽地啃著饅頭。
心裡內牛滿麵苦等了半天,大娘終於說到點子上了,“就在他兒子失蹤之後的第五年,這院子有一天半夜突然就傳出了奇怪的聲音,聽說那之後有人摸進去過,可是卻被嚇得當場就發瘋了。”
大娘聲情並茂地講,夏天認認真真地聽,可是她實在裝不下去了,她不是瞧不起饅頭,她是吃飽了才從張府出來,這會兒她是真的吃不下去了。所以聽了大娘的話,夏天借著機會趕緊把饅頭塞進懷裡,便抬起頭來好奇地問道,“大娘,那那天晚上奇怪的聲音到底是什麼樣的呀?還有你說失蹤之後第五年,那離現在是多少年啊?”
大娘又瞅了她一眼,這才偏過頭去想了想,“那聲音……聽他們說,那聲音就像是有人拿鐵鍬挖地的聲音,但是還不太一樣……”大娘像是回憶了一下,然後又道,“哦,是六年前,我小孫子今年正好六歲,所以特彆好記。”
夏天嘴角抽了抽,拿孩子往這事兒上聯係,大娘還真是不避諱。
“那您剛才說的那個嚇瘋了的人呢?”
大娘瞟了她一眼,“嗨,那人都瘋了,還能問出來啥,就在那一直喊‘鬼呀’,‘鬼呀’,然後就是傻笑。”大娘說著,還舉起兩隻手學了兩下那個人喊“鬼”時的動作,夏天看得憋不住笑。
大娘見夏天笑她,便瞅著她“嘖”了一聲,又擺了擺手,“哎呀你這小子,跟你說這種事你還笑,行了不跟你說了,我還得回家做飯去呢。”大娘站起來拍拍衣服,往前走了兩步,又轉過頭來問,“一個饅頭夠吃不?”
夏天愣了一下,然後連連點頭。
“那你也趕緊走吧,我再說一遍啊,那裡可不能進,被看見是要抓起來的!”大娘說完,便挎著籃子急匆匆地走了。
夏天轉到侯府的正門。
“忠義侯府”的牌匾還在,隻是上麵字跡已經不甚清晰,牌匾角上也已經被歲月腐蝕了,然而府邸雖然荒廢已久,可是隻看這門麵,也知道當年的忠義侯府,曾經是多麼的威嚴大氣。
夏天圍著侯府轉了一圈,找了個沒人注意的地方,便悄悄地溜了進去。
都說這裡鬨鬼,雖然夏天不信,但畢竟孤身一人在這空曠的廢宅裡,心裡多少也有點虛。可是今天難得把盯著她的人甩開,如果就在外麵看一圈就走,那也太對不起她剛剛折騰的那麼長時間了。
夏天小心翼翼地在府裡轉悠,大致看了一圈,便知道了這座府邸大概的格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