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諾 我存在的意義是許願和任何關於永……(2 / 2)

什麼味道?

是奶香吧。

從韓國飛回來後又是準備行李又是向學校提交申請,連軸轉了幾天是真的累了,薑景憲回到房間連澡都沒洗躺在床上時,還有種不太真實的感覺。

醒來的時候她沒有開燈,隻是摸黑從口袋裡掏出手機,透過刺眼的光亮看到時間顯示,三點五十七分。

薑景憲低歎了一聲後還是從床上爬了起來,她頭重腳輕地去洗了個澡,坐在床尾邊擦頭發邊翻手機。

新消息來自薑煦。

水珠順著發梢滴下來,落到屏幕上放大了一個字眼。

薑景憲把水抹去。

【老板:就知道怎麼說你都不會聽,就做你喜歡做的事吧。彆忘了藥記得定量去吃,在節目裡注意休息,外麵的事情我來安排。

老板:媽給你寄了點營養品,你進去前記得去收。對了,你這個節目聽說進去的人挺亂的啊,隔壁組也有同樣的節目其實你可以去那邊的。

老板:唉…算了算了當我沒說。反正你注意點,彆被人騙了】。

薑景憲停下擦頭發的手,愣愣地盯著他發來的話,怎麼都覺得我會被騙。

好一會兒,才簡單回了句“我知道了”。

回完,丟了手機,吹乾頭發,對著桌前的半片藥發呆,她伸手重新從瓶中拿了一整片,混著溫水咽下藥片。

重新仰躺回床上,天花板忽遠忽近,薑景憲想,明天再乖乖聽話吧。

早到的薑景憲沒急著找工作人員,她繞到拍攝場地附近沒人的地方,隨便找了把椅子坐下。前幾天節目組接連拍攝了製服照還有初印象TMI,甚至還在一天悶熱的午後拍了逐夢奔跑,跑了整整四趟才收工。

又連軸轉了四五天,回想起來都覺得累。

薑景憲從兜裡摸出一根棒棒糖,三兩下撕開糖紙就往嘴裡塞。

她含著糖,低頭翻手機。

看了半天隻不過是一段自我介紹,又冷又尬,點開備忘錄右上角的三點,紅色字眼的“刪除”映入眼簾。

究竟是什麼才會促使自己刪了這條編了兩天之久的自我介紹呢?…可能是因為看見了拍攝現場不斷路過的訓練生。

原本薑景憲以為自己坐在了一個沒人留意的角落,而這剛巧是訓練生用來存放道具的房間對角,所以每隔五分鐘總會有不同的人來取道具,一個接一個看的她眼花繚亂。

有拿著玩具槍裝扮似軍人的、有戴著動物配飾寄存貓狗的、有拿著蘋果樹紙板猶如少兒節目主持的,有推著甜品餐車似貴婦的……

千奇百怪的道具她是可以接受,反而真正令她覺得誇張及震驚的是這場意外的秀展,簡單來說,她坐在這裡實實在在地觀看了一場Cosplay展。

COS加勒比海盜、網球王子、櫻桃小丸子、艾莎公主……角色從影視劇變換到動漫,然後慢慢跨了物種,變成了獅子和兔子等動物類。

那個短發女孩扮的是那是灌湯包還是土豆?

還有那三個工作人員去抬的沙發,仔細想想應該是個貝殼,該不會……人魚公主?

薑景憲回味過來,突然很想笑。

她低下頭,胳膊肘撐在腿上,手遮住一側眼睛,模樣散漫,偷偷在心裡說了一句:這是青春有COSER還是童話有你?

感覺自己編的這一套自我介紹會輸,要不要讓薑煦編一篇發過來?

刪除還沒點下去,背後由遠及近傳來一陣腳步聲,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發出規律的‘踏踏’聲。

薑景憲沒回頭,倒是正好打開門出來的那個人停下了腳步。

“薑景憲,你怎麼坐在這裡?”昨天見過一麵的工作人員捧著幾塊板子站在對麵房間門口。

薑景憲把嘴裡的糖咬碎了,隻剩下根棒子,她捏著那根白色的塑料棍,在椅子上仰起頭,“到我了嗎?”

“馬上就到了,前麵還有一個人,你要不先和我進去。”

“好。”

少女單手撐著椅子站起來,高高瘦瘦的,看起來賞心悅目,身上的衣服貼合,隱約能順著衣紋看到內側的腰線。

考慮到訓練生的隱私薑景憲沒有跟著工作人員一起進去,她靠著牆站了一會兒,不到五分鐘門被裡側打開,一個身著黑色皮衣的女生從裡麵走出。

薑景憲的視線和她對了一下,後者把門帶上,抱著手裡的幾塊板子準備離開。薑景憲在回想對此人是否有印象時,注意到掉落在門邊的板子。

猛子哥絕不會輕易落淚。

……猛子哥?

“你好,你東西掉了。”

戴萌應聲回頭,看見自己定製的板麵在剛才門前的女孩手裡,一隻白皙的手將其遞出,向上看她小臂的線條流暢乾淨,淡青色的血管若隱若現地在皮下跳動。

“謝謝。”

戴萌接過板子,看著薑景憲進入房間的背影有些呆愣,這女孩不會是那天那個許佳琪她們說的笨蛋美女吧。

“戴萌,走了。”

“哦。”

酒店的房間夠大,足夠在這裡練習初舞台的舞蹈,而與她一樣的人很多,譬如隔壁房間那位大Vocal。

又開始了呢。

薑景憲站在花灑下,渾身淋得濕透,閉著眼睛儘量忽視因隔音略差而傳來的聲音。

她抬手抹了把臉,關掉開關,拉開門走出來,水珠順著頭發往下淌,彙在瓷磚地麵上。

把換下來的衣物扔進臟衣簍後,薑景憲才盯著那套酒店熨好送來的衣服看了一會兒。

時間過挺快的,後天就要開始了。

薑景憲吹過頭發將手機撥通,聽那頭在電話裡講選秀生存小技巧。那人越講越生動,到了最後說話時帶了幾分笑意,有點興奮地說:“對了,你說我要不給你發個微博加油好了,這知名度不就上來了嗎。”

薑景憲把手機開了免提,扔在床邊,擰開藥瓶準備今晚的藥量。

聽到那頭悉悉索索的聲音,電話那頭隨口問:“小朋友,你不會到節目裡還要繼續吃藥吧。”

“你管我,我警告你啊彆發什麼微博。”

“分你一點人氣嘛,姐姐很大度的。”

“不,我怕你粉絲都喜歡上我,這樣你怪可憐了。”

等薑景憲把藥分好,才發現那邊沒了聲音,她湊近了去看屏幕,通話沒中斷。

她試探地問:“不會吧,你承認了?”

電話那頭差點就按了掛斷通話,但又奈何拿她沒轍,悄悄低聲罵了她一句。

薑景憲沒聽清她的罵語,但基本都猜到了,這姐姐罵人就會那幾句。

兩人聊了一陣,看時間差不多薑景憲清了清嗓子,將手機挪到嘴邊。

“Happy birthday to you~

Happy birthday to you~”

通話沒有視頻,但薑景憲還是鼓著手嘴裡非常敷衍地唱沒有感情的生日歌。

“你在乾什麼呢?”電話那頭聽見沒理由唱起的生日歌,覺得有些好笑。

薑景憲催著她說出今年的生日願望,倒計時前那人隨口喊了句“我要三十年都吃不完的巧克力!”宣告著生日環節結束。

“祝我們刷生日快樂!”薑景憲自顧自地鼓著掌。

過程不超過五分鐘的生日環節,讓她有些愣神,直到反應過來離十二點還有整整四個小時她才對薑景憲抱怨起來。

“沒辦法,等一下手機就要上交了,祝福先提前送給你。生日願望就交給我吧,從現在起你三十年的巧克力我都包了。”

薑景憲做著承諾,憮然回想起她們在韓務工那幾個人曾經一起度過的生日,也是做過很多承諾的。

隻不過有人消失匿跡、有人在台上熠熠生輝、有人失去夢想、有人隻留在了那一刻……

承諾中有一條:無論身處何地祝福缺一不可。

“姐姐,生日快樂。”

工作人員很是準時的出現在房門口,半盒子的手機也在向她宣告人皆有分離。在昨天薑景憲就根據任務表把各大軟件的名稱都改掉了,她原先就有微博,在改名後又關注了開通沒多久的公司賬號和節目相關賬號。

薑景憲曾翻過自己的微博內容,僅有一條公開的舞蹈視頻和一條私密的合照。無論是視頻還是照片都是三個人的身影,三四年的跨度視頻顯得有些畫質粗糙,但不難看出三人的功底不淺。她沒有私密視頻,心想至少存在的證明總歸要留一些的。

似乎是完成承諾後的心安,讓薑景憲忘記了桌上分配的藥物,在昏沉中進入夢鄉。

或許也少不了隔壁那位大Vocal的歌聲助眠。

這一夜無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