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宮 “我不需要!”聶慎兒直接拒……(2 / 2)

慎兒在被中摸索到母親蒼老凍僵的手掌,捂在她雙手中,嘴裡不斷哈出熱氣企圖溫暖母親凍僵的手掌。

屋外立在門口的劉妃看著黑暗裡二人毫無用處的動作,嘴裡笑出聲來,諷刺又詭異:

“少在那做無用功了,前幾日拿的碳昨天清晨就燒完了,今日本想著你能早些來,誰能想到本宮在門口等一天也沒見你身影,害得本宮立在雪地裡吹了一天的北風!肚子餓得很唉!”

聽見劉妃說等了一天,聶慎兒猛的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問她:

“今日沒人給冷宮送飯嗎?雖然我知道他們送的飯你會難以下咽,比起肚子餓的難受,起碼吃些還是好的,萬一哪天真的被耽擱了不來,你和母親總不能白白餓肚子吧!”

冷宮裡住的都是被貶的妃嬪,她們的一日三餐都是有固定的專人運送,雖然夥食不好,但起碼不會餓著肚子難以度日,在冷宮內還可以勉強生存。

在聶慎兒不曾來冷宮看望母親之前,劉妃和母親都是在冷宮中艱難度日,靠著專人送飯賴以生存,自打慎兒第一次來到冷宮,劉妃便有了心眼,偷偷央求著母親說服慎兒為她們帶一些吃穿用度。

劉妃知道慎兒最聽母親的話,要是她偷偷來找,慎兒絕不會答應 ,從母親這一突破口,慎兒不得不應,她也是和劉妃定了規矩,她偷偷幫劉妃帶東西,隻求劉妃能照顧冷宮中身體羸弱的母親,劉妃性格強勢,有她的照顧,冷宮中便再也沒有人敢欺負母親。

劉妃癟著嘴,聲音淒厲無比:“你個小丫頭片子以為本宮是傻的嗎?有吃的難道本宮會不吃,你以為本宮稀罕你給帶的那些山珍海味?到頭來還不是都進了你母親的嘴裡,可恨那些殺千刀的死太監連冷宮的飯都貪下,本宮早就一日未儘水米,現在彆說是山珍海味,就算粗噎剩菜,本宮隻想早早果腹免受饑破之寒。”

冷宮一天隻吃兩頓,早上粥饅頭,晚上饅頭粥,莫說冷熱了,隻求不是餿的就上天開恩,而且每個人到手的份額更是少得可憐!冷宮太監層層克扣,落在冷宮妃嬪的手中,莫說份額了,時常連一頓飽飯都是奢侈。

劉妃扯著漏了洞的棉衣,說:“冷宮是最撈不到油水的地方,太監分到這就等於打入冷宮了!現如今本宮還要受爾等閹人的折磨,真是可悲可歎啊,本宮這輩子都沒有任何出頭之日!就像籠中的鳥兒一樣,這輩子彆想出去了!”

聶慎兒看著發癲的劉妃,轉過頭又瞅瞅床上發抖的母親,眼中酸澀不適,是她從未曾體會過的感覺,胸口悶熱喘不上氣,悲憤至心口襲來。

聽著母親的低泣聲,聶慎兒猛的串了出門,氣勢洶洶的丟下一句:“你們等著我,去為你們取銀骨炭和山珍海味來!”

聶慎兒摟緊自己的棉衣,竄出冷宮的大門,向著內務府方向跑去。

出了冷宮的地界,路的兩側點起排排宮燈,黑暗裡給她照亮前行的路,也增添幾分勇氣。

夜深人靜夜半時分,看守內務府的老太監蹲坐在內務府門口打盹,睡的香甜呼嚕聲震天響。

聶慎兒想也沒想直接一腳踢上去,:“哎呦!?誰啊!不要那個膽子了!居然敢踢咱家!”

這一腳踢得不輕,老太監被踢的倒在地上打個滾,跟老母豬似的拱起身子,:“究竟是哪個不要命的王八羔子敢踢咱家!”

待看清眼前踢自己的是六公主時,老太監傻笑一聲,裝傻充愣:“喲!這麼晚了什麼風兒把六公主您吹來了 ?誰惹咱家六公主生氣了。”

聶慎兒懶得理他,直接說道:“開門?我是來領劉妃和秦夫人月錢份例還有銀骨炭的!”

聞言,老太監眼一抬,繼續裝傻的說道:“咱家看六公主你是睡糊塗了吧!劉妃?咱家怎麼不知道這皇宮中除了玉淳夫人之外還有個劉妃?”說著老太監又問向另一邊守門的太監:“你聽說過這後宮中除了玉淳夫人外,還有個什麼劉妃的?還有個秦夫人的?”

太監轟然大笑的嘲諷說:“咱家見識短淺,從沒聽說過,莫不是什麼瘋婆子瘋癲了胡說八道的吧!”

聽到他們這樣羞辱劉妃和自己母親,聶慎兒很生氣,心中對玉淳夫人的恨又加了幾分,握緊拳頭大聲的說道:“你們好大的膽子!連本宮都不放在眼裡了,你們這群狗奴才是要造反嗎?”

守門的太監白日裡要受主管的氣,晚上又受聶慎兒的恐嚇,心裡的怨氣氣不打一處來,他們聶斜著綠豆眼不服聶慎兒的恐嚇,一個從不受寵的公主他們還未放在眼裡。

那太監哎呦一聲,一把把聶慎兒推倒在地:“一個沒受寵的丫頭片子也敢在咱家麵前叫囂,敢在咱家這裡大放厥詞,沒人教過你規矩,咱家今天來教教你規矩,不然免得你在這宮中橫衝直撞,得罪了不該得罪的貴人!”

聶慎兒跌坐在地上,白日裡破了口子的手掌此刻再次崩裂,她手掌杵在冰冷的雪地裡,這倆太監對著她就是一堆腳踢:“不懂規矩的小東西,咱家這樣教你規矩可都是為了你好,你打擾了咱家的美夢,還想要份例和銀骨炭,想著做白日夢呢!你可好生學著些,咱家可是費了不少腳力呢!”

聶慎兒抱住自己額頭,蜷縮在雪地裡,樣子像極了一條小蝦米,口中不停的罵著:“你們這群狗奴才仗勢欺人,不得好死,都是些沒有根的狗雜種!”

“沒有根?狗雜種??”那老太監聽後怒急攻心,他生平最恨人提他是個閹人,時刻提醒自己沒有弟弟,一輩子沒法子行男女之事,狠挫了一口唾沫:“呸!這丫頭片子說咱家是沒根的狗奴才,今天就好好讓你嘗嘗什麼是主子!什麼叫奴才!”

緊接著更使了力往她身上踢,踢得慎兒認為可能就要死在這時,一個清亮嚴厲的聲音響起:“放肆!,你們這都在做什麼呢?皇宮禁嚴重地,爾等啟容放肆!”

許是這邊鬨得聲音太大,驚動了巡夜的侍衛,來人為首的是林將軍之子林亞飛侍衛,今夜他在皇宮當值,聽見這邊有吵鬨聲音,趕過來查探情況。

見有人來了,老太監停下腳,臉上堆著笑容說道:“喲!什麼風兒把您吹來了,奴才正在這教訓這偷竊的小賊,誰承想驚動了您嘞!”

林亞飛生的俊朗,身著泛銀光的□□鎧甲,腰間佩戴鋒利袖劍,不到二八之年,承了其父林將軍之光,已貴為禦前帶刀羽林衛,負責皇宮內院安全。

此刻聽著太監討好巴結的奉承,林亞飛冷哼一聲,他最討厭皇宮之中阿諛奉承,嚴聲嗬護:“皇宮之中何時輪到爾等閹人做主,捉拿賊人自有我們羽林衛來管,下次再敢在皇宮內院動手動腳,仔細了你們的腦袋搬家! ”

老太監點頭哈腰,樣子像隻哈巴狗:“省得,省得,奴才再也不敢了!林將軍在前線縱橫沙場為國爭光,林侍衛您在皇宮儘職儘責為皇上效力,您們父子二人可都是咱家極為敬佩的,奴才怎感不尊敬您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