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洋之心18 相思病。(1 / 2)

如果這個時候海洋之心會說話就好了,這樣蘇止就能跟隨著它的指引,準確找到繆蘭所在的地方。

海洋之心閃爍個不停,蘇止也覺得胸口的溫度越來越高,更不可思議的是她居然能從這塊石頭上感覺出它的主人很痛苦。

森迪見蘇止皺著眉頭心事重重的樣子,想說的話繞到嘴邊又回去了。

“蘇老師,你彆太擔心了,人魚那麼厲害,我相信她不會有事的。”

事已至此,蘇止再著急都沒用,如今她一個人單槍匹馬去和一整個教會爭鬥,身邊跟著的森迪戰鬥力幾乎為零,還不知道會不會拖她的後腿。

“入夜,你跟在我身後,不要亂跑,也不許發出任何聲音。”

她又重新和森迪強調了一遍,在確保對方已經徹底聽進去之後,鬆了一口氣。

兩個人趁著其他教徒不注意,順著牆角偷偷溜進了教堂裡。

教堂內光影交錯,斑駁陸離,數不清的眾教徒低頭朗誦著聖經,高高的神女像莊嚴肅穆,令人靈魂戰栗,乳白色牆壁上刻滿了壁畫。

蘇止站在光下,恍惚間有種恍如隔世的錯覺。

她盯著最高處的神女像,看著神像雕刻得無比曼妙的身軀,還有那張被麵紗蒙住的臉,總覺得好像有什麼地方不太對勁。

蘇止的目光落在遠處伊莎貝拉的身上,這個女人一身黑紗,整張臉包裹在寬大的帽子中,全身上下包裹得嚴嚴實實,就連手上都戴了手套。

森迪見到這幅場景忍不住開口說:“蘇老師,這個伊莎貝拉是個見光死吧,大夏天的穿那麼嚴實也不怕悶,她以為她是左氧氟沙星嗎。”

蘇止被她逗笑了:“噓,小聲點,上麵這些人全部都是她的信徒,要是被他們聽到你就死翹翹了。”

森迪調皮地朝著蘇止吐了吐舌頭,閉上嘴巴偷偷地躲進了教堂內的小門裡,蘇止緊跟其後。

站在高處的伊莎貝拉似乎心有所感,深邃的目光漂向蘇止剛才站的地方,鮮紅的唇角微微上揚,像一條沾滿鮮血的毒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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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薩卡利亞的天黑得很快,蘇止嚼了兩顆糖果提了提神,她說起來已經將近一天沒吃飯了,肚子卻絲毫沒有任何的饑餓感,反倒是森迪餓得不行,從黑色背包裡拿出了巧克力和威化餅乾。

她拿出一塊草莓味的威化餅乾遞給蘇止,見對方嘴唇有些乾涸,神色疲憊,擔心地說:“蘇老師,吃一塊吧,我看你一天都沒吃東西了,喝點水嗎?”

蘇止搖搖頭,她現在一點胃口都沒有。

森迪撕開草莓味威化餅乾的包裝,一股濃濃的香精甜味在空氣中彌漫,她覺得有些不太好受,乾脆打開門呼吸一下新鮮空氣。

教堂內燈光還亮著,蘇止往外看去,一個人也沒有。

她一手持槍走上台階,等待著胸口的海洋之心給她更多的指示。

空曠的殿堂內部空無一人,原本咳嗽一聲就能傳出回音的空間內,仿佛掉進了漩渦中,連一絲一毫的風聲都聽不見。

海洋之心沒有任何動靜,蘇止第一次覺得自己判斷失誤了。

繆蘭有可能不在這裡。

她用手放在胸口,閉上眼睛感受著海洋之心的溫度,但是以她的體溫根本就暖不熱這塊冰冷的石頭。

【007,幫我找一下塞壬具體的位置,再看一下教堂的機關在哪裡。】

007篤定道:【塞壬就在這裡,機關在神女雕像的背後,宿主你要小心。】

神女雕像佇立在高高的石階上,想要爬上去十分危險,可蘇止卻管不了那麼多了。

她讓森迪躲在下麵把風,自己則提著槍小心翼翼地爬到了台階上。

蘇止輕輕鬆鬆爬上了三個兩米多高的階梯,就連她都不敢相信自己隻要輕輕一跳就能抓住沿壁,手臂稍微一用力就不費吹灰之力地爬了上去。

神女的雕像近在眼前,她成功地爬了上去,和站在最高點的雕像打了個照麵。

雕像栩栩如生,蘇止的手指輕輕撫了上去,她原本以為這座雕像是大理石雕刻的,但是當手指放上去的那一刻,溫潤冰涼的觸感告訴她,這是一尊白玉雕像。

伊莎貝拉對這個人究竟是有多深的信仰,才會連雕像都要用價值千金的白玉雕刻啊。

這座雕像與蘇止對視著,仿佛那一瞬間擁有了生命一般。

蘇止盯著固定在她臉上的麵紗,輕輕用手撥開,卻發現雕像的臉上覆蓋著一張純金打造的麵具。

麵具上麵雕刻的花紋赫然是人魚的尾巴。

伊莎貝拉不是厭惡人魚麼,為什麼還要給自己信仰的神女臉上,覆蓋一張擁有人魚元素的麵具,這不是自己給自己找難受麼。

蘇止認真想了想,覺得這個伊莎貝拉大概是個嚴重的精神分裂患者,所以才會做出這種不符合身份的事情來。

蘇止盯著黃金麵具,上麵雕刻著古樸神秘的花紋,一時間看得她有些花了眼,緊接著鬼使神差地將手指放了上去。

當蘇止意識到自己在做什麼的時候,她的手已經完全覆蓋在了麵具上,隻差一步就要將麵具摘下來了。

“蘇老師!快跑!”

空曠的殿堂內回蕩著森迪撕心裂肺的叫喊聲。

蘇止渾身緊繃,猛地回過頭去,隻見十幾個一身黑袍的神秘人將森迪團團圍住,手裡還提著鋒利的鐮刀。

為首的黑衣女人抬頭看向站在神像前方的蘇止,眸子裡閃爍著無窮無儘的怒火,直接將鐮刀頭對準了森迪的咽喉。

森迪跪在地上被兩名黑衣人死死牽製住,鋒利的鐮刀離她的咽喉距離不超過半公分。

“膽敢對神女像不尊,抓起來!”

蘇止見閃著寒光的鋒利鐮刀橫在森迪脖子上,緩緩舉起雙手,當著眾人的麵直接跳了下來。

她摸向腰間的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對準了說話的黑衣女,哢嚓一聲,她扣響了扳機。

“放開她。”

蘇止戴著口罩和帽子,隻露出一雙淩厲的鳳眼在外麵。她的睫毛輕顫,語氣卻十分堅定。

“否則我就一槍崩了你。”

黑衣女人露出一個輕蔑的笑容,蒼白的手指緊握鐮刀柄,麵對著眼前這個不怕死的東方女人,譏笑道:“你的同夥現在在我手裡,不想讓她死被我的鐮刀割破喉嚨的話,把槍放下。”

蘇止站在她對麵巋然不動,聲音被臉上的口罩模糊掉了:“你覺得是你的刀快,還是我的槍快?”

麵對著這樣的性命威脅,黑衣女人反倒來了興趣:“你居然敢玷汙神女的雕像,天神不會放過你的。”

砰地一聲槍響,蘇止直接調轉槍口對準了黑衣女人的手腕。由於劇痛,那把鐮刀掉落在了地上,蘇止直接抓住森迪的手腕扯著她飛奔而去,逃到了教堂後麵。

“德溫大人!您受傷了!”

德溫舉起手腕,上麵赫然是一個紅黑色的血洞,皮肉翻飛卻看不見一點血跡。

她摘掉麵紗,露出一張極度慘白的麵孔,嘴唇幾乎看不到任何血色。

“今天夜裡務必給我抓到那個東方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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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迪,你沒受傷吧?”

蘇止邊拉著森迪逃跑,一邊詢問對方有沒有事情。

森迪齜著牙忍耐著腿疼,搖搖頭說:“蘇老師,我沒事,就是她們剛才抓我的時候對著我的小腿來了一棍,現在有點疼。”

“這裡有個地下室。”

蘇止的眼睛哪怕是在沒有一絲絲亮光的黑夜也能視如白晝,她抓著森迪的手腕有條不紊地前進著,身後的少女眸子裡流露出驚羨的光芒。

“蘇老師,你好厲害呀,和你在一起真的太有安全感了。”

蘇止無奈地彎了彎唇角,突然覺得自己不是來救人的,而是帶著一個小朋友過來玩密室大逃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