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洋之心18 相思病。(2 / 2)

森迪的聲音在黑暗中格外清脆:“蘇老師,我真是好開心啊,我活了十七歲還從來沒有經曆過這麼刺激的事情呢。”

聽了這番話蘇止差點兩眼一黑,剛才她的心都快跳到嗓子眼了,這個紅頭發的小姑娘的喉嚨差點被割斷,此時卻還像個樂天派一樣跟在她身後吹彩虹屁。

你以為是逛遊樂場嗎!

蘇止帶著森迪成功摸到了地下室的大門,此刻大門緊閉著,蘇止望著這一扇滿是詭異花紋的黃銅大門,怎麼看怎麼詭異。

就在這個時候,貼在她胸口的海洋之心突然在黑夜中隔著衣服發出微弱的亮光。

“應該就是這裡了。”

森迪望著這扇黃銅門麵露難色,忍不住問:“蘇老師,我們沒鑰匙怎麼進去啊?”

“沒鑰匙也沒關係。”

蘇止說著就從帽簷上摘下來一枚細細的黑色發卡,用手掰開擰了幾下。

她笑著對身後沒見過世麵的森迪說:“看好了,我給你表演一個C國魔法。”

森迪一聽魔法這兩個字,眼睛都瞪大了不少,在黑夜中微弱的光線照射下圓滾滾的,一眨不眨地盯著蘇止手裡那根細細的小鐵絲。

蘇止首先學著電視劇裡白娘子作法的手勢操著這扇門比劃了幾下,嘴裡還念念有詞:“阿拉霍洞開!”

007在一旁看著忍不住插話:【中西結合,沒毛病,不過宿主你這種欺騙未成年人的作風不太好,我勸你早點改邪歸正。】

“哇塞……”

森迪的眼睛都瞪直了。

蘇止拿著鎖頭找到鎖眼,將鐵發卡一端準確無誤地插了進去,修長如白玉般的手指屈起,大拇指和食指輕輕地撚著另外一端。

“哢嗒——”

鎖開了。

蘇止在森迪嘴巴張得不能再大的震驚目光中朝著她微微一笑,把發卡順手掰了回去,卡在了頭發上。

“蘇老師,我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森迪除了震驚還是震驚,她根本就不敢想象一根細小的鐵絲居然能撬開那麼重的一扇門。

“原來你們C國人除了會功夫還會施法,太神秘了,我下輩子也要成為一名C國人!”

森迪歡欣雀躍地跳到了蘇止身後,神秘兮兮地說:“蘇老師,你能不能教教我啊,我保證不外傳,當你一個人的徒弟。”

“這一招在我們那邊除了持證上崗的開鎖工人能用,其他人用的話都會被FBI請過去喝茶的。”

蘇止語重心長地摸了摸森迪的頭發,笑著開口:“如果你真的想學,等我們這次任務完成,你拜我為師,我收你當我的關門弟子。”

森迪輕輕地把黃銅大門給關上,跟在蘇止身後走進了地下室的樓梯,心有餘悸地寸步不敢離。

“蘇老師,什麼是關門弟子啊,就是幫你關門的嗎?”

蘇止看著漆黑的地下室覺得不太妙,身邊有個活人一直講話也不算是一件壞事,她邊往下走邊和森迪聊天。

這個女孩子奇思妙想,小腦瓜子裡不知道裝了些什麼,蘇止莞爾一笑:“關門弟子其實就是……”

“嘶……”

蘇止胸口一陣刺痛,顯然是被發熱到如同烙鐵般的海洋之心給燙到了。

她彎腰扯著鏈子從脖子上把它拿了下來,然後用厚厚的紙巾包裹著,繼續戴在脖子上。

越往下越黑,漆黑的樓道裡傳來兩個人輕微的腳步聲,還有身後森迪稍微有些重的呼吸聲。

“彆怕,跟在我身後。”

麵前是一條長長的甬道,原本應該伸手不見五指的地下室,掛在牆壁上的煤油燈瞬間一個接一個地點亮。

蘇止被燃起的燈照得眼睛痛,也就是在那幾秒鐘的瞬間,她手裡的槍被一股奇怪的力量吸走了。

她來不及多想,抓著森迪的手腕穿過甬道,跑出甬道的那一刻,她才知道這個地下室彆有洞天。

這和外麵的教堂完全是另一種不同的震撼。

這是一座大型的實驗基地,比她之前呆過的那所實驗室還要寬廣。

實驗室內陳列著各式各樣的生物標本,甚至有很多都是早就已經滅絕的生物。

蘇止站在這裡,頭皮一陣發麻。

“你好啊。”

未見其人,先聞其聲。

極具魅惑性的女人的聲音從四四方方傳出,蘇止站在空曠的實驗室聽得後背一陣發冷,她往後退了幾步準備離開。

砰的一聲巨響,身後的大門瞬間緊閉,緊接著湧出幾十個身穿黑袍手拿鐮刀的人。

剛才被蘇止打中手腕的德溫也在中間。

他們簇擁著一位緩緩走出的佩戴黃金麵具的女人,女人步伐優雅,一頭銀色長發如同瀑布。她兩隻眼睛的瞳孔顏色並不相同,左邊是海藍色,右邊則是淡淡的綠色。

看見銀發的那一瞬間,蘇止腦海中第一時間就想到了繆蘭,也不知道那條傻魚現在怎麼樣。

“看看,我早就說今天會有貴客來訪。”

伊莎貝拉勾起唇角,從德溫手中接過蘇止那把槍拿在手裡把玩著,又將裡麵的幾發子彈全部拆掉,當著蘇止的麵裝了回去。

她對著蘇止一個人微笑著打招呼:“你好呀。”

蘇止站在那裡一動不動,周圍的黑袍人沒有得到伊莎貝拉的指示,紛紛低著頭不敢動手。

如果蘇止猜的不錯的話,這個位高權重的女人應該就是伊莎貝拉了。

她看起來很年輕,如果忽略掉對方臉上戴著的麵具,從身形和聲音來看,應該還不到三十歲。

這和她想象中的那個酷似毒害白雪公主的老巫婆完全不一樣。

“既然是遠道而來的客人,為什麼不摘掉口罩和帽子讓我一睹真容呢?”

伊莎貝拉的聲音仿佛童話故事中淬滿了劇毒的紅蘋果,明知道舔一口就會死人,卻還是有著急劇的誘惑力。

蘇止聽得頭皮發麻,胸口的海洋之心隔著厚厚一層紙巾依舊灼燒著肌膚。

她的額頭滲出了幾滴汗水,卻從容地注視著伊莎貝拉:“在我的印象中,見到客人應該摘掉麵具,這是最基本的禮儀。”

話音一落,四周的黑袍人紛紛舉起鐮刀對準了蘇止,仿佛在嘲笑她不知天高地厚惹怒了教母大人。

伊莎貝拉的唇角依舊掛著淡淡的笑意,但是那團笑意卻呈現出被激發的殺意。

蘇止知道她惱了。

“不聽話的人要受到神女的詛咒!”

她伸出右手對準蘇止,指尖傾瀉出一陣火光,化作兩隻飛蛾分彆撲向蘇止的帽子和口罩。

麵上一陣灼熱襲來,蘇止的口罩和帽子頃刻間化為灰燼,就連她的頭發都無可避免地被燒焦了幾根,散發出刺鼻的焦味。

蘇止塞進帽子裡的黑色長發傾瀉而出,柔順的發絲垂在後背和兩肩。

一切遮擋住臉的事物都消失了,蘇止露出光潔的額頭,眉骨突出,一雙鳳眼淩厲,她下意識握緊了垂在身側的手掌。

蘇止抬起頭,漠然目光和站在台上的伊莎貝拉對上了,不過令她沒想到的是,對方原本淺色的瞳孔豎了起來,像傳說中人麵蛇身的美杜莎那樣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