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侃回頭看著丁春花很快在夜色中遠去,終至看不見,才晃過神想起問季堃丁春花怎麼會在這個時間出現在他家。
季堃簡單扼要的把大致情形敘述了一遍,劉侃倆眼發直不知道盯著哪兒,也不知道聽進去多少,就一勁兒點頭,跟磕頭蟲似的,搞得季堃以為劉侃醉勁兒上來打瞌睡要睡著呢。
“你喝的挺多,時間也晚了,先到這兒,明天等你清醒了我再給你仔細講清楚,一起商量細節問題。”
季堃才起身,劉侃就跟詐屍似的,突然抬起頭,倆眼瞪得銅鈴大,盯住季堃不放。
“先……先彆上去,我……有話問、問您……”
季堃皺起眉頭,不管劉侃有任何重要問題非得問他不可,季堃都不想跟一個醉得舌頭都打結的醉鬼廢話。
因為,醉鬼最難纏,跟醉鬼說話最費力氣,最頭疼。何況,跟沒喝酒,神誌清醒的劉侃說話已經夠令他頭疼,夠令他心力交瘁。何況,他已經有過一次經驗教訓,喝高了的劉侃話多得讓人崩潰。萬一劉侃沒忍住,又在他麵前吐了,他一定會出於潔癖,無法容忍嘔吐物留滯過夜狠命清理刷洗,然後被惡心的噩夢糾纏,這一夜徹底糟蹋彆想睡踏實了。= =bbb
季堃瞥一眼牆上的鐘表,三點多了。
不錯,不用被噩夢糾纏了,隻要劉侃一吐,他就可以直接忙活到天亮,一點兒不用睡了。
劉侃沒喝醉都不太會解讀季堃的臉色,喝醉了就更彆指望了。大手一拽,拽季堃坐下,就坐在他身邊。
“季律師,您坐好,彆老晃悠,我看著暈。”
“我沒晃,是你在晃。”季堃專注於如何扒開死抓著自己手肘的劉侃的手,回話的語氣還不至於太差。
“我晃了?明明……您在晃嘛。您彆亂晃了,好好聽我說。我有特……重要的問題想問您,不問睡不著。”
【哎喲,您怕睡不著說明您知道睡覺的重要性,那能不能拜托您彆撒酒瘋扯著我不放,逼我聽您廢話?您現在得著借口跟家歇班兒,想什麼時候睡什麼時候睡,想睡多久睡多久,我和您不能比啊!我接了您的委托,就得腦體並用的給您賣命。您一邊壓榨我勞動力,一邊剝奪我的睡眠權,這是想要謀殺我啊!謀殺是重罪,要判死刑槍斃,懂不?】
“你喝多了,挺難受吧?還是趕緊休息吧,有話明天說。”
“不、不行……我知道您關心我……可、可不問不行……不問休息不了……嗝……呃……”
“行、行吧,你抓緊時間趕快問。”繃住了,千萬不能吐!
劉侃打嗝了,季堃毛了。
上回,慶賀劉侃從看守所裡出來,劉侃喝醉那回,劉侃也是先打嗝,緊接著沒憋住,吐了。
季堃記性太好了,聽見劉侃打嗝,直覺的認為這就是劉侃要吐的征兆,精神立即緊張起來,哪裡還顧得上解救被劉侃緊抓著不放的手肘?高度警戒的注視劉侃的一舉一動。
打嗝……
醞釀……
頂、頂上來了……o(>﹏<)o
忍、忍回去了?⊙﹏⊙b
雙眼緊鎖劉侃,半分不敢懈怠,生怕一個懈怠,給劉侃機會吐他一身。= =
太、太恐怖了……o(>﹏<)o
“是……是您吧?”
季堃一點都不想知道劉侃倍兒艱難的把什麼咽回去了,隻心驚肉跳的祈禱劉侃千萬不能吐,尤其不能吐在他身上。
“啊?”
“是您……送、送的舉報材料……嗝……嘔——”
隨著一聲深沉得震撼心靈的嘔聲,季堃眼睜睜見證自己的祈禱白費了。
這、這個畜生!!吼——/(ㄒo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