豁出去了 喵了個咪的,就讓你丫心疼,……(1 / 2)

照常理,劉侃早掄起拳頭衝上去揍人。可是,一個是他心愛的媳婦兒,一個是他喜愛的弟弟,誰他都下不去手。況且,衝擊太大,害得他雙腿仿佛灌了鉛,沉重僵硬得邁不動步,隻得傻愣愣定在原地看那兩個人啃完分開,同時看向他。

心疼。

砂紙磨得疼,鉗子擰著疼,刀削斧劈著疼,疼得忘了傷心是怎麼回事。流不出淚,僅心頭淌血。忽然感悟季堃乾啥因為大饅頭的事氣得要跟他分居,抵死不肯接納那個可能屬於他的孩子。不是麵子,是感情,是心。怒氣,怨氣,全是疼出來的。背叛就是利刃,一刀致命。他覺得自己快死了,隨著血越流越多,眼瞅就要流乾。

季堃和劉侃之間的距離超不過三步,彼此無聲對望好像遠隔千裡,對方映在眼中的身影在其他人若無其事的穿梭換盞之間變得模糊渺茫。

忽而,季堃推開林崢,起步自劉侃身邊擦過,走出酒吧。劉侃痛心疾首的望了望林崢,終於收回視線,歎息著跟從季堃出去。

胸口的窒·悶並未隨同外麵空氣的清涼而舒緩,更顯壓抑。

劉侃悶頭緊跟季堃腳步,季堃倏然旋身站住,劉侃走得失神正與季堃撞到一起。四目交彙,心痛外又生心動——他們家堃兒這雙會說話的眼睛無論何時都美得令他心癢。

口乾,嗓子眼冒煙。清了半天嗓兒才找回說話的感覺。

“堃兒……剛才……”

“傷心,難過?比起你做的,這算個屁!”

“弟弟他……你跟他……”

“我不吃回頭草。”

“哦……”劉侃聽個半糊塗。

季堃直直凝視劉侃雙眼,一字一字咬住重音重申:“我、不、吃、回、頭、草。”

待劉侃反應過來,參透話中真意,欲發誓聲明,季堃已經開始發動車子。劉侃一想,誒,自己還沒上車呢,連忙撲過去——車門開不開。

季堃在車裡看劉侃張牙舞爪拍車窗,呼喊放他上車,急得腦門冒汗,腦頂噴火,心中不勝快意。欣賞好一會兒,才吝嗇地將車窗放下。不多,劉侃連胳膊都伸不進來,明顯不給劉侃上車機會。

“我今天回我那兒住,你彆跟著,不然跟你翻臉。”

“堃兒,我知道你生氣,你聽我解釋,我不知道表舅去給你搗亂,我已經警告他……堃兒!堃兒……嗷嗷……堃兒……我的手……”

季堃不跟他一起回去住劉侃還不急?忙不迭解釋賠禮,換氣都沒工夫。可季堃根本不搭理他,連聽他把話說完的耐心都沒有,關車窗,驅車駛離。

可憐劉侃的手,來不及撤出生生叫車窗夾住,拖著他跟車跑出足有十米,季堃終於停住車放下車窗要劉侃把爪子拿回去。劉侃抽手瞬間,季堃的車立刻急速駛走,飛快消失在劉侃視線之中。劉侃追了兩步沒追上,尋思開自己的車接茬兒追,剛要發動車,又猶豫了。

他要追上門,季堃真跟他翻臉咋整?不追,會不會這就是分居的開端?都怪那老犢子王滿堂,是他表舅他也得罵!成事不足敗事有餘,明知道他正後院起火,不說幫他滅火反倒跑去跟外人一頭兒玩命給他煽風點火。他要離了婚,對他個老犢子有啥好處?純粹吃飽了撐的沒事乾,恨人有笑人無,嫉妒他生活舒心幸福,非要化身老鼠屎硌硬他。也怪他平時教育不嚴,造成老犢子思想落後,追不上時代步伐,活脫脫成了老封建。還怪他拖拖拉拉,辦事不夠利落,既然預備將老犢子遣返原籍,就該立馬落實行動,把老犢子打包扔上飛機,也便生不出今天這檔事。

歸了歸其,最應該怪山東大饅頭,挑撥離間、興風作浪、道德敗壞,苦心陰謀破壞人家家庭。這號臭不要臉就欠天誅地滅,死一個乾淨一塊地方。他得儘快想出辦法,確定那天到底咋回事,那孩子到底是不是他的種,在把大饅頭哢嚓了。他要當一輩子的季堃教他的那叫啥現在進行時,堅決不向回頭草墮落。

主題思想有了,追不追季堃依然沒定論。這時,林崢由遠及近從酒吧裡走來,站定在劉侃車前,不動,欲語還休。

與林崢那雙盛著千言萬語的眼眸對視半晌,劉侃繃不出勁下車,不等發問,林崢急急丟下句“對不起”,撒腿跑遠。

目送林崢的背影淹沒在夜色中,劉侃明白他的家庭從此少了一名成員。心,隨之缺了一角,不知何時能填補完滿。

心情再不好,班總要上的。清晨,季堃走出樓道,正對樓道口停著劉侃的奔馳小跑,就看就趴在方向盤上,似乎睡著。

季堃想假裝沒看見,走下樓門台階後,仍是克製不住心軟走上前敲響了車窗。

劉侃醒得慌張,看清吵醒他的人是季堃,睡迷糊的臉上頓時釋放陽光般的笑容,燦爛得要命,也傻得要命。

“我上班了。”交代一聲,不多理睬。

“今天回家不?”劉侃拖住季堃的手,哀求的望著季堃。

“事情得出結論之前我不想跟你住在一個屋簷下。”

“我、我保證馬上解決,咱不分居成不?”

“不成。我沒有那麼多精力可以浪費在和你吵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