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郎清一聽之下，頓感好奇：“到底這是什麼活動？”

孝順的二徒弟為了轉移師父的注意力，早就一五一十的打聽好了內容：“聽說是由醉紅樓的姑娘們投花選出自己中意的客人，得花最多的客人可以任意在醉紅樓點人，享受免費服務一天。”

“那醉紅樓豈不是虧大了？”米郎清笑道，“青樓楚館，怎麼倒不會賺錢了？”

“師父，醉紅樓的競標，你以為什麼人都去得嗎？”柳衣無奈的搖搖頭，“想參加的人每人都要交十兩銀子的參賽費。”

“……搶錢！”米郎清恨恨的說，兩個徒弟相視苦笑：自家師父絕對不是個窮人，但他對金錢的執著超過任何真正的窮人！柳衣也曾問過米郎清對金錢狂熱的原因，米郎清沒有回答，隻是抱著白花花的銀元寶，笑的看不清眼眸。

柳衣記得自己當時說過一句話——“……可惜了，比起銀子來說，我倒是更喜歡黑寶石呢。”

“是麼。”記憶中那人的臉上確漸漸沒了笑意。那時師父的年紀雖然不大，但很聰明，所以一下子就明白了自己話中的含義，隻是還不懂得掩飾，所以那黑寶石般的眼中才露出了防備。

自己怎麼了，柳衣閉上眼，拍拍腦袋，想把這些記憶從腦中趕走，但抬眼一看，世界依舊還是那個人的風采。

這些就夠了，柳衣的笑容更溫柔了些，他清楚地明白，隨著時間的流逝，自己眼中的那個人早已變了，變得漸漸成熟，漸漸強大，漸漸疏遠，而沒變的……卻隻有自己的心。

但柳衣依舊滿足。

“喂。”正嵐突然間喊了柳衣一聲，“大白天的，發什麼呆啊。師父要我們去醉紅樓幫他一起競標，你到底有沒有在聽？”

“當然有。”柳衣溫和的笑著，眉梢眼角間滿是寵溺的縱容。

正嵐愣了一秒鐘不到，忽然湊近柳衣的頸項，低聲道：“笨笨的壞師弟，你彆以為我不知道你剛剛是在想……背著我和師父獨處的畫麵。”

“放心吧師兄，我和師父獨處……絕對絕對不需要背著你。”

“哦？”正嵐挑起了一條眉毛，“難道你們的獨處，居然指的是帶上我的那些時候嗎？可憐的師弟，為兄看你是沒有機會了。”

“……”柳衣無語的看著師兄，論起鬥嘴，師兄早已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了，自己這個還沒出師的人哪會是對手？

談笑間，三人已走到了醉紅樓的門口，柳衣搶先一步，走到米郎清身前，給了門口的老鴇三十兩銀子，老鴇笑眯眯的讓開路後，柳衣才恭謹的請米郎清進去。

一進門，米郎清就被滿眼的花紅柳綠嚇住了，半晌，才機械的回過頭，對正嵐說：“質就先不論了，但這個量……未免也太多了些吧？”

“噗——”發出聲音的不是正嵐，而是旁邊一位有些輕浮的華衣男子。

那位男子故作姿態的搖了搖頭：“小兄弟不會是連這種小場麵都沒見過吧，這裡的美人哪裡算多了？爺院裡的美人比這裡要多得多！”

男子驕傲的看著無語的米郎清三人，還以為對方是被自己鎮住了。

“哦？”最先打破沉默開口的是大徒弟正嵐，“如果是這樣的話，小弟就不明白了，您院中的美人既然如此之多，怎麼您一個都不動心？”

“呃？”華衣男子沒弄懂正嵐話中的意思。

米郎清忍不住笑出聲來，“小嵐的意思是，你既然有這麼多妻妾，為什麼還要守身如玉？”

“你你你……你是什麼意思？”華衣男子漲紅了臉，結結巴巴的說。

“意思就是……”最溫和的柳衣也忍不住開口了，“您至少有三年沒近女色了。”

“你你你是什麼人，憑什麼這樣斷定？”華衣男子窘急的看著米郎清三人。

“既然見問，那就告訴您好了。”柳衣依舊笑得風度翩翩，“在下姓柳，單名一個衣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