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恐夜深花睡去 ……(1 / 2)

美少年是我徒弟 火蘇 3136 字 1個月前

米郎清傷的很重,從地洞裡出來之後,就一直昏迷。

柳衣檢查過她的傷勢——腿骨折斷,內腑錯位,十根手指血肉模糊。

沒人知道她怎麼能在受了這麼重的傷後,還把自己和殷羅帶了出來。

殷羅覺得自己的心跳已經停止了,一種無比絕望的痛苦淹沒了他所有的感官。除了痛苦,殷羅已感覺不到其他,在情場上,哪裡去尋找比自己更失意的人呢?初戀因無知而葬送,摯愛又因為猶豫和懷疑而毀滅。

地洞裡的一幕幕在殷羅的眼前閃過——終於明白了,米郎清的白衣上繡的不是花紋,而是血跡;“滴答”的水聲,是她傷勢嚴重的再也無法控製住鮮血的流淌;情緒的波動,是她對未知和死亡的恐懼;和自己的決絕,是不想讓自己看到她重傷的樣子……

他是踩著米郎清的鮮血找出了生路!

“走開。”柳衣為米郎清處理好傷口後,對殷羅這麼說。沒有多餘的理由和責備,甚至連一絲怒意也沒有,柳衣所有的感情都隻在於米郎清,若是郞清不在了,柳衣的靈魂也就不在了,何來憤怒?

“你根本就不明白愛,你也根本不配愛。”正嵐的眼睛很沒落也很沉重,他很想責怪,責怪自己,責怪米郎清,責怪殷羅,但內心卻空洞的絕望。正嵐恨自己空有一身武藝,卻沒能保護唯一想保護的人。

三天過去了,米郎清還是一點好轉的跡象也沒有。

又是一個夜晚,月光和從前什麼也沒發生時一樣美麗。

屋內,安神香的氣味溫柔又清和,好像情人的手,帶著醉人的愛意,催人入睡。

柳衣和正嵐已經被三天的痛苦與疲倦壓垮了,他們睡得很沉。

有點不應該。

就在這時,米郎清的睫毛微微動了動。

“你的意識恢複了?”隻有三個人的屋子裡,卻突然傳來了第四個人的聲音。這個聲音很好聽,好聽到再動聽的音樂比起這個聲音也像是殺豬的慘叫了。

米郎清對這個聲音並不陌生,她的意識確實恢複了,嘴角甚至浮現出了一絲笑容。

“我來了。”聲音的主人從角落裡走了出來——這是個很美的女人,米郎清對她很熟悉——紅城的當家花魁,紅苕娘子。

她沒有穿一貫的紅衣,一身素白卻襯得她美麗的容顏宛如盛極的牡丹,萬千繁華瑰麗也比不上她綻放的容光。霎時,月的光輝黯淡了,整個世界隻剩下她是光明。

“你的安神香真好用。”美麗的眼波在柳衣和正嵐的身上流過,即使沒人欣賞,紅苕走的每一步依舊是完美的誘人。她在米郎清的床邊坐下,“我知道你現在很累,沒力氣和我說話,所以這次就由我一個人開口,你在一邊靜靜地聽著,好嗎?”

米郎清隻能答應,更何況她現在既沒力氣答應,也沒力氣反對。

“三天前你在青樓遇到的事,的確是長興王做的手腳,不過他沒想要重創你,隻是要警告你一下而已。”紅苕的聲音裡帶著了解與同情,“知道你竟然受了這麼重的傷,他也難過的緊。”

米郎清氣得頭暈,不是因為紅苕的話,而是因為紅苕說話的語氣。

“醫隱”米郎清什麼時候讓人同情過了?她從來隻是運籌帷幄,俯視眾生,嘲弄他人的角色。

可偏偏就讓人傷了,被人嘲笑了,欺負了。

紅苕好像沒看到米郎清的笑容已經消失掉一樣,接著說道:“不過長興王雖然難過傷了你,卻不後悔傷了你,隻因為他覺得你是一個很可怕的對手。

長興王雖然傷了你,卻不能阻止事情的走向,你希望的事,已經開始了。”

紅苕笑的很甜,她嫵媚的風度能讓天下絕大多數雄性生物為她折腰,米郎清雖然是女子,卻幾乎也為她沉迷。

“你上次問我的問題,我已經考慮好了。”紅苕笑的更加嫵媚,烏雲般的秀發在風中飄拂,鉤動心弦,“我願意成為你的棋子。”

米郎清有點想苦笑,利用紅苕是她原本的想法,隻是在經過殷羅的事情後,她發現了一件事——她對於人心的了解,遠不如自己想的深刻。

在掉進地洞裡的時候,她原以為殷羅一定會拉她一把,可是殷羅沒有,自己差一點就摔死了;

在她從地洞裡出來了之後,她原以為柳衣和正嵐一定不會放過殷羅,可是她的兩個好徒弟卻並沒有去找那位殷大少爺的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