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靜片刻後,凡多姆海威伯爵沉聲道:“我就是想問那個問題。”
凡多姆海威伯爵的視線落到了珂希爾身上,那麼她呢,倫敦隻有在東區的白教堂附近才有移民來的南歐人種,她的臉上一點也沒有英國人的特征。她大概算是葬儀屋的眼線這種東西吧。
“原來如此,那麼殯葬隻不過是您名義上的工作了,那麼這樣的情報需要多少錢?”劉揣著手,這個女人奇怪的很,怎麼會有人願意留在殯葬店裡,況且她似乎是突然出現一般,自己從來沒有在英國遇到過銀發的美女,今日一見還真是稀奇,她的五官樣貌似乎也不像是來自英國的人。
葬儀屋忽然推開珂希爾,珂希爾險些摔倒,好在被那位惡魔執事先生攙扶了一把她才沒有把腦袋撞在旁邊的棺材上。
“小生完全不想要女王的獎賞!”葬儀屋大聲地反駁了劉,一臉壞笑地轉向了凡多姆海威伯爵,想必少年一定驚出一身冷汗,不過珂希爾在想,那位惡魔執事會發現老師是死神的真身嗎?
雖然老師用長長的碎發嚴嚴實實地遮住了眼睛。
陰冷的喪儀店裡隻能聽到葬儀屋鬼氣森森的笑聲:“啊~伯爵,把那個給小生吧給小生講一個絕頂的笑話吧,噫哈哈哈哈哈。”葬儀屋湊近了凡多姆海威伯爵,那位少年伯爵的神色已經在陳述著內心的抗拒,珂希爾想去製止一下老師穩住局麵,可是她沒有這樣做,這位一向嚴肅的少年伯爵臉黑的樣子珂希爾還是第一次見呢。
珂希爾看著輪番上陣講述笑話很久卻仍然讓老師的表情無動於衷的劉先生和紅夫人,甚至表演單口相聲的執事先生……她還是選擇不要和成年人胡鬨。
正在混亂的時候,珂希爾牽住了少年伯爵的衣角輕聲說道:“請您跟我來。”
珂希爾和凡多姆海威伯爵繞過那層厚厚的絳紫色絨布簾穿過走廊,讓夏爾.凡多姆海威驚愕的是,喪儀店的露天後院裡躺著三口棺材,裡麵躺著遺體。葬儀屋從來不會拖遝對遺體的下葬,或許在它們身上真的會得到什麼情報。
“喂,這些都是什麼。”珂希爾沒有理會凡多姆海威伯爵高傲的質問,引他走近棺材,掀開了上麵的白布,一具妝容詭異完整卻身體殘缺的遺體赫然呈現在他的麵前。
“是這樣的,伯爵,自打聖誕節之後,我和老師收到了兩位不完整的客人,”珂希爾指著那具女性遺體說到,凡多姆海威伯爵的臉陰沉下來:“不完整?”
“是的,您看,這位客人名叫瑪莎.布塔連,她失去了喉管,右手食指,甚至……子.宮。”凡多姆海威順著珂希爾的方向看去,那女人的身上似乎畫著某種奇怪的血紅色圖騰紋樣,他不禁感到惡寒,那不是葬儀屋的入殮方式,似乎是有什麼人刻意畫上去的一種儀式性的做法。“不過是在這位客人過世之後被割下了這些器官,但是隻有子宮是被完整的取走了的。”珂希爾繼續說道。
“那剩下那個呢?”
“這幾位客人的身份都是東區白教堂的娼婦,第三位客人是昨天傍晚在喪儀店的巷子附近發現的,這位客人和她們並不一樣,我們一起發現的還有這位客人尚在腹中的胎兒。”
珂希爾陳述完這些發現感到陰森,這時的後門吱呀一聲被推開,原來是他們結束了玩笑,老師領著客人們來後院欣賞他的入殮“作品”。不過還是半成品,不知道是哪個討厭的人想要用醜陋的血紅色破壞他的陶俑。
“少爺您還真是禁不住女人的誘惑呢,對吧珂希爾小姐。”塞巴斯蒂安眯起眼睛微笑地看著珂希爾,他在這個女孩的身上聞到了熟悉的味道,在百年前的奧地利和法蘭西混亂時代他也一樣吞噬過類似的靈魂。就像精巧的餐後甜點,不足美味也不足果腹,但罪惡與聖潔混雜的味道是至上的獨特。已經有很久沒有吞噬過這樣的靈魂了。
葬儀屋察覺到了什麼,立刻將珂希爾拉到自己身邊,撫摸著她的長發說到:“小天鵝確實是有誘惑力的家夥,彆說是小伯爵了,就連小生都要忍不住讓她在喪儀店多留幾年。”
“在街上,並且是大半夜,對於犯罪的新手來說要完整地切割下來實在太難了。”塞巴斯蒂安禮貌地對葬儀屋鞠了一躬,轉移了話題,現在不是糾結她靈魂的時候。
“思維很敏銳啊執事先生,小生也是這麼想的。”葬儀屋一並拉過凡多姆海威伯爵,扶住他的肩頭在他耳邊說到:“首先用慣用的武器切斷脖子,”葬儀屋把手放在了伯爵的腹部,“然後把這裡剖開,奪取重要的東西。”葬儀屋用長長的黑色指甲戳了戳夏爾的臉蛋,不過,這柔軟程度並不能和珂希爾的頭發相比,或許該給珂希爾換一個名字了,綿羊,也是不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