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地獄犬的傳聞 珂……(1 / 2)

珂希爾回到喪儀店的時候路上已經積了薄薄一層雪花,她推開門的時候居然飛出了一隻肥胖的山雞,那隻山雞來回地走在門口的軟墊上,她抱起那隻山雞後點亮了喪儀店門口的燈,昏暗的街道上瞬間被燈光的柔和光線盈滿。珂希爾看到葬儀屋正頂著一隻鐵桶摸不到方向地在店裡搖搖晃晃。

“是小天鵝嗎?小生突然看不到了,小生是想說小生在後院抓到了一隻不聽話的胖鳥。”葬儀屋東倒西歪地走了兩步被椅子絆倒在地,珂希爾關上門,幾片雪花被風帶進了店裡,轉而落地融化不見了。

珂希爾走上前拿掉了扣在葬儀屋頭上的鐵桶,他哼哼唧唧地坐在地上思索了片刻,攀著棺材形狀的櫃台站在原地。

“老師,這是哪裡來的山雞?”珂希爾覺得這似乎是農家養的山雞,可是倫敦市區很少出現這種東西,她認為應該歸還給失主,畢竟對於勞作的農人家庭來說,這不單單是簡單的山雞,或許也是其他的經濟來源。

“小生晚飯後在後院的土坑裡躺著,它就飛過來啄小生的衣服哈哈哈哈哈哈哈~”葬儀屋說完開始哈哈大笑,好吧,可能山雞的啄食讓老師感覺到了癢癢……

珂希爾劃了兩根火柴將壁爐燃旺 ,她看到老師的帽子都笑掉了。珂希爾將山雞放進了擱置雜物的籠子裡,她認為如果不及時製止老師和山雞之間的戰爭,恐怕喪儀店都會被他們兩個拆掉。

“明天我去照相館給山雞拍一張照片,在大街上貼幾處告示,估計失主是可以聯係到喪儀店的吧。”珂希爾轉頭想要去熱牛奶的時……候葬儀屋的手伸了出來,骨節分明的手按在她的肩頭。

“你去了糧倉嗎?小天鵝,嘻嘻嘻~”葬儀屋從珂希爾的鬥篷上拿下了一根稻草,“啊,為什麼會有稻草呢?我剛才去了巴克夫人的酒館和安娜女士的娃娃店,她們那裡都沒有什麼東西有稻草的成分。”珂希爾想了想,難不成是風吹來的稻草落在了身上嗎?

“安娜女士還好嗎?如果看不到她小生可不知道下一次出遠門給你帶什麼樣的裙子。”葬儀屋坐在棺材上靜靜等候珂希爾溫的熱牛奶,“我沒有看到安娜女士,不過娃娃店的新主人多羅賽爾先生是個很奇怪的人,我去娃娃店的時候,他正在給為咱們店裡送報紙的小女孩貝蒂講故事,故事是魔犬替上天懲罰人類,後來為了不打擾到他們我就回來了,而且多羅賽爾先生說他和安娜女士並不熟悉。”珂希爾回答道,身邊的人有的離去有的讓她放不下心,這就是時間的流逝吧,這條長河帶離了許多人或事物。

安娜女士應該不會再回到娃娃店了,珂希爾看著桌上那封帶有鳶尾花花紋火漆的信件暗自歎息,她從熱鍋裡夾出那一袋牛奶剪開封口倒入燒杯後遞給葬儀屋,還很燙,熱牛奶在燭光下散發著溫熱的汽體。

“啊呀,原來還會有人知道這樣的傳說呢,地獄的看門犬。”葬儀屋摸摸燒杯的邊緣後坐倒在珂希爾身邊,看來飛蟲的手似乎要伸向他們身邊了,他和珂希爾才過了不到五年的平靜日子,這樣的時光他還想再長久一點。如果有人想要來打擾他會非常討厭這些讓人煩心的家夥們。

他會保護她的,但她不能止步在他的羽翼之下。

“那是什麼?地獄的……看門犬?”珂希爾從未聽過這樣的傳說,聽起來是基督教的神話故事。“那是地獄的使者,神的寵物,即使是活了這麼久的小生也沒有真的見到過這個東西,小生不知道是否真的有天堂或者地獄,不過死去的人們要進入輪回換一個姿態重新來到這世上這是小生僅僅可以回答你的。”

葬儀屋發現珂希爾她正在給自己的頭發編著小辮子,而籠子裡的山雞正在氣急敗壞地對著珂希爾和葬儀屋叫嚷,似乎在控訴二人剝奪了它的自由。

“大概不會有這樣的存在吧。”珂希爾認真地編好了葬儀屋的一縷頭發,在發尾用絲帶繞上了她養在水裡的山梔子。

“今天的牛奶很美味,晚安我的小天鵝,嘻嘻嘻嘻,小生真想知道這個家夥做熟了是什麼味道呢。”葬儀屋指了指山雞,山雞又對著葬儀屋叫了兩嗓子以示抗議,並且拍打著肥碩的翅膀表示非常想讓珂希爾把它放出去。

“那不可以吃啊老師!”

睡覺之前珂希爾坐在床頭想一個問題,關於犬類,或許他們也會被稱為“女王的走狗”,畢竟她和老師的意向都在於協助凡多姆海威伯爵辦事……表麵上的喪儀店其實是情報站,不過讓她安心的是到目前為止,喪儀店提供給各界的情報沒有傷害過什麼人。

凡多姆海威伯爵似乎在今夜一樣碰到了難題,不是難題,是接下來他有很多重要的工作要忙碌。

“您還不休息的話明天是沒有精神學習理查德先生的羅馬政治史課程的。”塞巴斯蒂安將大吉嶺紅茶和小塊的抹茶蛋糕放在書桌上,凡多姆海威伯爵用手支著臉閱讀著女王的信件,被魔犬傳說侵擾的村莊,想要改為度假的聖地,同時維克多公司的假貨也在這個村子的某個倉庫裡。最近因為紅夫人的喪儀牽絆住了腳步,他無法抽身去哈恩澤沃斯村處理這些瑣事。據說還有一個十分不配合女王的“土皇帝”亨利先生。

都是一些礙手礙腳的家夥。

少年伯爵並不認為這是什麼難解的疑題,他反而對魔犬的傳聞感到好奇,他想知道是何等愚蠢的人才會相信這樣的東西。雖然自己的身邊也站著一個非人的存在。

“推掉就好了,凡多姆海威家的執事這點小事都不會靈活處理嗎?”他隨手甩掉了信封,可能他在想Under Taker豢養的小雀了,在去哈恩澤沃斯村之前他想先向這隻小雀打聽一些關於這個村子的消息。

“您似乎很依賴安托瓦內特小姐。”塞巴斯蒂安收下了少年伯爵用過的紅茶空杯,眯眼看著眼前坐在書桌前的少年。

“原來她是奢靡王族安托瓦內特的後代啊,為什麼長得不像法蘭西人?”凡多姆海威伯爵合上書本,還好他自學了一番羅馬政治史,明天可以提早下課。

“可能,她的母親是希臘的女子吧,一個沉浸在虛假安寧裡的女孩真是太可憐了,她根本不知道有關她的前代祖先的事情。”塞巴斯蒂安拉上了窗簾,外麵有偶爾的騷動,不過會有巴魯托他們解決的。任何蒼蠅都不會被允許飛進這座宅邸。

“那就讓她在虛假的幸福裡溺死吧,她和UnderTaker呆在一起看上去很高興,在我眼裡她隻是來自異國的情報提供人而已。”凡多姆海威伯爵離開書房的時候塞巴斯蒂安跟著他走到臥室,一路上塞巴斯蒂安感到事情的發展會變得愈發有趣,惡之王族的名號被擺明後也許珂希爾再也不會擁有以前那樣的寧靜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