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凡多姆海威伯爵索性白了一眼葬儀屋,Under Taker諸如這此類的“貿易方式”還有很多,不過他真的非常寶貝這個女孩,估計如果自己以後再想用珂希爾作為調查的工具怕並不是那麼容易了。
凡多姆海威伯爵認為雖然塞巴斯蒂安是得力的棋子,不過一些重要的“細枝末節”還是身為女性的珂希爾去做更為合適。
葬儀屋也聽到了那一聲犬吠,那是安潔爾的獠牙,天神的寵物。
“您還真是格外疼惜珂希爾小姐呢。”塞巴斯蒂安閒插了一句,看起來,死神似乎和他都知道這背後的秘密,心照不宣罷了。一邊的伊麗莎白睜開眼睛對凡多姆海威伯爵說了一聲“喜歡戒指嗎,夏爾。”
“那是自然,執事先生,就像你和你所效忠的主人一樣。”葬儀屋偏頭對塞巴斯蒂安勾起唇角,他嗅到了珂希爾發間的山梔子花的香氣,大概是因為山梔子花放在床頭太久的緣故,珂希爾的鬥篷上也有這種花香。
“我想過了,我,我要和主人進行報告……”多羅賽爾搖搖晃晃地站起身時他頭顱上的缺口裡開始往外掉落著稻草團,葬儀屋停下腳步回頭看著稻草人,隻見多羅賽爾對著珂希爾的方向伸出手,一步頓一步地走來。“安托瓦內特,進入……籠子裡來吧……”他念著這幾個詞彙,無神的眼睛死死盯住珂希爾。
“老師。”珂希爾往葬儀屋身後躲去,葬儀屋仍然保持著微笑,轉而多羅賽爾直挺挺地栽倒在地。
靜默間眾人又聽到了布魯托的一聲長嘯,珂希爾拽著葬儀屋的衣角說到:“我們去找他的主人。”她蹲下身看著多羅賽爾,那完全不是人類,自然也不是死神或者惡魔之類的東西。
“你這個小東西可真有主意,彆一個不小心也被做成木偶了。”格雷爾走出房門前,用腳踢著多羅賽爾的身體,那碰撞發出的聲音就像不經意間踢到了一根木棍一樣。
“當然是不會的了死神先生,咦嘻嘻嘻,小生養大的小天鵝不會那麼容易摔碎的。”葬儀屋抓抓額前的長發說著拉去了珂希爾說到:“走吧,小天鵝,有小生呢。”珂希爾並不感到恐懼,但是聽到葬儀屋這麼說她對葬儀屋送出了一個溫暖的微笑。
他就喜歡看珂希爾這樣笑起來,那是充滿溫度的帶著陽光味道的靈魂。
由塞巴斯蒂安先生帶領著大家推開塔頂的最後一扇大門的時候,珂希爾看到了布魯托,它臥在空曠的大廳裡,那裡有一個高背椅子,椅子前麵似乎坐著人。
月光從高大的窗戶裡落下來,在瓷板地上鋪下了一層銀色的水影。布魯托看到站在門口的大家後舔舐了坐在椅子上人的手。
“真抱歉,我家的執事實在無能,並不能好好招待安托瓦內特公主殿下和凡多姆海威伯爵。”那個聲音非常溫柔 珂希爾總覺得她似乎在哪裡聽到過一樣的聲音。
“你就是犯人麼?“凡多姆海威伯爵沉下聲音,看來對麵的人還熟知珂希爾的真實身份,但她並不是什麼公主,安托瓦內特的輝煌時代早就過去了。如今的法蘭西是自由的共和國,早已不需要用王族的手去撩撥曆史的時針。
“為什麼要把女孩們都變成人偶?”珂希爾上前一步問到,光線很昏暗,她看不到椅子的背後到底是什麼人。但那人似乎是熟悉她的背景的。
“無論是花,時代,王朝,還是你們,美麗的瞬間都是一刹那,我們人偶師將這些變為永恒和完美,這是多麼崇高的職業,就像我和你,珂希爾.安托瓦內特,你比惡毒的少年伯爵更加美麗,更具吸引力,也更罪惡。”那個男人說話間帶著喜悅,似乎在給所有人講一個動人的故事。
這時在場的人明白,或許對方的目的不止是表麵上將報童做成人偶,引珂希爾入局這樣簡單,或許還有凡多姆海威伯爵,所以伊麗莎白被拐的事情也就可以解釋得通了。
“惡趣味,兩個乳臭未乾的小鬼哪裡完美?還不如我的塞巴斯蒂安。”格雷爾拖著下巴看向塞巴斯蒂安,眼裡的曖昧已經遮掩不住了,珂希爾剛想提醒老師要有所收斂的時候那個聲音說到:“正是因為乳臭未乾的小鬼吧,安托瓦內特是一把尚在鍛造的利劍,無國的少女啊,誰得到你誰就會是最大的贏家,我想過了,安托瓦內特或許不是必死無疑,重建輝煌的波旁王朝大概是神留給你最後的指引了,不過在此前,你和這個小伯爵都會成為我的人偶。”
“瞄準我嗎?將一個來路不明的女人變成人偶,她是我的棋子,波旁王朝也早已覆滅,將我們變成人偶的事情,要把我一輩子都裝扮的漂漂亮亮的事情,我可不乾。”凡多姆海威伯爵脫下那枚戒指擲了出去。
戒指被衝擊力撞到了椅背上,掉落在地發出清脆的聲響,珂希爾看著戒指在黑暗處閃著幽藍的光芒,她說到:“我無法否認我的血統,但是你以為我會遂你的心意嗎?新生的自由法蘭西共和國不可被顛覆,時間也不會逆流,而我隻是喪儀店的接待罷了,如果你的審判隻是要我認祖歸宗並心甘情願地成為你棋盤上的“國王”那未免太荒唐了。”
“沒有自知之明也要有個限度,安托瓦內特,或者凡多姆海威,這是你們唯一的贖罪之路,直至今日你們還無法理解為何我想要得到你們吧。珂希爾.安托瓦內特,夏爾.凡多姆海威,兩個出生便注定死亡的存在,前者靈魂早已不潔,後者身體一樣汙穢。”男人說著,他似乎在低聲吟唱著什麼,珂希爾聽不清楚,似乎是聖經裡的詩文。
凡多姆海威伯爵想起了他在遇見惡魔之前遭受的那些磨難,或許這些和將他和他的家族推入地獄有一定的關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