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二.六十七萬英鎊 可能是……(2 / 2)

“老師,我明天下午還想去見見巴克夫人。”珂希爾抱著罐子一直在嚼著那些骨頭形狀的曲奇餅乾,一個都沒有給葬儀屋剩下,她已經餓了一天了,現在是淩晨一點,其實不該說是明天,一覺醒來之後她就又要去找巴克夫人了。

“小天鵝是想和巴克夫人商量孤兒院設立的問題吧。”葬儀屋說道,他倚坐在珂希爾的床邊吃掉了他唯一拿到的曲奇餅乾,看樣子,一覺醒來又要去烤餅乾了。

“我聽到老師和巴克夫人說話了,其實巴克夫人對那位遠征兵先生的思念才是那葡萄酒真正的價值所在吧,這份紀念所換來的金錢完全可以化作那些孩子繼續好好生活下去的動力,確實是生命延續的另一種方式呢......"珂希爾的話停止了,葬儀屋仰頭看著坐在床上沉默的珂希爾,他看著那雙似乎蒙了一層憂傷的紫色眼睛,可能,小天鵝又想起了在她來到喪儀店之前的事情吧。

他遇見她的時候,她根本隻是一個根本不起眼的普通貧民小孩子而已。葬儀屋細細地看著珂希爾的眉眼,五年的時間真是神奇極了,珂希爾現在的外貌根本無法和他剛剛把她帶回喪儀店的時候聯係在一起。

有那麼一刻,葬儀屋覺得自己是非常幸運的。

珂希爾不再說話,葬儀屋知道她已經睡著了,勞累的一天應該在夢裡畫上句號,他給珂希爾塞了被子後撫摸了那隻小泰迪熊輕聲說道,“很抱歉,小生剛才摔疼你了。"

剛走出門去打算回到棺材裡的葬儀屋看到了桌子上的勃艮第葡萄酒,珂希爾對著韋斯特那溫柔的笑意忽然間又一次湧上腦海,葬儀屋想起什麼似的他回到珂希爾的床邊,在她的臉頰上落下一吻,可是珂希爾並沒有要醒來的意思,隻是用臉頰蹭了蹭他的手。

所以可以那樣對小生笑一次嗎?

他在心裡默默問了一句,因為有風的關係,窗簾飄起的時候月光不小心跑進了葬儀屋的眼睛裡,磷綠色如鬼火的眼中,由於摻雜了淡淡銀白色光線的緣故,那道目光變得柔和了許多。

葬儀屋將喪儀店窗戶關了個嚴實後懶散地躺倒在棺材裡,他認為以小天鵝的本事,距離他看到韋斯特氣急敗壞的表情已經不遠了,大廈傾頹的重頭戲還在後麵。

此時,凡多姆海威府邸。

“少爺,您的朋友似乎把香料貿易的情報資料儘數賣給了您的競爭對手。”塞巴斯蒂安看著書房裡的燈說道,夏爾抬起頭的時候眼神裡晃過一絲驚詫,但很快又恢複成那樣波瀾不驚的樣子,少年的眼睛像一片會吞噬一切的深海。

“由他去,凡多姆海威公司還有利物浦的原材料供應商,這件事上我不需要Under Taker的任何情報 ,有珂希爾一個人就夠了,她的任務就是看管好那兩個印度人。”夏爾用手支撐著頭,說這奪得“禦用品牌”的稱號說儘在他的掌握其實是根本不可能的,韋斯特的動作比他想象的要快很多,其中似乎還有很多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在不斷摻雜,或許明天他又需要把珂希爾喊到這裡來了。

“您就真的那麼信任那位小姐嗎?”塞巴斯蒂安微笑著,他望向窗外,這裡隻能看到泰晤士河的支流,月光靜謐地傾灑在河畔,微風掠過湖麵的時候將月亮的影子打碎。

真的很難想象一個被自己平民表象所迷惑的王族之女,會一直堅持走在和貴族,資本家,富商抗衡的路上,並一直堅持著維護那些凡俗平庸的靈魂。自己的主人一樣也是貴族,不可否認她是個很會用腦子的姑娘,珂希爾.安托瓦內特願意幫助凡多姆海威的原因很大一部分是少爺的慈善事業,她為少爺提供情報,自然也就可以有理由開口讓少爺把慈善事業做大,受益者還是那些貧苦的平民。

真不愧是安托瓦內特家的女兒,繼承的是血脈和姓氏裡帶來的智謀。

塞巴斯蒂安突然開始欽佩她敢於和少爺談條件的勇氣,不過他更想知道這位希臘美人兒的將來,她自己會如何書寫,她的靈魂並不是那麼美味,但是作為餐後甜點而言也是不錯的。不過這樣想來的話,喪儀店的某位神明看起來就有些礙事了。

“她和你一樣隻是我的棋子罷了,談不上信任吧,不過如果她敢背叛的話就直接解決掉好了。”少年甩手將冗雜的文件揮到地上,“處理掉吧,塞巴斯蒂安,都是沒有意義的合作申請。”

“Yes my lord."

珂希爾決定以後要養成早睡早起的好習慣,自從她決定幫助阿格尼先生解決這些問題之後她的作息時間已經非常不規律了,今天她睜眼的時候已經是中午一點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