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七.索瑪 聽了巴克夫人的……(2 / 2)

“抱歉伯爵,原諒我的打擾,我想來看看索瑪。”珂希爾沒有再用殿下這個稱謂,這讓夏爾又知道,一定是眼前這個其實非常好騙的丫頭又把那個任性的王子當成自己的朋友了。

“您確實應該看看您的朋友帶來了什麼麻煩。”塞巴斯蒂安毫不留情麵地說著,臉上卻始終掛著微笑,這讓珂希爾窘迫極了,她看出了塞巴斯蒂安先生的不滿,但也不好在一時間反駁什麼。

“多謝您允許我去看他。”珂希爾也一樣不由分說地拿回了那束茉莉花,禮貌地鞠躬道,讓索瑪和阿格尼先生留在凡多姆海威伯爵的府邸是自己的建議,也算是她對伯爵的“要挾”,所以現在無論怎樣的麻煩都是要自己親自解決到底的。

“哎呀呀,快去吧,現在這位寂寞失落的王子可正需要一位美人兒作陪呢。”劉濤在樓梯的拐角處對搖晃了袖子說到。

珂希爾走上樓去,經過客廳的時候她看到了碎了一地的錫蘭茶具,那茶具的刻紋精細,一看就知是貴族所用的華貴之品。似是有人在這裡發生了爭執,可劉濤先生和伯爵一向交好,難道……

客房處的走廊上也異常安靜,甚至今天都沒有聽到那三位仆人的吵鬨。

珂希爾叩響了索瑪的房門,轉而裡麵傳出憤怒的聲音:“夠了!讓我靜靜,你們根本什麼都不懂!”

這樣的話語讓珂希爾認識到了一地狼藉背後的真相,許是急躁煩悶的索瑪摔在地上所致的。

“可是如果您不將您不開心的原委告訴我的話,我想我到底也是無法理解也無法幫助您的。”房門被反鎖了顯然,索瑪現在是拒絕見人的。

珂希爾說完這句話的時候,屋內一陣沉默,珂希爾站在房間門口覺得自己此番前來是碰了冷釘子。

她正欲蹲下身把花放在門前的時候房門吱呀一聲被打開,索瑪站在門口看著正要彎腰放下茉莉花的珂希爾低聲說到:“珂希爾也是來看我笑話的嗎?”

“並不,我……”麵對索瑪自嘲的話語,珂希爾一時不知所言,將自己封閉在低沉情緒裡的人,現在無論自己說什麼,他都不會聽進去。

珂希爾張了張嘴隻是說出了幾個詞彙後再也說不出什麼來,她應該安慰索瑪嗎?不,一直生活在溫室裡的索瑪,此時需要的並非是陽光一樣的慰藉,反而是那些對他而言的“狂風暴雨”更可以喚醒人心。

他還是將珂希爾請進了房間,也接受了她帶來的茉莉花,聞到花香的時候索瑪突然回憶起了自己還在自己的國家時那些優渥毫無顧慮的日子……

看著星星點點的白色茉莉,他感受到了珂希爾的用意,她似乎知道印度人最喜歡的花,也知道看到茉莉花的印度人會想起自己的故鄉,給予自己力量……

“我現在很可笑吧珂希爾……”索瑪垂頭喪氣地癱坐在地上,今夜的月光分明是柔和的,他卻把窗簾拉上了,不讓這景致落在房間裡。

“當然不是。”珂希爾說著,反手拉開了那她認為礙眼的窗簾。

“可我現在已經什麼都沒了……”索瑪無奈地攤開手苦笑的樣子,珂希爾看到後心裡是酸澀的,這麼說來,彆看阿格尼先生隻是一位執事,對索瑪而言的下人,可他的離去可以讓索瑪稱為“失去了一切”,這足夠說明阿格尼先生的“背叛”對索瑪的打擊之大了。

珂希爾很想說阿格尼先生一直沒有背叛他,但這句話她無法實情相告,以索瑪衝動的性子,不知道還會不會聽信了自己的話後,貿然地和始作俑者……韋斯特拚命。

“您還有自己,”許久後,珂希爾深呼一口氣,才緩緩吐出這句話,“我從不認為自己什麼都沒有,身在貧民窟的時候我認為我擁有全世界,我可以自由地在大街小巷奔跑,我是自由的,被老師收養之後我更快樂了,因為我遇到了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在我看來,老師對我的意義和阿格尼先生對您的意義是一樣的,所以我願意相信阿格尼先生一定是有他的苦衷的。”

索瑪聽了珂希爾的話愣住了,停滯了指尖撥弄茉莉葉子的動作。月光柔和地鋪落在房間的紅木地板上,安靜的房間裡沒有人講話。

“他們都離開我了啊……”索瑪自言自語間,珂希爾看到了他的消沉,這不是她所認識的那個充滿活力的東方王子,事已至此,不如讓這些事情變作讓索瑪更加振作和蛻變的契機。

“如果他們離開你,是為了自己的自由和踐行守護索瑪的諾言呢?”珂希爾試探道,其實她完全可以善意地解釋,讓索瑪更能接受眼下的實情。

“你在說什麼?”索瑪看著珂希爾明亮的紫色眼睛問到,忽然間他已經聽不懂珂希爾話語間的含義了。

“隻是我在胡亂猜測米娜和阿格尼先生這樣做的原因啦。”珂希爾彎起眉眼輕輕地笑著,女孩天真的笑容讓索瑪的感受到了來到英國後的頭一份溫暖。

“不過話說回來,您好像失手打碎了伯爵很喜歡的茶具呢。”珂希爾說到,這樣失禮是不可以的,這裡並不是印度藩國的王宮,這裡是英國,並且是屬於凡多姆海威伯爵的府邸,在這裡,再養尊處優的索瑪也是以客人的身份留下來的。珂希爾有意無意地加重了“失手”這個詞彙的語氣。

“啊,我……”

“您這樣做就太有失王子風範了,在我的心裡一直都認為一個國家的王子殿下是熟知做客之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