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泰晤士日報》上就登載了兩條重磅新聞,放在頭條位置的是凡多姆海威伯爵奪得“皇家禦用品牌”桂冠的道賀。
第二條新聞便是“伯明翰香料企業家韋斯特因突發心臟病於水晶宮逝世”。
珂希爾在早餐的時候看到了這條信息一點都不覺得奇怪,隻是坦然地放下了報紙,一口一口食不知味地咬著手裡的藍莓麵包。
看來都不需要人世的法律去製裁他。
死神會帶給他應得的懲罰。
那麼這樣也好,韋斯特隨著死亡,他的罪惡從此也隻能映印在走馬燈劇場裡,那些人類的法律條規從此也與他沒有任何關係,那麼隻要無人從中作梗,阿格尼先生被迫犯下的惡行也會從此石沉大海。
韋斯特的死解放了阿格尼先生。
珂希爾隻能這樣自我安慰著。
“你在想什麼呢,小天鵝,憐憫一個無足輕重的人嗎?”葬儀屋臥在棺材裡,拿起棺材板上早晨鮮榨的蔓越莓汁一飲而儘,他懶懶地看著珂希爾遊離的眼神再一次想起了那個讓他極其不爽的拍賣會……
韋斯特死得著實有些輕易。
他踏出棺材將燒杯放在餐桌上,撫摸著珂希爾柔軟的雪色長發,珂希爾紅著臉低下頭說到:“才不,我隻是在擔憂阿格尼先生和索瑪他們會不會因此受到牽連。”
看來,比起無足輕重的人,那來自印度的兩位“貴客”才是真正讓珂希爾掛心的。
“小生說過的,那種簡單的事情小生隨手就能教給你了……”葬儀屋嘀咕著怏怏地懶散坐回棺材裡,在他剛剛調整好一個舒適的姿勢,喪儀店店內就響起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珂希爾忙站起身小跑著打開門。
這樣早的時間裡難道也有“客人”嗎?
但迎接珂希爾的不是冰冷的臉,也不是什麼哭泣,是羅納德哥哥,珂希爾又在清晨看到了這陽光燦爛的笑容。
她幾乎開心地跳起來說到:“早上好羅納德哥哥!”興奮過後,她跑去廚房端來了新鮮的布丁放在餐桌上。
這一次羅納德依舊給珂希爾帶來了小禮物,是一支銀色的鋼筆,上麵還雕刻著藤花的紋樣。
“早上好前輩,我是來接小珂希爾的。”他抓抓自己金色的短發,無奈地看了一眼珂希爾。
“沒想到小生隱退後的日子也是麻煩不斷啊。”葬儀屋臥在棺材中竭力地夠到了桌上最後一片麵包說著。
“是歐賽羅前輩想見見她,因為最近回收課有一些瑣碎的工作,由於最近威廉前輩也不在,所以暫時接管回收課的是歐賽羅前輩,所以……”羅納德的聲音結結巴巴地漸漸小了下去,他不知道葬儀屋前輩會不會讓珂希爾去麵見歐賽羅前輩,帶珂希爾來協會的任務被交給了自己,如果辦不好的話,說不定還會把兩邊的前輩都得罪了……
羅納德向珂希爾遞去了一個求助的無奈眼神,珂希爾見此說到:“我不會在那裡停留太久的老師,應該隻是問話而已啦。”她滿懷期待地看著葬儀屋,隨之喪儀店店內的空氣陷入沉寂。
葬儀屋仰起臉看著眼睛亮晶晶的珂希爾長歎一聲道:“還真是麻煩啊,歐賽羅那個家夥,用你的智慧儘可能地跟他做遊戲吧小天鵝,最好是可以給他的實驗室掀翻。”
他不想讓珂希爾失望,既然她要順著羅納德那個孩子的意思,那麼由她去就好了。
歐賽羅一直對自己的隱退和在下界生活頗有微詞,一直以來兩個人也處於課業競爭對手的關係。
他叫珂希爾過去又會有什麼好事呢?
但願不會是什麼極其疑難的工作。
科學搜查課部門。
歐賽羅的實驗室雜亂無章,各種瓶瓶罐罐和紙張都分散地擺在地上或桌子上,白色的牆壁上也儘是各種試劑噴濺的痕跡,珂希爾站在歐賽羅的實驗室門口一時也不知道該如何走進門去。
“也不是什麼很有魅力的靈魂嘛,虛有其表的皮囊而已,嗬,白發小子的眼光實在讓人不敢恭維。”歐賽羅撇了珂希爾一眼冷笑了一聲。
本以為眼前的人類小女孩會因為自己嘲諷的態度漲紅臉露出委屈的神色,但眼前的女孩紋絲不動,反而是很認真地聽著他的諷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