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舍 王娡:跟我學學(2 / 2)

忍耐,看看作為帝王都不可避免同樣的事。何況普通人?

劉挽感慨於劉徹曾經不容易,再到今天動手,他是因為她動手的嗎?

劉挽很有必要提醒自己,她不應該把自己看得太重。無論竇猗房因為什麼原因想讓陳皇後養她,對劉徹來說,他會動手對付竇猗房,隻能是因為竇猗房的作為越發讓他無法忍耐。

皇帝該有的權利,天下的權利,劉徹怎麼可能不想收回來?

聽了一番八卦的劉挽長長一歎,從宮中們的隻字片語中不難看出,劉徹此番出手效果不錯。

“太後。”劉挽一個人努力翻身,腦子沒有閒著,讓她意外的是,門口突然傳來一陣聲音。

太後呢!劉挽的祖母,當今大漢的太後王娡。

相比於太皇太後,王娡的存在感很弱,縱然王娡也不是沒有權利,架不住竇猗房在上頭,她也得對著太皇太後恭敬客氣,伏小作微。王娡其實更像是在竇猗房和劉徹之間作為兩頭哄,兩麵騙的那一個!

嗯,不過,王娡從來沒有要來看看她的意思,今天怎麼來了?

劉挽趕緊躺下,盯著前方,一眼瞧見王娡一身綠白相間的曲裾長袍走了進來,在她身後跟著的是衛子夫。

“都起來吧。”王娡停下將人都喚起來,眼神沒有任何遲疑的落在劉挽身上,明顯衝的是劉挽來的。

額,劉挽滿腦子問號,她一個不會說話的孩子,啥也乾不了,從她出生以來對她不好奇,也沒有想多看她幾眼的大漢太後,她的祖母突然來瞧她,怎麼的?

“讓乳母抱著她,跟我走一趟。”王娡雖然不知劉挽想法,已然開口道明此番目的。

“太後是要?”衛子夫彆管怎麼樣,對於女兒將被人抱走一事,縱然是孩子的祖母,她也該問清楚?

“太皇太後想見見她。”王娡直說,衛子夫眼皮直跳,這些日子前朝鬥得不可開交,內宮倒是平靜得很。饒是如此衛子夫也不敢怠慢,哪怕眼下王娡親自前來要將劉挽帶走,從心底裡衛子夫是不願意自己的孩子抱到企圖未明的竇猗房身邊的。

“太後。”衛子夫一聲輕喚,既有著不得不聽令的乖巧,又帶了幾分乞求。都是為人母的人,衛子夫希望王娡可以幫幫她。

劉挽??怎麼好好的又來了!竇猗房想乾嗎?王娡又想乾嗎?

王娡回頭望向衛子夫道:“想當年,原本先帝的太子就不是徹兒,你曾聽聞?”

提起往事,衛子夫一怔,隨之溫順答道:“妾曾聽聞。”

“太子劉榮之母栗姬是個目中無人的人,以至於連館陶大長公主都不放在眼裡,並不願意接受館陶大長公主的示好。加之她是個不能容人的性子,先帝有心托孤,她卻麵露不色,為先帝不喜,最終太子被廢。”王娡縱然得知衛子夫也曾有所耳聞,大致將某些事道來,目的何在,衛子夫不蠢。

“你是個聰明人,該知道當有取舍。不過是個女兒罷了。你若堅持不應,想想徹兒,你要讓徹兒陷入不孝的輿論中?要知道徹兒有雄才偉略,落人口舌,於徹兒行事全無益處。”王娡用不著細說,此話已然是在敲打衛子夫,衛子夫是要好好的想一想,她究竟要不要取舍,以助劉徹一臂之力。

衛子夫顯得有些緊張,小聲道:“陛下讓妾聽他的。”

哎喲,劉挽本來對王娡來此有一種不好的預感,事實證明她沒有猜錯。王娡咄咄逼人,用自己答應劉嫖娶陳皇後,把劉徹扶上太子之位為例子,無非是要讓衛子夫學著點,萬不能忘記,她最該為之著想的人是何人。

衛子夫自明了當為劉徹著想,然而衛子夫也知道一點,在劉挽的事情上,劉徹早已有言在先,衛子夫萬萬不能私自作主,反而做出不利於劉徹的事。

劉徹倘若想把劉挽交出去,會告訴衛子夫。

“難道你就不能主動為陛下做些事?”衛子夫看似怯懦卻堅定的答案出乎王娡意料,王娡有些惱怒,出言喝斥一聲,讓她腦子靈活一些。

“陛下曾告誡妾,該讓妾做的事他會吩咐,陛下不想讓妾做的事,妾不可自作主張。妾並非要忤逆太後,隻是陛下沒有吩咐,妾萬萬不能自作主張。”衛子夫輕聲而堅定的表態。

王娡目光淩厲的望向衛子夫道:“如果我非要把人帶走呢?”

“妾請太後顧念陛下,莫讓陛下兩難。”衛子夫言罷已然跪下,將王娡造就的局麵,全都推給王娡。

王娡打著不希望劉徹兩難的局麵,讓衛子夫先一步將劉挽交出去,避免劉徹和竇猗房起衝突,也無須劉徹失信衛子夫。

一番算計顯得處處都為劉徹好,讓衛子夫無法拒絕。

對,衛子夫不能不為劉徹好,可是,將自己的孩子奉上,換得利益,試問劉徹能容嗎?

須知衛子夫在宮中的倚仗從來都是劉徹,倘若此時的衛子夫背著劉徹把劉徹費心保下的劉挽雙手奉上給王娡,難道不是衛子夫在舍棄劉挽?也在舍棄劉徹之前的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