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君分憂? 為難於君?(2 / 2)

大漢,一切都在摸索中,底下的人對劉徹這位從前名義上的皇帝,未必沒有想要趁機給他一個下馬威的意思,故而在竇猗房的喪製上,也是有人敢動些手腳!

“告訴他們,為臣不能為朕分憂,朕要他們何用?現在是該你們拿出讓朕滿意的章程,不是朕告訴你們,朕想要如何。連太皇太後的喪製你們都定不下來,你們告訴朕,你們還能為大漢做什麼?”劉徹的聲音不算大,卻足夠讓在場的人全都聽得一清二楚。

劉挽默默給劉徹豎起大拇指,想欺負劉徹年輕的人,他們該醒悟了。

竇猗房壓製劉徹多年,劉徹暗裡都不知道準備了多少,隻待能夠順利奪回權利。羽翼漸豐的劉徹,知滿朝的大臣都在觀望他,想確定他到底有沒有資格成為大漢真正的天子。

他們想看,是不是他們也該表現表現,證明給劉徹看,他們有資格站在朝堂上,成為大漢的股肱之臣?

不思為君分憂在前,反而想要試探他這個皇帝有用沒用,哼,也不知誰給他們的自信。

劉徹明擺著要給人立規矩。從現在開始!

前來詢問劉徹的人微微一愣,觸及劉徹隱隱透著不滿的目光,又連忙應下一聲是的前去傳達。

“你祖母一向喜儉,萬不可拂了她的意。”王娡冒出此話,劉挽終於得以看清王娡的臉,瞧著是有些慘白,卻怎麼看怎麼透著一種不真實?

加之王娡脫口而出的話,劉挽聽來總有一種說不出的詭異之感。

“祖母為大漢嘔心瀝血,朕豈能一切從儉。有功於國之人,不可輕慢,何況是朕的祖母。”劉徹不緊不慢的回答,視線掃過王娡,王娡長長一歎解釋道:“你一番孝心,太皇太後在天有靈定感安慰。”

劉挽不由挑了挑眉,怎麼她聽著王娡的話,有一種難言的不適?

不會說話有不會說話的好處,劉挽不得不靜下心來,安安靜靜的觀察周圍的人。

“太皇太後辛苦多年,終於可以歇歇了。”王娡昂頭望著竇猗房的靈棺,在無人覺察的時候露出一抹笑容!

劉挽不錯眼盯著她的,第一個發覺,饒是心裡早有準備,瞧見她露出的笑容,一瞬間也讓她沒緩過來!

果然,自來婆媳關係都是說不清道不明的。竇猗房活得太長,壓製得人太狠,王娡心裡未必沒有盼著竇猗房早些去了!

終於讓她熬到今天,王娡沒有放鞭炮慶祝,純屬於不能放,但凡沒有人攔著她,她也無須受到任何指責,瞧她放不放鞭炮?

不過,話說現在有鞭炮了嗎?

劉挽腦子裡冒出的想法亂七八糟的。最後得出一個結論,往後跟她這位太後祖母保持點距離。

唉,想王娡明顯希望能抱個孫子的,對她是連看都不看一眼!她能避,衛子夫是不能的吧。

不對,暫時王娡不會把注意力放在衛子夫身上,如果說竇猗房的死是搬開了壓在王娡身上的大山,館陶大長公主多年來曾仗著是漢景帝的姐姐,竇猗房的女兒沒少對王娡頤指氣使吧!

想知道王娡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看陳皇後以後的處境便可知。

之後的事劉挽沒有多少機會參與,除了第一天劉徹讓她們姐妹守了守靈外,餘下的日子都讓她們呆在宮裡,也是怕往靈前衝撞了她們。

劉挽倒還好,衛長公主回去後半夜發起了熱,後半宿溫度時高時低,好在到了中午終於是降了溫,卻也把宮人和太醫都嚇得不輕。

衛子夫心裡也急,卻不敢離開靈前,眼眶泛紅,眼中含淚,還是劉徹發了話衛子夫才敢回去看看衛長公主,確定她無恙,宮人們好生照看無事,衛子夫又趕緊回了靈堂。

劉挽瞧著衛長公主一副蔫蔫的樣兒,跟衛子夫十分相像,不過,衛子夫看起來柔弱,骨子裡卻透著堅韌,衛長公主這麼著,將來不定要怎麼被人欺負!

好在,隨著竇猗房下葬,宮中算是明麵上恢複平靜,衛子夫又傳來了好消息,她有孕了!

劉挽看了看自己的小身板,很是想問,連著生子容易傷身的呢!不用那麼急吧!

竇猗房去世不管怎麼樣都是一件喪事,劉徹板著臉一副生人勿近的樣兒,嚇得人壓根不敢靠近。

聽聞衛子夫有喜,而且已經兩個月,是在竇猗房去世前懷上的,喜訊傳來,劉徹終於在竇猗房去世捂露出了第一個笑容。

劉徹親自前來看望衛子夫,特意叮囑道:“太皇太後薨逝,舉國皆哀,朕知道你是有孝心的人,不過你既有孕在身,當以孩子為重,不可一味守製,虧了自己也虧了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