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漠之國 我是父王的好大兒(2 / 2)

“幫我請他下來一敘,好嗎?”穆珀說著,拿出一顆銀鉸子給夥計。柏翠樓的夥計算是見識多點,接了賞後也隻是躬身道:“我給您叫一聲去。”

夥計離開,齊掌櫃看向穆珀,“殿下,這沈師傅,你也想帶走?”

穆珀哭笑不得,“我帶一個廚子乾什麼,這柏翠樓手藝雖好,難道大夏就沒有比他更好的廚子了?”

“也是,沈師傅手傷了之後已經做不了菜了。”齊掌櫃點點頭,不再言語。

不多時,夥計帶著沈師傅過來了,這位沈師傅圓臉闊鼻,大肚翩翩,身高七尺左右,身上穿著員外服,用料頗為華貴,除了腦袋大脖子粗,怎麼看也不像個廚子。送沈師傅進門,穆珀就揮手讓夥計們都出去了。

“參見穆珀王子殿下,鄙人沈維安。”沈維安撩袍下跪,動作挺慢,顯然是等著穆珀叫停,但穆珀一直到他跪下也一言不發,膝蓋接觸到青磚後,沈維安的心裡就有點不是滋味。

“沈師傅教出來的好徒弟啊。”穆珀看了眼沈維安的左手,確實在不自覺的顫.抖,雖然看上去幅度不大,但這隻手是彆想顛鍋了。

“不敢,王子殿下吃得好,是小徒的福分。”沈維安沒抬頭,他不知道這位王子是什麼意思。

“沈師傅多年心血,被徒弟奪走,心裡可還甘心?”穆珀看了眼沈師傅的頸後,對此人的身份更加確定了。

“殿下說笑了,這柏翠樓並非我那劣徒奪走,而是我受傷之後無法繼續經營,這才交給我的徒弟。”沈師傅說的坦然,就像傳聞中一樣很是憨厚。

“我說的不是柏翠樓,而是你這些年辛苦撈錢,最後卻被一個廚子造了反,沈大人,本殿下真替你不值啊。”穆珀笑嘻嘻的起身,走近跪在地上的沈維安。

“殿下在說笑吧,我一個小小廚子,能有多少錢,更彆說什麼大人。”沈維安額角開始冒汗了,既是嚇得,也是身體太胖跪久了腿疼。

“我不是京城的官,也不是你們皇帝的暗衛,沈大人對我隱瞞沒什麼用處,不如起來,咱們有商有量的,如何?”穆珀站在沈維安麵前,很近,如果沈維安起身的話一定會撞到他,甚至力氣大一些撞倒了穆珀也未必不可能。

他沒有,沈維安沒動,而是彎腰叩首:“殿下,你既非大夏官吏,又何苦為難我一個廚子呢。”

“我不為難你,前提是你要是一個真的廚子。”穆珀用腳尖挑起來廚子的腦袋:“就你這張臉,我要是帶去漳州,你說會有多少人認識?”漳州位於東南,乃魚米之鄉的邊界,卻擁有廣袤丘陵之地,沈維安之前在那裡作威作福,折騰的鄉野有苦難言,對他也是恨之入骨。

“小的從沒去過漳州啊,那裡不會有人認識小的。”沈維安苦著臉求饒,他絕對不能承認,否則他都不能活著回到京城。

“是嗎?”穆珀放下腳,在沈維安的外袍上蹭了蹭,“姑且信了你,不過你可彆跑,你要是跑了,可就是招了。”

沈維安攤倒在地上,眼淚鼻涕刷刷的流,“你弄死我算了!”

齊掌櫃都看愣了,以他的智慧也想不出這是怎麼回事。“我弄死你乾什麼,你已經是一個死人了,你覺得就算我把你帶回京城,那些把你弄出來的官會承認?不,他們會把你弄的遠遠的,或者,直接弄死你,讓你永遠閉嘴。”穆珀看了眼沈維安的左手,意有所指。

毒啊,沈維安的左手出過意外,現在就算有千分之一萬分之一的可能,他也會想這或許根本就不是一場意外。

沈維安縮了縮左手,強自鎮定的看著穆珀,“你,你想要什麼?”

承認了,這家夥一直以來都生活在對之前同僚的恐懼中,畢竟他手裡的把柄可以是救命符,也可以是催命符。穆珀最後那一眼,讓沈維安徹底失去了底氣。

“簡單,把你救出來的那些人名單。”穆珀夾了口菜,“我有用,順便幫你解決後顧之憂,怎麼樣?”

“好。”反正都承認了,沈維安索性破罐破摔,“我給你寫。”

“不用,直接念。”穆珀才不想把這東西留個書麵證據,“都有誰,做了什麼,你不用告訴我你是怎麼讓他們出手的,隻要告訴我都有誰出手,誰知情就可以。”

沈維安看向齊掌櫃,這些事多一個人知道就多一份危險。“念。”穆珀沒有多解釋什麼,而是再次命令道。沈維安不敢耽擱,開始背誦。

時隔多年,他也不能忘了自己是怎麼死裡逃生,私放死囚,這是無赦之罪,可見他手裡的把柄比這個要嚴重得多。穆珀對把柄沒興趣,把柄要再能握得住的人手裡,才是把柄。

念完,沈維安起身,擦了擦汗,“王子殿下,我都說完了。”

“你覺得,你們皇上真的不知道你在這兒嗎?”穆珀好奇的看向沈維安。

這個之前的大貪官忽然一笑,“在皇上那,我早就死了。”

等沈維安走後,齊掌櫃才往自己嘴裡灌了杯酒,“殿下誒,你讓我這個老頭子聽這些乾什麼?”嚇死老頭了。

“聽什麼了?老齊,你喝多了吧?”穆珀一臉茫然,“要不要醒酒湯?”

“不要不要,老夫要醉一場,慶祝老夫得遇殿下。”齊掌櫃算是明白了,自己是徹底被綁在穆珀的馬車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