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說起這件事他的眼神依然悲傷,帶著同樣的希冀,甚至還有隱隱的不安。他從沒得到過安全感,從誰身上。
伊馮知道自己做的不夠好,但沒有想到是那麼的不到位。
這讓她有些灰心,以及對他的抱歉。
卡卡見她那麼久都沒有反應,隻是呆呆地抱著電腦在那,不知道有沒有停進自己的話,或者是她的答案是NO.
那可太讓人難受了。
他又一次去說服自己,去告訴自己不要從彆人身上獲取什麼,那是不穩定的,他會因此患得患失,讓自己離深淵更近。他低下頭,不再敢看伊馮。
眼看都快要自我安慰成功,也快讓自己離自我厭棄更進一步的時候,房間裡上演了和剛剛一樣的戲碼,伊馮放下電腦,走過來,嘴裡說著:“我應該把你拴在我的電腦上,要帶眼淚了嗎?承諾隻有在兩個人相愛的時候才會起效...但是我答應你,好吧看看哭哭小豬。”
他太脆弱了,和伊馮以前看的網絡段子“你光坐在那裡我都覺得你要碎掉了”一模一樣。
可他不是個段子,他是一個真實坐在伊馮麵前一個經曆過大喜大悲的人,短短幾秒鐘兩個人身上仿佛有一層薄膜,把他們隔閡開來。
伊馮這次沒有強硬抬起他的臉,大家還是需要一些自己的空間,她於是輕輕把人摟進懷裡,嘴上說著俏皮話安慰他。
“我答應你,現在。”
靠在她懷裡得到充分私密空間的男人止不住淚閥,他從很久之前就發現自己有些淚失禁,一點小事都能讓他止不住眼淚。
這已經能很好的安慰他,不管是從外界來的環抱,還是她甜蜜又鄭重的誓言。
就現在已經夠了,他暫時也對未來失去了幻想和希望。
“但是你剛剛為什麼沒有第一時間和我說,我很在意這件事。”
把眼淚又一次發泄出來後,男人在她懷裡移動著手指擦去多餘的淚痕,向她提出自己的問題。
有商量有改進,要是什麼都不說的話那才糟糕,伊馮正在疑惑他情緒轉換之快時,聽到他的話才反應過來,原來每次都是自己在那愣太久,沒有第一時間去給他正向的情緒反饋才讓他逐漸失望。
“我很抱歉,我在想是我哪裡做得不夠好,我居然那麼多次都讓你自己一個人在悲傷和失望中度過,但是我沒想到的是這同樣傷害了你。”
“回應是有時間限製的,我今天才明白這一點。”
“我下次一定會,第一時間給你回答好嗎,再給我一次機會。”
我們都需要慢慢學著如何去愛一個人。
“我會的,我肯定會的。”
沒人再像你那樣給我那麼多的安穩,我必須要抓緊你,就算我下一次依然要為此落淚,但是我相信你還會像今天這樣抱緊我。
這一刻就算世界毀滅我也樂意。
晚飯依然是在房間裡解決,兩個人都沒有離開二人小世界的準備,沒有覺得厭煩,就算隻能待在一個空間裡他們也心滿意足。
五星酒店備齊了浴缸、私人影院、娛樂室,設施和伊馮在柏林的家差不多,困了睡覺,無論看電影,或者去棋牌室,隻是兩個人隻能玩開火車。
第三天早上卡卡終於倒下了,這三天來他經曆了常人一輩子都難遇上的事情,鄰居被木倉殺、自家廚房的玻璃被木倉擊碎,他在戰火中心圈,數次被殃及池魚,後來是在警察的幫助下撤退,嫌疑人投降了才能回到自己家裡,進警局做了筆錄,情緒已經拉滿弓即將上膛的時候又願望成真,愛戀對象不遠萬裡過來看他,給他安全感。
一緊一鬆再一緊,對他原本不堪重負的身體造成不小的打擊。
第三天夜裡伊馮醒來發現懷裡的人異常高溫,嚇了一跳,聯係前台聯係醫院,原本是在附近的一家公立醫院就診,但是這裡的床位不太好,在吊了半夜鹽水情況穩定後伊馮趕緊把人轉去私立醫院,給他安排到最好的房間。
因為這一切都太過突然,隻有一個美國小報拍到了,他們在酒店蹲守一個小花,無意中拍到了911來接走卡卡的照片,結合最近政治報很熱門的案件,趕緊把信息往外擴,但是半夜伊馮轉移卡卡到私人醫院卻沒有被發現。
他們已經想好了很多標題,比如說“西湖岸木倉岸嫌疑人還有同夥?卡卡疑似木倉擊送醫。”“警察是否對西湖岸的住戶們有進一步的保護?受害者鄰居卡卡突發情況送醫就診。”
但是都被攔下來了。
伊馮知道被人拍到了,身為一個著名的運動員包括有被扯進一樁離奇的木倉殺岸,最近大眾的目光對準了卡卡,這個時候讓民眾知道他出事了,不管是什麼原因都會導致恐慌。
她拜托了自己在美國的人脈,包括報紙行業的大佬,這隻是一家規格很小的報業,但是上頭發話那就隻能銷毀,不然會在這行混不下去。
知道內情的人願意給伊馮和她的背景賣個好,不知道的則在疑惑這個名不見經傳的女人有那麼大的能力。
“她?彆小瞧她,至少彆小瞧她的家族,我也隻見過她一次,名片就是那個時候留下的,雖然後來承過她父母的情,不過到現在也沒有還清,她父母沒有什麼能力,可她的外祖母是個不容小覷的老太太。”
話是美國流媒三大巨頭之一的新聞集團執行董事伯裡斯·亞當斯對他的助理納特·沃克爾說的。
“那位老太太還在嗎?”
“當然不,現在還在的話就是怪物了,不過老太太留下了龐大的根基,到現在我也隻能望洋興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