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特·沃克爾能做到一個行政董事的特助,並且能聽到他講出這些話,心思自然靈活,他離開董事辦公室後想著一個連流媒巨頭的CEO都要忌憚承情到現在都還不上而且下一代沒有能力依然屹立不倒的家族該有多麼龐大。
事情上他的猜測是對的。
除了壓下無名小報的胡說八道,伊馮還拜托他另外一件事,用他正規的渠道去發布聲明。內容就寫因為多日的心理壓力所以身體免疫力下降,卡卡夜裡突發高燒送醫。卡卡與鄰居托馬斯是很好朋友,希望警方能儘快給出個解決方案,讓鄰居以及在這件事中離去的人們得到妥善的安排。
站在柑橘醫院的最頂層,伊馮俯瞰著底下的車水馬龍,心想這就是所謂的地位嗎。看來自己還是對那個女人退讓太多了,讓這麼個蠢貨管著家族業務,遲早要倒閉。
奧蘭多上個世紀是個農業城市,生產柑橘,又被稱為“橘子皮城市”,這家市中心最頂尖的醫院就以此來命名。
卡卡被這裡的醫務人員接手,細致入微的照顧著,早上伊馮回了趟酒店把電腦拿過來,就在這裡開始辦公。
他身體溫度在早上的時候穩定下來了,因此伊馮才敢離開一會。
基金經理從柏林打來電話,坎寧女士聲稱要凍結她的信托基金,伊馮氣得太陽穴疼,顧不得禮儀,直接衝著電話罵了聲:“這個蠢貨。”
坎寧就是她那個媽。
基金經理安靜如雞,他被招募進來許多年了,雖然和那位坎寧女士很少打交道,但也知道一些這對母女的齟齬,雇主家事,打工人哪裡說得上話,一不小心就殃及池魚了。
“這個蠢貨年輕的時候去哈佛法學院讀了些什麼東西,年輕時是個蠢東西,現在也蠢得要死。”
經理等了很久發現她已經不出聲後才小心翼翼的問:“那我們是否要告知坎寧女士,她當初設置的信托基金已經生效,您現在是該基金的所有人?”
“Ivonne...”
伊馮剛想回他話就聽到身後傳來動靜,回頭一看是卡卡已經醒了,她趕緊按呼叫鈴,沒有再管這個那個的坎寧女士:“告訴她我現在的住址,她會收手的。”
比起那點錢,她隻是想逼我就範而已。
這話伊馮留在心裡,值班的醫生護士很快就來了,高燒讓他脫水,嘴唇都乾巴巴,伊馮五分鐘前剛給他塗了一遍又被吸收了。
嘴很難說話,但是眼睛能動,麵對把他圍成圈的醫生護士們,他眼睛一直盯在站在人群外等醫生給他檢查的伊馮身上。
醫生也知道自己當起了電燈泡,手法快速的過了遍檢查後,又看了看溫度表,發現體溫已經降下來了,提醒照看這個房間的護士照常換注射液後帶著一大群人麻溜退出去了。
剩下兩個人拍感情戲一樣含情脈脈對望。
伊馮原先是抱臂在一旁看著醫生的動作,看他離開走的那麼快,心裡也反應過來他老人家不想當電燈泡,現在見人都走光了,她搖頭笑了下,走去把虛掩著的門關上。
男人眉目含情,一副虛弱小嬌花樣,眼裡隻能裝下她。
“我很抱歉。”
伊馮並不理解他的道歉:“?為什麼要道歉?”
“給你帶來了麻煩。”
“真夠客套的,我不是你女朋友嗎為什麼要說這些,好好休養吧,我已經幫你聯係過你俱樂部那邊了,他們都表示隻要你身體健康就好,其他都不是大問題,當然也不可避免的,讓媒體知道了。”
伊馮拉著他沒上針的那隻手:“那天你可真是把我嚇死了,幸好沒什麼大事,其他的事情已經妥善處理了,沒事的,放下那些沉重的東西在這裡好好休養吧。”
卡卡不知道她嘴裡的“其他事情已經妥善處理”指的是什麼,但是他對她抱有極大的信任,因此放下心來不再去思考外界的事情。
“在你的身邊,我總是能睡得很好。”
或許是她為自己建起了一個保護罩。
“但也不能像那樣直接發燒睡了一天,現在已經是下午五點了,你要不要吃一點東西?”
伊馮隻是為他多考慮了一些,不想他醒來後再麵對記者俱樂部甚至是外麵的一切。
卡卡能感覺自己胃裡空空,但是沒有食欲,可看出女人的眼睛,拒絕的話又說不出來,隻好點頭:“吃一點點東西吧。”
伊馮正好也為他準備了病人餐,打個電話馬上就能送上來。
他體溫下降,能醒來說明身體在好轉,多吃些東西補充營養,爭取早日出院。
卡卡第一次來奧蘭多的醫院,但是這家是第一次,他以前去的是俱樂部旁邊的醫院,那裡的運動醫學更為出名。
柑橘醫院主打的是綜合性。
柑橘柑橘,整個醫院裡最不缺的就是柑橘,連卡卡床頭都有人每日定時來換上一盆新鮮的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