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前男友求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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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是前男友因為我認為我們還沒複合,兩周前和他去吃晚飯,吃完出來發現下雨了,這狗比拿著我的lv鱷魚包擋雨跑去開車。
把車開到我麵前時還能笑著說:“寶,快上車。”
我那可憐的沾滿雨滴的價值不菲的鱷魚包被他扔在後座。
我繞過副駕駛,坐到後座去,然後抱著我的鱷魚包。不想和這種狗男人說一句話。
狗男人應該是知道自己犯了事,路上一直和我講話。嘴裡都是什麼:“寶貝你看看我吧,我也很可憐,被你冷落了24分鐘58秒。”
“25分了。”
我翻了個白眼。
到家的時候進房前對他說了一句:“今晚睡沙發。”
關上門還能聽到他的:“好的老婆沒問題老婆。”
晚上睡覺時,這種天氣已經很冷了,被子是輕薄的鵝絨被,邊角撐起來,得不到熱度。所以我一直睡不太安穩。
迷糊間一具溫熱的身體貼了過來,還沒穿衣服。我沒醒都知道是他。
他摟著我,我還聽到了他說:“小樣,沒你老公給你熱被窩你能睡安穩?下次還敢不敢在秋天趕我出去睡客廳了?”
這狗比捏我臉。
我翻了個身掙脫他手,聽他又笑嘻嘻的摟過來:“乖寶寶,到老公懷裡。”
雖然我晚上不限製他進屋,但還是在單方麵冷戰,並且在他第二次不知悔改的時候把他刪了。
這男的終於知道痛哭流涕,垂倒在我石榴裙下:“寶貝老公錯了。”
就知道說錯錯錯。
我用簽子戳他切好的網紋蜜瓜:“哪錯了。”腿愜意的晃著。
“我罪該萬死,居然拿寶貝心愛的小鱷魚去擋雨。”
喲,居然開竅了,我睨了他一眼,意思是補償呢。
他馬上爬起來去找客廳的包,“當當,lv最新款藍色鱷魚。”
很不錯,我接過來摸摸,“允許是你進房睡,但是不能加好友。”
“我不都一直陪你睡嘛。”他小聲嘀咕。
我眼神從小藍身上挪開看向他:“你再說一遍。”
他馬上就地臥倒:“不敢不敢。小的謝主隆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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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他是高中同學。
我高中因為有他,才過得比較順利。
我們兩個稱得上臭味相投,經常玩在一起,他家裡有錢,自己又愛玩,加上長得還人模狗樣,屬實是buff疊滿。
但我們高中的時候沒談,我們反而過成另一種模樣,他幫我給我當時喜歡的男生在打球時送水,我幫他給他當時的女朋友送下午兩點的一點點。
多冰,七分糖。
我當時就覺得這男的談戀愛不靠譜。
雖然他後來和我澄清是那個女的愛甜的。
我還是覺得他不靠譜。
我們這種相處模式被身邊朋友直呼最牛逼的友情。有人問過我,不心動嗎。
我們當時坐在球場上,場裡他作為隊長正在進行畢業生的最後一屆新星杯。
他穿著白藍色的球服,又高又帥,劉海被汗打濕貼在額頭上也遮擋不了少年如驕陽般的蓬勃生機。
朋友問:“你真的對鬱汶一點感覺都沒有嗎。你們倆形影不離三年了。”
我手上拿著給他備的水,聽到隻是笑笑:“大哥,我們才高中,高中生可不能談戀愛。”
我說的感慨,噎得他半響說不出話。
“那你去年不是……”
鬱汶他們中場休息了,我拿著水走過去,頭也沒回:“沒談到,不是嗎。”
鬱汶接過水扭開瓶蓋,隻聽到一句不是嗎,疑惑的問:“什麼是不是。”
他比我高半個頭,我們貼那麼近的背影,但那些喜歡他的女生看到不會嫉妒,因為她們都知道我們是很好的朋友。
我說我問陳展今晚要不要上晚自習。
他說:“我們得打到6點,今晚肯定不上了,哥帶你去吃飯。”
“走走走。”
鬱汶在高一的時候就在學校裡玩的很開,他是本地人,身邊的朋友從小學到高中都是一批人。我就是個例外。
我從外地來,其實性格不太好,也不想和班上的人聊到一起去。自己一個人晃蕩了兩個月,認識鬱汶是在元旦的晚會。
真的很無聊,各種綱領。我偷溜出去禮堂,在體育館後門看到了在抽煙的他。
我肯定知道他,隔壁班的,時常呼朋喚友的一起去小賣鋪。或者是在新星杯上大放異彩。
說風雲人物也不過分。
他叼著根煙,手上轉著打火機。倚在有些破舊的牆上,路燈的光影打在樹上,再扭曲到他臉上。忽明忽暗的,讓人看不清。
但我就知道他是鬱汶。
這種場麵遇到確實尷尬,我想當沒看見快步離開。他卻叫住了我:“不看晚會?”
我站住腳,想了會回他:“很無聊。”
他笑出聲,然後說:“一起去玩?”
這就是我們的開端。
他連我名字都不知道卻叫我一起去玩。
和他玩在一起後,我死氣沉沉的高中生涯有了起色。我在校外找了托管。不像外地的同學隻能上繳手機住宿。我和他們周六日就滿地跑。隔壁的山都爬了幾座。甚至陳奕迅來開演唱會時我們也買到了前排的票。
我問他借長槍大炮拍,他跟著唱《葡萄成熟時》我用手機拍了下來。
他當時喜歡我班的一個女生。
出了演唱會的場地他就走了。
我站在原地,看他離開,摸著鼻子隻能笑,然後和他的朋友們反方向離開。
我後來也遇到了年少的悸動。他不像鬱汶那麼招搖,戴著眼鏡,寫的一手好字,成績名列前茅,甚至所在的籃球隊也和鬱汶那隊在新星杯決賽碰到了。
我就找鬱汶,讓他在打完比賽後給瓶水那個男生。鬱汶挑挑眉,說好的。然後開局就打了人7-0
我站在邊上不知說什麼好。
比賽完了,他真去給那男生水了,那個男生看了我一眼,接了過去。但我們沒再聯係。
好友氣的罵鬱汶:“什麼勾八,今天夠招搖的。”
她是鬱汶的小學同學,罵起他來從不留嘴。
“知道要送水還把人打成21-7,賤死了,今晚我就殺了他給你祭天。”
我連忙說不用,實際上巴不得她這麼去做。一腳踢死這個勾八東西。毀了我的初戀。
鬱汶事後給我道歉,還帶了一個項鏈,說是受到了深刻教訓。給我的愛情賠禮道歉。那條項鏈我戴到大一。但是他後來有次叫我給我們班那個女生送奶茶時,我喝了。
多冰,五分糖。甜得我想死。
我硬撐著喝完了,當晚我們一起去吃飯,我看著我最愛的烤魚,一點胃口都沒有。
林海瑩問我是不是不舒服。我說對,吃的東西太甜了,甜的頭暈。
我沒看到他看向我的眼神。
後來他才坦白我那晚說完,他就知道我在報複他,沒把奶茶送出去,因為我奶茶從來隻喝微糖。
你說我倆得多奇怪,都攔對方找,都又不和對方找。
我後來在網易雲看到一個話題:你會看不得你身邊最好的朋友談戀愛嗎。
這話問的就有毛病,我回答的也很有病。
我說:對,見不得。
他不僅僅是我最好的朋友。
我很少遺憾什麼,錯過那個男生算其中之一。
鬱汶聽到我這麼講時,白眼都翻上天了:“有什麼好遺憾的,你不會還想著他吧。”
“為什麼不行,他當年可比你好多了。”
他輕嗬一聲:“那你去找他吧,讓我這個糟糠夫死一邊去吧。”
鬱汶確實算得上糟糠夫,所以他不會下堂。
我高考發揮的一般,比不了班裡那些考到北京去的,但也踩過了一本線,憑著省份優勢去了外省一間不錯的大學。
鬱汶也在。這小子不知道是不是他媽天天求神拜佛拜的顯靈了,居然給這小子高考衝刺時押對題型了。
他說那張史上最難的數學卷他寫的嘎嘎順,下筆那簡直是如有神助,兩張草稿紙都寫完了還舉手多要了一張。
最後他數學成了市裡的高考狀元,甚至壓下一眾尖子班的數競大佬。
我們都沒什麼好講的,隻是拎著禮物去問阿姨最近去拜了什麼廟,是城西那個還是城東那個。
阿姨知道自己兒子那麼有出息,捂著嘴樂了半天,最後給我們認真指導了她在鬱汶高考前去哪拜的,有什麼流程,心裡想了什麼,嘴裡念了什麼。
他沒透露自己的誌願,我們出成績那天在大排檔喝到三點,填完誌願那天又在大排檔喝到三點。最後快散場時,大家舉杯祝友情。
我站在他身邊,看著一圈十來個人,心裡默念:謝謝你們,我的青春。
最後我們互相攙扶著回去。
我家在外地,這次回來住在林海瑩家裡,但林海瑩早喝醉了,她男友趕過來把人接走了,我就和鬱汶一路在護城河散著步。走回去。
主要是群裡有人發信息說查車。
他醉的不行,我還好,腦子清醒,但走不了直線。我倆就互相扶著了。
反正畢業又成年。見了誰我都不怕。
當然,見到他女朋友還是怕的。
我故意湊近他耳朵問他:“林海瑩她男朋友都來接了,你女朋友呢?”
他想了好半天:“沒有,我沒有女朋友。”
真該死,我居然很開心。
“那我倆就這麼扶著走回去吧。”
他說好。
護城河不長,夜風有點涼爽,我們都穿了短袖,手臂就這麼貼到了一起。風可能把他吹清醒了。他突然說:“我第一誌願是C大。”
也可能沒清醒,因為這是我的第一誌願。
他有問過我。我想著這些有什麼好瞞的,就和他說了。
“你喝醉了。”我冷靜的說。
“我沒醉,哥在上海灘打拚的時候你還在喝奶。”他聲音懶洋洋的。
我忍住把他拋護城河的的手,說:“許文強比你帥多了。”
“許文強算什麼,我,鬱汶,亞洲最帥麵孔top1。”
真丟臉啊。
我當沒聽見,他就伸手去摟我脖子,把我頭使勁往他胸膛按:“快說!”
我人都快不行了,鼻子全是他身上的酒味摻著煙草。他胸膛很硬,我看過,那胸肌,那腹肌。
那天鼻血差點堵不住,還被他嘲笑。
“說什麼。”我梗著脖子問。
“說鬱汶最帥!”
這勾八真是喝醉了。勒的我頭疼。我大聲說:“鬱汶是個細狗!”
他馬上掐住我的腰:“你說什麼?”聲線壓得低低的透露一股危險的氣息。我掙紮著躲開:“彆彆彆,帥哥彆掐我腰,不行不行,快放開!”
他才放開手:“腰不行?這麼敏感?”
我衝他翻了個白眼,掙脫出來整理好衣服。他就站在旁邊等我。等我弄好又把我摟回去,真恨186的。
媽的真煩。
“我是細狗?那天你看我換衣服看得流鼻血?你這麼違背良心?”他拋出一連串的問題,聲音暗啞,能讓人想到一些不好的方麵。
說到那天我就氣,人生18年第一次流鼻血,他媽的還是在他換上衣的時候。
讓他講了兩年,我們身邊誰不知道我看鬱汶換衣服看得流鼻血。
肯定是這勾八講的。
那天天氣原本很乾燥了,我陪著他去休息室,他上衣被一個送水的女生打濕了,一般的水就算了,但那瓶是脈動,粘在身上有點膩,還有下一場急著打,他就回來換衣服。
我也得以看到了他上身。
裸的。
我離的不遠,也沒想到他直接就脫了,因為在人前他從不脫上衣。
我近距離的看到了一塊塊的肌肉。他背對著我,我就看到了肩胛骨邊的肌肉,他扭頭看我,我把人魚線都嫖遍了,然後聽到驚訝的說:“**,孟禾,你流鼻血了。”
他為了帶去我醫務室,把球賽翹了。
溫柔的女醫生一邊讓我仰頭,一邊問在一旁回隊友信息的鬱汶我是因為什麼流的。
我倆沒人敢說話。
最後她笑笑,讓我多喝胖大海,我就捂著嘴和他離開了。
現在回想起來都想死。
“那是意外!”我嘴硬。
他帶著笑意的聲音在我頭頂傳下來:“你小子最好說的是真的。”
假的又怎麼樣。我心想。
他這樣摟著,我手怎麼放都奇怪,索性就放在他腰上,他馬上叫開了:“喲喲喲,你小子放哪呢。”
我看他那激動樣,直接摸了兩把:“我不止放,我還摸。”
手感不咋樣,硬的。一塊塊的。
他安靜了下來,好久才說:“你就承認你惦記我很久了吧。”
我繼續翻白眼:“我惦記狗都不惦記你。”
“那你摸什麼,我可沒有清白了。”
“就你,沒少乾這種事吧。”
“講什麼呢,我們可是高中生。”
他講的太曖昧了。我不知道我在說什麼,我也不知道他在解釋什麼。但我的手沒放開。摸久了手感也說的過去。
這護城河怎麼那麼短。
我們姿勢實在太親密,但沒辦法,我在裝我走不直,他也在裝他沒醒。
又走了一會,他問我:“你今晚睡哪,林海瑩她男朋友可帶她走了。”
也是,草了。沒想到這茬,我當時還覺得那男的就是傳說中腳踩七彩祥雲的英雄。現在看,是破壞我家庭的小三。
“去你家。”我說。
“哈?”鬱汶估計酒都醒徹底了:“我可是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