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您、您彆欺負我了……”……(1 / 2)

盛穠嬌身子早年受過一場病,病根沒治好連帶還生了些副症,風寒藥加點安眠物對常人來講就是小睡一覺而已,到他這裡就不行,非睡個昏天暗地才能睜眼。

薄離玉燒香拜佛的流程繁瑣又無趣,沒到深夜歸不得,這酒鋪子一下子沒了東家就亂套,薄平戈帶著殺氣洶洶的軍士闖進來,軍士麵無表情立槍站兩邊,薄平戈走到掌櫃那櫃前,長腿被軍靴包裹,底子啪嗒落地,腰身向前一探,宛若肉食動物在侵占領地。

“掌櫃的,我瞧您年紀大了,也經不得嚇,您呢,老實聽我話,保準兒能活命。”

他個子又高又壯,一片陰影灑下來,額前碎發被軍帽壓著,雙眼狹長烏漆,掌櫃雙腿直嚇得抖個不停。

“鑰匙。”薄平戈年輕英俊的臉猛地湊近掌櫃。

音調又沉又凶,“婊子待的那屋的鑰匙,給我。”

鑰匙顫巍巍落在滿經槍林彈雨的男人手掌裡,指節呈淺棕色,指骨瘦長有力,手筋繃著,似是下一刻便可爆發捏斷對麵人的喉嚨。

這樣凶的手,開門時卻怪小心,他那樣壯,精致的古樸長鎖在他手裡宛若小孩的玩物,眼微眯將鑰匙戳進鎖孔,戳了幾下來回轉好幾次才控製住力道,鎖開後他暗罵幾句來泄憤。

往日裡他二少爺去哪兒不是暢通無阻,誰成想今日為抓個婊子居然還要屈尊降貴去開如此麻煩的鎖?他父親把這酒鋪子當寶貝兒,要是他給把門踹壞了,父親非得扒掉他一層皮。

他腰間彆著繩子跟蒙汗藥,就等默著聲進去悄悄把那婊子綁起來丟出北平城。

這屋一開,薄平戈瞧見低調儒雅的擺件就知道是他父親一貫的品味,父親喜清雅寡淡,想必那婊子定是個模樣秀氣手腳柔弱的嬌女人,這般女人輕而易舉就能綁住,於是他放了戒心。

薄平戈邁步過去,胳膊一掀白紗床簾,盛穠嬌就露了麵。

窗外赤紅磅礴的火燒雲快燒儘了,一點餘暉大把潑進來,穿過鏤空白紗簾子灑在盛穠嬌的麵頰上,雪白上覆了曖昧的黃影兒,鼻尖秀麗地停了熱烈璀璨的光,往上是濃豔豔的烏漆眉眼,起伏又深又重,混血似的異域風情到淡色的唇上消了,唇形很古典,弧度像是花瓣,彎彎地勾出唇峰到尾卻細窄閉上了。

烏發如濃雲散著,雪白的小臉在發裡顯得好生可憐,薄平戈的怒氣不知為何嘩啦啦地散掉了,他咬咬牙,沒吭聲,隻狠命攥緊手裡的繩子,可又不作任何動作。

盛穠嬌睡著的時候模樣又乖又軟,唇還微微動彈幾下,吳儂軟語時不時冒幾句。

薄平戈就搬個椅子坐床邊,暗綠軍褲被一截腰帶利落束著,往下矯健的肌肉線條被嚴謹的衣物隱著,他雙腿懶散交疊,腳尖抵著床跟兒晃了晃,床跟著吱呀亂響。

盛穠嬌不耐煩地翻了個身,本來是平躺在床,他一翻身,腦袋磕到床杆子,額頭啪嗒把杆子撞得一直亂晃。

“哎呦!”盛穠嬌捂著腦門掉眼淚,眼含糊睜開,目光朦朧。

薄平戈見他醒了就起身,繩子往前一扯,就要去捆盛穠嬌的腰。

盛穠嬌剛醒還帶點脾氣,他見有個陌生男人拿繩子過來,渾身的勁兒都立起來了。

他半坐著,腦門往前啪嗒一撞,直接就跟薄平戈的腦門撞一塊兒了。

拜天地一般,盛穠嬌沒穩住從床上掉下來,薄平戈一點準備沒做也往後一倒,他體力好又是戰場走出來的,自然不會輕易倒地,他穩當站著正欲發火,可盛穠嬌臉要砸地上了。

他不知為何就胳膊一伸,圈著盛穠嬌的腰往床上一壓,盛穠嬌細長的腿被他的腿往兩邊岔開,腿在他腰邊跟魚一樣撲騰,沒穿鞋襪,光裸的觸感蹭著有些冷硬的軍裝,發出沙啞聲響。

“哪裡來的赤佬?什麼什吳撥嗦的鐘生玩意兒?”

盛穠嬌手心費力推著薄平戈的胸膛,男人的氣息太重壓得他難受,他一邊把腦袋側過去,一邊費力地罵。

薄平戈這些年在東北戰場,他聽得懂東北話與北平話,旁的地方的北方話他也聽懂些,唯獨南方那些七拐八轉的軟聲細語他一個字也聽不懂,可他又不蠢,盛穠嬌那語氣分明是在罵他,他哪裡肯被罵,直接皺著眉,大手往盛穠嬌嘴上一捂。

盛穠嬌鼻腔都被蓋住了,他難受得很,雙眼含淚嗚嗚地叫。

“吾、吾不……”

盛穠嬌開始細細咳嗽,薄平戈看他像在看一件稀奇寶貝。

薄平戈平日裡接觸的男女都是豪氣直爽的,哪裡遇見過這般脆弱嬌氣的,還他娘是個公的!

放以前薄平戈遇見這樣的男人會直接退避三舍的,若是那人非闖自己眼前犯惡心,他定會把那人丟出軍營喂狗。

可眼前這個小公狐狸……模樣又豔又純,留著女人一樣的長發,衣裳穿的還是父親喜歡的樣式,父親的衣服對他而言太寬大,他鬆垮垮穿身上,腰身窄窄地兩道弧度很清晰壓出來,餘下的都癟著,許是為了睡覺舒坦就沒穿長褲,雪白的腿因為掙紮而亮生生露出來,長衫往上皺著,大腿肉被薄平戈壓在腰下,薄平戈能感受那截滑膩在發抖。

盛穠嬌一時害怕,嚇得眼淚一直流,他半合眼,舌頭舔著薄平戈的手心,濕潤的黏膩感就這般傳給了薄平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