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江永言 業績加一(1 / 2)

簡若沉明白了。

不是餐廳不專業,而是關應鈞在故意試探。

關應鈞拿開瓶器打開紅酒,倒進醒酒器。

醇香的酒味彌漫開來,仿佛無聲地挑釁。

簡若沉調侃,“關sir為了讓我得到一點內部信息,實在是煞費苦心啊。”

他起身脫了外套和裡麵一層保暖馬甲,掛在包廂角落的立式掛杆上,走到麵露難色的李長玉身邊,“李老師,我來幫您拆?”

“好。”李長玉輕聲應下。

多會來事,多討人喜歡啊。

哪怕被人試探也依然進退有度,還知道先照顧長輩。

簡若沉戴了手套,靜靜把棒骨上的肉拆得乾乾淨淨,最後將鐵質茶勺的尾部插|進縫隙輕輕一撬,露出了棒骨裡的骨髓。

他摘掉臟汙的手套,抽了張紙擦乾淨勺子尾巴,將其放在骨髓邊緣,盤子移到李長玉麵前,“李老師,好了。您當心燙。”

李長玉神色溫和地道了謝。

關應鈞一時震撼,呼吸都停頓了一下。

他本以為李長玉看過簡若沉的審訊錄像和口供記錄後,就算不戒備也會起疑。

沒想到簡若沉一套操作下來,李長玉居然已經滿意到要把人收成開山大弟子了。

簡若沉麵帶微笑,倒了三杯葡萄酒,舉起其中一杯對關應鈞道:“關sir,多謝你把錄像帶給李老師看,讓我認識這麼好的老師。也多謝你準備把江永言的消息告訴我。我知道刑警要按規矩辦事。”

“你是重案組組長,要以身作則,我不會讓你為難。”

他說著,拿酒杯碰了一下關應鈞麵前的杯子,“敬您一杯。”

杯子碰撞,叮鈴響了一聲。

簡若沉仰頭一口喝完。

修長的脖頸往後揚起,纖巧的喉結上下一滾,再頷首時麵頰上升起了緋色的紅暈,銀白的發絲微微一晃,落下幾縷搭在肩側。

藏著狡黠的琥珀色眼睛在燈光下光華流轉,晃得人移不開眼。

關應鈞收回視線,舉起酒杯喝了一口,說:“不為難。”

李長玉吃著肉,就當聽不懂機鋒。

反正關應鈞這個犟種脾氣,早該有人來治一治。

關應鈞催道:“吃吧,一會兒涼了就不好吃了。”

簡若沉戴上手套,啃骨頭。

反正不是他花錢,以前住在大院吃大鍋飯的時候,他也這麼啃。

不愧是皇記,羊棒骨軟爛入味,香得掉舌頭。

關應鈞專注地看過簡若沉的眉眼。略過用力的顴骨,鼓起的腮幫,漂亮的貝齒和吃得紅潤的嘴唇,沒有找到一點僵硬和動刀的痕跡。

靈動自然,漂亮得得天獨厚。

竟然沒整?

真有人能好看得和假人一樣?

關應鈞微微坐直,看得更認真了。

簡若沉吃了一口肉,還要拿邊上的調料瓶往骨頭上撒辣椒和糖,然後享受地蘸點醋,又或者蘸一點特意倒在料碟裡的紅酒。

口味相當刁鑽,看得人直皺眉頭。

李長玉樂嗬嗬的,“喜歡新鮮口味的人呢,大多都是喜歡追求刺|激的性格。”

簡若沉點頭,“係呀係呀(是呀是呀)老師真厲害。”

李長玉這會兒基本吃飽了,越看簡若沉越滿意。

吃飯香、嘴巴甜會來事、聰明、心理素質過關,又能治得住關應鈞。

簡直是為重案組犯罪心理顧問量身定做的人才!

一個是自己養大的孩子,另一個是看好的後輩,以後還要共事,李長玉不想兩人關係太差,打圓場道:“應鈞,我聽說香江大學的案子和陸家有關係?”

關應鈞嗯了一聲,“有一點。”

他眼角帶了一點笑,“我的線人說,江永言東窗事發後,是陸塹花錢幫他擺平了蹲在警局門口的媒體。當時深水埗警署門口的狗仔一波接著一波,有組織有紀律。我估計有媒體公司得到了陸塹花錢擺平狗仔的消息,在趁火打劫。”

趁火打劫的簡若沉低著頭,趁熱吃麵。

關應鈞收回放在簡若沉身上的視線,接著道:“奇怪的是,給錢的明明是陸塹,但媒體幾乎都統一口徑,認為那些錢都是江鳴山給的,還大肆炒作這個話題。”

陸塹花錢幫江永言壓住消息,本意並不是想保住江永言,而是不想案子鬨大,牽扯到天泉都娛|樂|城。

但媒體如今卻大肆炒作,不僅使陸塹的計劃破滅,錢也打了水漂,甚至還會讓陸塹誤會報道是江鳴山故意為之。

畢竟江鳴山就是喜歡沽名釣譽,常買通媒體給自己臉上貼金。

李長玉拊掌感歎,“江家和陸家本來同氣連枝,這麼一搞說不定會產生隔閡,如果這幫媒體真的有組織有紀律,背後的人必定眼光長遠,十分聰明。”

近年來,香江的犯罪率奇高無比,一有案子和木倉戰,媒體就會大肆炒作警務的無能,民眾在這樣的輿論環境下,已經開始對警務處有所怨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