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拿這張臉考驗乾部? 乾部經不住這樣……(2 / 2)

簡若沉道:“好吧,你看上去不願意聊健身,那我們來聊聊健身房吧。”

傅一圍氣得手都在發抖。

媽的,這兩個有什麼區彆?

簡若沉嘩啦展開地圖,從審訊桌上拿起一支紅色的馬克筆,將地圖用吸鐵石吸在白板上麵。

傅一圍抿唇。

他的小區周圍有四家健身房,這四家他都有卡,警方在沒有證據時做事情動靜不能太大,否則會被狗仔大寫特寫。

西九龍的差佬絕不可能一家一家去搜,隻要他不露餡,讓差佬有了特定目標……

一切都沒問題!

真的沒問題嗎?

簡若沉笑了一下。

傅一圍一時毛骨悚然。

簡若沉手腕一轉,瀟灑地在地圖上畫了一個圈,貼心解說:“一般來說,罪犯的心理安全區在方圓500米到1000米之內,以你家為圓心的話……劃出來的圓大概就這麼大。”

馬克筆在白板上點了點。

簡若沉語氣裡帶著虛假的為難,“這個圓裡竟然有兩間健身房。”

他在其中一個上畫了個小圈,回頭問:“是這個嗎?”

傅一圍不知道簡若沉在搞什麼幺蛾子。

他怎麼可能會回答?

媽的,簡若沉這種人完全不適合作為戀愛對象和獵物。

他應該直接把這顆腦袋裡最紅潤的舌頭割下來,和那個差佬的屍體一起塞進垃圾桶!

簡若沉見他不說話,遺憾地歎了一口氣,“看來不是。你看上去很有底氣,還有點有恃無恐。我看看…你印堂鼓起,上唇上揚……好像還很恨我,恨到想把我塞進垃圾桶。”

傅一圍驚愕地瞪眼。

簡若沉怎麼知道他心裡在想什麼?

他會讀心嗎?

簡若沉又踱步到地圖另一邊,“那就是這邊?”

他走路時,脖頸前的兩條一長一短的抽繩晃動起來,偶爾纏繞在一起,像一頭遊動的雙頭蛇。

傅一圍暴喝:“夠了!”

他捏緊了拳頭,焦灼地挪動著手腕,腕骨被手銬磨得血紅,“你到底在問什麼?難道我去健身都不行?”

簡若沉:“你急了你急了。”

傅一圍氣得想站起來揍人。

可他的腳被鎖在椅子上,手也被鎖在桌麵,動彈不得。

簡若沉往審訊室外看了一眼。

單麵玻璃霧蒙蒙的,根本看不清外麵。

但關應鈞知道簡若沉看的是他。

關應鈞上前打開門,走進去看地圖,“確定嗎?”

“基本確定。我估計骨頭在健身房私人儲物櫃裡。高級健身房的儲物櫃密封性好,私密性也高,吃剩的骨頭隻要用密封袋一封,根本散不出味道。”

簡若沉說著,想到那個場麵,為難地皺了下鼻子,“我也要去嗎?”

說實話,他還沒見過新鮮的屍體。

聽警校的前輩說無論多牛的同學,第一次都會吐。

他不想那樣,有點臟。

“害怕?”關應鈞還以為他天不怕地不怕。

少年的臉在審訊室的死亡燈光下仍然漂亮得出奇。缺少血色的嘴唇是濕潤潤的,像是被頻繁舔過,唇珠微微凸起……

他猝然收回視線,本能開口,“你留在這裡,可以去我辦公室休息。”

簡若沉鬆了口氣,有些奇怪地往關應鈞胸口掠了一眼。

他是不是看錯了,關sir的胸肌是不是撅起來了?

去找犯罪線索,有必要這麼激動嗎?

簡若沉不明所以地走進關sir的專屬辦公室。

高級督查有單人辦公室,但關應鈞大多數時候都在外麵,和組員們一起辦公。

簡若沉往老板椅上一坐,然後用底下的輪子“咻”地轉了一圈,“關督察啊關督察,拿私人辦公室考驗乾部呢?”

想看看他會不會亂翻?

嗬,上了年紀的男人,嘴上一套,背地裡一套。

說不定還在抽屜裡放了錄音器,就等著他上鉤。

簡若沉往椅子裡一縮,閉上雙眼。

倘若他直接睡大覺,閣下該如何應對?

簡若沉睡熟,進入快速眼動期開始做夢的時候。

關應鈞找到了傅一圍藏在健身房私人儲物櫃裡的人骨。

丁高人都傻了,“哇,真的在這兒?我還以為他是瞎猜的!那傅一圍一個字都沒說啊,他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人與人之間的差距真的這麼大嗎?

簡若沉該不會是什麼會讀心的超能力者吧?

畢婠婠拍了拍他的肩膀,“現在你還覺得人家和你一樣嗎?”

丁高打了個寒戰,表情怔忪而不解。

張星宗道:“你不懂了吧……我早就告訴過你,財神爺這麼做,自有道理!”

丁高恍恍惚惚地想:到底是什麼道理?他完全看不懂啊!

傅一圍被審問地……焦慮症都發作了,簡若沉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丁高忽然想起那兩根長短不一的衛衣帽繩。

……那竟然不是多餘的小動作!

簡若沉在審訊室外就已經做好了誘發傅一圍焦慮症的準備,走一步看十步。

可笑他當時還覺得那是沒用的小動作,感情人家在大氣層!

丁高回過味來,喃喃:“好帥,他是天才吧?”

張星宗糾正道:“是財神爺。這個連環失蹤案也就我們關sir當殺人案在查,都查了這麼多年了,誰能想到在今天破了呢。”

他搓搓手指,“這得多少獎金?”

“還有白金會|所涉|黃案,肥死啦。”

以後啊,可要對財神爺恭敬些。

一行人收好證物,關應鈞給傅一圍租過地三個儲物櫃都貼了封條。

打道回府。

找到了屍體,又有審訊錄像,接下來的事情就好辦很多,跟進交給下麵的督察,報告交給警員。

關應鈞洗手準備下班的時候才想起來自己的辦公室還有個人。

他愣了一下。

辦公室是個很私人的地方,裡麵還有毛毯與水壺之類很容易被下手的東西。他走之前怎麼會順口說出讓人進辦公室這種話來?

簡若沉會亂翻嗎?

關應鈞抬手擰開門,看見人仰麵躺在他的椅子裡。他坐起來還有些逼仄的椅子,在簡若沉的身下顯得有些大。

少年敞開四肢躺在上麵,睡得嘴唇微張,身上還披著他放在一邊的毛毯,臉色紅潤,呼吸綿長,就差打小呼嚕。

關應鈞掃視一眼四周的擺設,掀開水壺蓋子查看,又抽出左側抽屜,拿出那隻24小時開著的錄音筆快進放了一遍。

聽到了那句——

“關督察啊關督察,拿私人辦公室考驗乾部呢?”

關應鈞:……

誤會了,這一次他真沒想那麼多。

“叮鈴鈴——”

放在桌上的老式撞鈴電話驟然響起。

關應鈞以最快的速度接起來,餘光掃了簡若沉一眼。

還是被吵醒了,眼神都是懵的。

關應鈞對著聽筒道:“喂?”

“應鈞?”陳雲川的聲音傳出來,“我聽李長玉說簡若沉在你這裡幫忙?”

關應鈞嗯了一聲。

陳雲川壓低聲音道:“你帶他來深水埗一趟,江永言家裡來人,江家江含煜明裡暗裡指簡若沉與江永言有仇,最可能殺人,我把李長玉也叫來了,現在要做一下不在場證明。”

關應鈞蹙眉:“江家人過去了?江鳴山也在?”

陳雲川憤憤道:“何止,他們還帶了狗仔!準備炒警局拘留所不安全的話題!”

關應鈞掃了一眼還有點恍惚的簡若沉,“舅媽我們等會兒去,等20分鐘,他剛睡醒。要緩一緩。”

陳雲川:“哦?哦。”

她握著被掛斷的電話,恍然。

這個點?在一起?辦公室?還剛睡醒?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