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罰 主人的命令,她都會聽從(1 / 2)

九夏神罰歌abo 懶葉 5876 字 1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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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牢內,和歌子暈了又醒,醒了又暈,卻一直是有意識殘存的。

身上看似血淋淋,實際上隻剩下表麵的傷口,裡頭的皮肉正以奇快無比的速度愈合著。

這都歸功於早年間嚴苛的訓練,不論是怎樣惡劣的環境,受多少傷,隻要還留著一口氣,她都能夠活下去。

無痛感,生命力,這就是和歌子最大的倚仗。

牢內沒有太陽,但根據她的心算,這已經是第四天的日落時分。

門又開了,但這次進來的是之前見過的那位軍官和三四個侍者。他們抬著一大桶水,“咚”一聲放下,讓本就不寬敞的地方更加逼仄。

“你們把她弄乾淨。”軍官指揮著幾個Beta侍者,顯然是一秒都不願意在這裡多待,“記得味道也要處理,要是惹得聖女大人不悅……”

侍者們聽命,把這女人身上的血汙擦洗掉,披上鷹陸王宮裡的下人袍子,將頭發梳順,用樹枝沾著香水灑滿全身,直到全身都是香噴噴的才滿意。

做完這一切之後,和歌子被塞到馱轎裡,由軍官本人押送到聖女的住處。

… …

“聖女大人。”

侍女站在床榻旁,小心地拍了拍神酒的肩膀。

聖女每日醒得很早,但有晚間小憩的習慣,不到萬不得已,侍者是不會吵醒她的。

神酒緩緩睜開眼睛,侍女低聲道:“主君要您見的人來了。”

事實上,“來”已經是很客氣的說法了。此時和歌子正被五花大綁成一團,被一旁的軍官看守著。

晚禱的鐘聲傳來,夜幕低垂。餘響過後,萬籟俱寂。

眼被蒙住、耳口被塞住,可她還是能察覺到,寂靜之中,輕得不能再輕的腳步聲。

“聖女大人。”和歌子聽到一旁的軍官行禮時衣擺的抖動聲,“這就是那‘證人’畫師。”

另一個聲音說:“你下去吧。”

軍官一愣,道:“主君命我在旁輔助。”當然,這隻是監視的委婉表達方式。

片刻,那聲音又說:“罷了。請給我鞭子。”

軍官不明所以,卻也聽命把鞭子遞了過去,不知道她要做什麼。

神酒看都沒看那“證人”一眼,隻解開身上披著那件厚厚的白色鬥篷,侍女眼疾手快地接過,勸道:“聖女大人,小心著涼。”

她搖了搖頭,表示無妨。

鬥篷下依舊是白色的裙袍,罩在神酒身上,更顯得她像一根纖細的柳枝,稍稍吹來一陣風,就可將她折斷。

神酒花了好些功夫才將那鞭子握穩在手裡,而後輕輕地揚起手——

“啪”。

它落在了和歌子的背上。

誰都能看出來,聖女大人沒有任何力氣,可鞭子劃在傷口上之時,他們還是明顯地看到那畫師身體一僵,狠狠地痙攣了一下。

神酒又給了她第二鞭、第三鞭,儘管被堵住了嘴,所有人都聽到了短促的痛呼。

軍官身經百戰,見過無數俘虜,他知道這種本能的反應是裝不出來的。

而他們要找的那Alpha是“無痛感”的。

神酒把鬥篷重新穿上。“這不是你們要找的人。”

軍官不敢置信眼前的一幕:“可之前審訊時,她從來沒吭一聲。”他便以為這人就是他們的目標,隻是用某種手段偽裝成Beta而已。

“看來您的本職工作做得並不太好。”

神酒惋惜地看向他,輕聲說,“我想與她單獨溝通,您還要留下嗎?”

軍官冷汗都下來了,想不明白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浪費了好幾天,還以為自己立下大功,結果連痛感都沒搞清楚。這下好了,要是讓主君知道了,隻怕後果十分嚴重。

軍官挫敗地低下頭:“下官守在殿外,聖女隨時傳喚。”

除了神酒與和歌子,所有人都靜靜地離開了這裡。

聖女的那幾鞭子對於任何人來說都不算什麼,沒人認為她能造成傷害。

但和歌子的痛卻是切切實實的。

她狼狽地將身子屈成一團,也難以抵禦那許久都沒碰到過的鑽心疼痛,哪怕觸及的隻是背部,卻從腳尖蔓延到頭頂,久久未曾緩解。

天生無痛感是事實,可沒人知道有個例外。

隻有她的主人能讓她痛。

室內突然開始彌漫著淡淡的櫻桃香氣。

有一隻冰涼的手撫上她的臉頰,為她把蒙住五感的那些布條解開,又鬆了綁。

和歌子重見光明。

她剛要迫不及待地抬起頭來,就聽得一個聲音冷冷道:“不準。”

這兩個字猶如銅條鐵律,將和歌子牢牢禁錮在原地。她艱難地咽了口口水,小聲說:“神酒……”

“不準。”

又重複了一遍。

這麼多年過去了,和歌子還是會習慣性地聽從她的命令。

即便她們已經不再是主仆的關係。

裙擺下,一隻光裸的腳踩在和歌子的手背上,不疼,隻是溫度比手掌還要冰涼。

以和歌子的力氣,可以輕易擺脫,可她選擇了服從。

神酒垂下頭,用一種難以言喻的目光盯著許久未見的人。

她輕聲說:“你跑到鷹陸王宮故意被捉,還留下字條,是猜準了我一定會救你嗎?你想過你可能會送命嗎?”

“我……”

神酒許是疲累了,喘息聽上去有一絲急促:“我有沒有教過你,不可以拿性命開玩笑?”

和歌子並不是擅長言辭的人,半晌,隻悶悶地說。

“讓我抬頭吧,神酒。”

“不準。”

櫻桃的香味越來越濃,即便早就服用了抑製的藥物,也勾得和歌子鼻息一陣紊亂。

不過她顧不上在意這些了。

“神酒。”和歌子以卑微的、哀求般的口吻說,“求你……我太久沒見你,就準我看看你吧。”

片刻,踩在她手上的那隻腳終於鬆開了。

和歌子迫不及待地抬起腦袋,下意識揚起最燦爛的笑臉。

那張許久沒有見過的容顏,又重新映入眼簾。

和歌子和五年前早就不一樣了。她長高了,潛入時又做了易容,沒人能認出她。

可神酒還是和以前一樣,仍然是美豔不可方物的聖女。除了褪去少年時的那幾分稚嫩,什麼也沒變。

就連臉上的嫣紅也依舊明麗,使人見之喜愛,甚至自卑。

“你更瘦了。”和歌子喃喃說,“你是不是生病了?”

她不管不顧,輕輕環住神酒的小腿,把自己的頭靠上去,有滿腹的話想要訴說:“你一直在這裡嗎?我以為你……”

她甚至不敢說出那個“死”字。

五年前,聖女的遺體是所有人親眼所見的事實。連同遺體一起被裝入棺槨的,還有和歌子的心。

她從來沒有想過,原來還有再次相見的機會。

神酒本該推開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