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變 “殿下,我明日再來看您。”……(1 / 2)

不大的房間裡氣氛緊張,幾個家丁哆嗦著不敢上前,薑善寧眼眶微紅,戰戰兢兢的解釋道:“殿,殿下,我見您穿得單薄,便給您蓋了一件大氅,我沒有惡意的。”

她此刻彎著腰在木床前,手腕被蕭逐攥著,身子一直往後躲,生怕會被蕭逐傷到,姿勢彆提有多奇怪。

她說完後不久,蕭逐蒼白的五指鬆開她的手腕,眼皮顫了幾下,緩緩閉上了眼。

薑善寧連忙直起腰後退了一步,低頭看向自己的手腕,那裡被蕭逐大力攥過,紅腫了一圈。

她揉了幾下手腕,將目光落在蕭逐身上,他又恢複了奄奄一息的模樣,應當是家丁的一番舉動驚到了蕭逐,他才睜開眼來,但是意識卻沒有完全清醒。

“殿下,地上冰涼,我讓人把您抬到床上。”薑善寧甩了甩手,揚聲道,大著膽子碰了碰他的胳膊,見蕭逐沒有反應,示意家丁上前。

這次幾個家丁才順利將蕭逐抬到床上,薑善寧眼神複雜看了他一會兒,轉頭看向屋外時,大雪連天,郎中尚未趕來。

那幾個家丁站到門邊,其中一人搓了搓雙手,小聲說道:“這屋子裡也忒冷了,比外頭都凍人。”

聞言,薑善寧抬頭環視了一圈屋裡。

屋子裡麵隻有一張木床和木桌,角落裡放著兩個斷了腿的木凳,結滿了灰撲撲的蜘蛛網。

窗欞掉在地上,屋外的寒風卷進來,帶著滲人的涼意。風一吹,木質的房門跟著吱呀吱呀的響。

薑善寧脫掉大氅後頓時感覺到寒意,而蕭逐吹了一夜的冷風,怪不得著了風寒。

若不是她今日來此,恐怕蕭逐再燒上幾天也沒有人會發現。

趁著郎中還沒來,她讓幾個家丁將破落的房間和院子大概收拾了一番,從侯府裡帶出來的棉被也被整齊的擺放在屋裡一角。

因為蕭逐躺在床上,鋪不了被褥,薑善寧不敢再讓人碰他,於是將被褥放在蕭逐腳邊,想著等他醒來後,也許就會自己鋪上。

屋子裡乾淨了許多,但終究是差了許多用具,薑善寧略一思索,心道這些用具隻能儘快添齊了,也不知道蕭逐這半個月是怎麼過來的。

……

菘藍很快就請了城裡的一位郎中來,薑善寧引著郎中來到床邊給蕭逐把脈,郎中沉吟了片刻,說道:“殿下著了風寒,吃上幾日藥便可好利,大抵是因為身上傷口處理的不及時,這才一直高燒。”

早在蕭逐來到鄞城前,城裡就有傳聞,說是永京有一皇子被陛下流放來了鄞城。

那日他被兩個衙役帶著來,又被薑雲錚奚落,引來了一群人的圍觀,是以百姓們人人都知道長街北門這裡住著被陛下厭棄的皇子。

郎中幽幽歎了口氣,他其實並不想來醫治蕭逐,畢竟任誰也不想跟落魄的皇子沾上關係。要不是侯府的丫鬟好說歹說,他怎麼也不會走這一趟的。

“殿下身上的傷看起來有些時日了,傷口感染,高燒不退。”郎中卷起蕭逐的袖口,打量著他的舊傷新傷,確認了自己先前的說法。

他從醫箱中取出幾副外用的藥,說道:“風寒倒是好退,外傷敷了藥慢慢就好,不過內傷要好好休養一陣子了。”

薑善寧低眸看了眼,蕭逐胳膊上遍布淤青,還有幾道血淋淋的傷疤,凝固著黑色的血塊。

露在外麵的傷疤都有這麼多,昨日她又見到蕭逐被幾個人欺負,他身上的傷口定是有許多。

見郎中要給蕭逐包紮身上的傷,薑善寧轉身出了房屋,帶人在外頭等候。

菘藍緊跟著她,回頭覷了一眼木床上的人,小聲問她:“姑娘,這七殿下傷得這般重,還能救活嗎?”

薑善寧垂下眼,沒有猶豫的說道:“一定可以的。”

前世他孤身一人都能從鄞城回到永京,更何況她有了前世的記憶,及時找郎中來醫治蕭逐。

薑善寧抬起頭望向院中,思緒紛亂。前世蕭逐那般絕境,到底是如何有了兵馬權勢,又是如何殺回永京的呢。

她仔細想了想,前世在奉天殿時,她曾經聽幾個大臣議論過蕭逐的母親。他的母親是先帝的妃子,不知怎的被陛下占了去,說成是宮裡下賤的婢女。

薑善寧蹙著眉頭,前世她一直在鄞城,就算回京後也是呆在東宮,很少了解深宮中的事情。

正想著,忽然聽到菘藍問:“姑娘,今日這事,回去怎麼跟夫人交代啊?”

“先不要告訴阿娘了,若是她問起來再說吧。”薑善寧沉吟了一會兒說道。

她知道這此事早晚瞞不過爹娘,但是現下蕭逐對她還是滿心防備,倒不如等她和蕭逐的關係再進一些時,告訴爹娘他們。

一刻鐘後,郎中收拾了醫箱出來。薑善寧讓菘藍把診費給了郎中,因為這裡沒有地方可以熬藥,醫館又正巧離長街北門不遠,薑善寧便讓菘藍去醫館熬藥,再帶過來。

一來一回費了不少時間,菘藍才提著熬好的湯藥回來,薑善寧碰了碰碗身,是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