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牆 蕭逐狹長的雙眸微眯,麵無表情的……(1 / 2)

天色昏暗,大雪紛飛。

薑善寧等人離開後不久,蕭逐緩緩睜開雙眼。

全身都被他許久沒有感受過的暖意包裹,他垂眸看了眼身上蓋著的被褥和大氅,眉頭擰起。

常年在深宮中枕戈待旦,時刻提防有人下毒暗害,早在那幾個家丁觸碰他時,他就已經醒了過來。不過是想看看薑善寧會做什麼,他才一直閉著眼。

蕭逐抬起手掌放在眼前,掌心的傷口都被敷了藥,隱隱有傷藥滲進傷口,泛起麻麻的疼。

他攥了攥掌心,方才薑善寧捧起他的手,他強忍著才沒有抽回胳膊。

不過他忽然想到先前剛醒意識不清時握到的那截細腕,他清楚自己的力道,想必薑善寧的手腕已經紅腫了一圈。

蕭逐收回思緒,翻身下榻,屋裡燒著炭火,修好的軒窗隔絕寒風,縱使他隻穿著一件單衣,也不覺得寒冷。

他走到軒窗前,從狹小的縫隙中看到外麵站了兩個家丁,眼底不含半分情緒。

鎮北侯府的二姑娘,這兩日為何突然來找他,難道是和她的兄長又謀劃了什麼以他為樂子的事情。

蕭逐長眸微眯,半月前他初到鄞城,薑雲錚不過說了他幾句身份低微,他其實並未當回事,畢竟比這惡毒的話語他聽得數不勝數。

誰承想已經過了半個月,薑善寧卻突然帶了被褥和炭火來關照他。

鄞城裡人人都對他避之不及,他們兄妹兩不知安了什麼心,一個接一個的與他沾上關係。

外頭寒意滲人,兩個家丁受不住,商量著去隔壁的房間裡麵避避寒。

兩人走後,蕭逐推開軒窗,寒意一瞬間湧入,冷風漾起他的烏發。他抬眼看到夜空中掛著一輪皎月,在漫天大雪交織中格外清亮。

他不知道薑善寧為何突然幫他,也不知道她懷了什麼樣的目的,他一個被流放的皇子,身上能有什麼值得她圖謀的。

蕭逐斂了斂眼眸,早就聽聞鎮北侯忠君愛國,常年鎮守邊疆,北狄不敢隨意侵犯,朔州十五城一直安定無事。

他的一雙兒女,怎的是這般品行。

蕭逐皺了皺眉,勁瘦的身形佇立在窗邊,雪月交相輝映,夜色映在他墨黑的瞳底。

想起薑善寧臨走前說明日再來,蕭逐扯著唇角嗤笑一聲,他並未將薑善寧的話放在心上。

她雖然從小在邊關生活,但畢竟是侯府的掌上明珠,這般嬌生慣養,又被他捏腫了手腕,明日應當不會再來了。

蕭逐在窗邊站了一會兒,轉身走回榻邊,餘光瞥見玄色的大氅,他腳步微頓,旋即麵無表情的拾起大氅放在一旁。

蕭逐躺在榻上,卻全無睡意,不知怎的,眼前中總是浮現著一張清麗的麵容,直到天色微亮,他才闔上眼。

……

清晨,院子外傳來一陣嘈雜聲,蕭逐倏地睜開眼,眉眼間籠上警惕之色。

他側耳聽了一陣,聽出來是兩個男子在和昨日薑善寧留下來的家丁說話。

準確來說,應是吵架。

侯府的家丁堵在院門口:“我們姑娘沒有來之前,你們休想進去。”

對麵的男子語氣蠻橫:“我管你們姑娘是誰,我們可是奉了州牧大人的命令,今後侍候在七殿下身旁,識相的趕快讓開!”

“我們姑娘是侯府二娘子,你們豈敢放肆!”

外頭的聲音忽然停頓了一刻,蕭逐猜測那兩個男子應當是畏懼了侯府的權勢。

若要問州牧和侯爺誰在朔州的權勢更大。毫無疑問,是侯爺。

鎮北侯常年駐守邊境,保衛邊境平安,若是沒有他,北狄進犯時,朔州州牧都不知道死了多少回。

蕭逐抬手搭在額頭上,已經不燒了,不過聽著外頭嘈雜的聲響,他漸漸蹙起長眉。

片刻,蕭逐翻身下榻,全身的傷口繃緊,他麵色不變,隻停了一息便大步朝外走去。

院外傳來那兩人好言好語的聲音,皆是在說州牧大人關心七皇子的處境,派了他們來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