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牆 蕭逐狹長的雙眸微眯,麵無表情的……(2 / 2)

蕭逐聽得清清楚楚,在心底冷嗤一聲。

他一把將院門拉開,削瘦的身形在大雪中更顯單薄,此刻懶懶的倚在門邊,自嘲的笑了笑:“州牧大人日理萬機,怎會有空搭理我這等卑賤之人。”

他頓了頓,轉向侯府的家丁,說道:“幫我轉告你們家姑娘,多謝她昨日為我請了郎中,便與世子辱我一事相抵了,以後不要來了。”

說完,不等四人有何反應,蕭逐利落關上門,落下門閂,任他們在外麵怎麼喊也不理會。

做完這一切,蕭逐咬牙悶哼了幾聲,眼底寒光掠過,他踉蹌著腳步回到屋裡,臉色被拉扯得蒼白。

……

白天的時候,薑善寧好不容易尋了個借口從府裡出來,帶著菘藍匆匆朝蕭逐的府邸跑去。

薑善寧想了想,其實那並不能被稱作是府邸,隻是幾個院子挨在一起罷了。

院子裡頭的陳設又那般破落,蕭逐再怎麼說也是當今陛下的孩子,怎麼會住在那裡。等阿爹回來,她得好好問問,最好能將蕭逐換到一個好些的院落中。

菘藍給她撐著傘,一麵說道:“姑娘,您慢些,當心腳下。今日出府的時辰早,定是來得及的。”

薑善寧點點頭,攏緊臂彎中的藥包和果脯。她昨日隻聞了蕭逐的湯藥,便覺得苦澀,今日蕭逐應當是醒了,給他帶些果脯,這下喝藥就不苦了。

遠遠就看到院門前站了好幾個人,薑善寧走近後,府裡的家丁跟她說:“姑娘,殿下今晨將門鎖了,我們一直進不去。”

“他醒了?看起來如何?”薑善寧順口問道。她站定後跺了跺腳,將藥包和果脯取出來,撣了撣上麵的落雪。

家丁回想早晨見到蕭逐時的情形,說道:“殿下像是恢複好了,今晨出來時瞧著步子穩健。”

薑善寧目光轉了轉,瞥見一旁的兩個護院,是兩個生麵孔,她警惕問:“你們是誰,在這裡做什麼?”

兩個護院賠著笑:“二娘子,我們是州牧府中的護院,奉了州牧的命來此侍候七皇子。”

“州牧的命令?”薑善寧眉頭蹙了蹙,上下掃視他們一眼,心裡覺得奇怪。

朔州州牧和她阿爹共同守護朔州百姓的平安,但是兩人來往甚少,這次蕭逐來了鄞城不久,他就派了人來此,不知是巧合還是有什麼旁的目的。

薑善寧收回視線,走上前推了推院門,紋絲不動。她湊近在門縫中瞧了眼,隻能看到白茫茫的院落。

她試著喊了幾聲,依舊沒有動靜。

薑善寧放下掌心,不死心的又喊了幾聲,心裡想蕭逐該不會是又暈倒了?

越想越覺得是這麼回事,薑善寧心中惴惴不安,她將懷裡的東西塞到菘藍手中,轉頭在院牆外走來走去。

院外隔幾步就栽著巍巍聳立的老槐樹,其中一棵和院牆裡的光禿禿的枝丫連在一起。寒風一吹,簌簌作響。

薑善寧拍了拍樹乾,粗壯遒勁,她仰頭看了眼院牆,其實並不高。她從小身子骨強健,翻個牆當然也不在話下。

說乾就乾,她挽起寬大的袖擺,正要扒著樹乾爬上去時,菘藍瞪大眼,連忙拉住她的胳膊,憂心道:“姑娘,您怎麼能翻牆,這要是讓夫人知道了,您和我都少不了一頓責罰。”

原本就是偷偷來這裡,若是薑善寧不小心磕著碰著,這可如何跟薑夫人交代,菘藍急的緊緊抓住她不鬆手。

薑善寧一直惦念著蕭逐,生怕他出什麼事。她道:“你放心,我就進去看一眼,不會出什麼事的。”

菘藍一個沒留意被薑善寧鑽了空,轉眼就見她靈活的扒著樹乾,沒幾下就翻到了牆頭上。

枯枝交纏,晃動不已,薑善寧抓著一根樹杈往下看,揚了揚下巴:“菘藍你看,我就說沒什麼事吧,你先把東西遞給我。”

事已至此,菘藍隻得說道:“姑娘您小心些,您先翻過去,落地了我給您將東西扔過去。”

薑善寧忖了片刻,手裡拿著東西確實不好翻牆。她低頭看了眼地麵,有些高,但是箭在弦上,她正想硬著頭皮往下跳時,餘光倏地瞥見不遠處的廊下,立著一道玄色的身影。

她抬眼看去,蕭逐負手而立,狹長的雙眸微眯,正麵無表情的看著她。

薑善寧眼睫顫了顫,頓時覺得不知所措,她雙唇微張,一句話還沒說出來,手掌撐在滿是冰霜的牆頭上,一個不穩摔了下去。

“啊!”薑善寧驚呼一聲,摔得頭暈眼花,院牆外的菘藍急忙問道:“姑娘,姑娘您摔倒哪了?要不要緊?”

薑善寧趴在地上緩了好久才起來,回了菘藍一句後站在牆角。她忐忑地向蕭逐看去,拽了拽衣裙,唇角扯起一抹笑意:“殿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