團聚 “殿下,我給您撐腰。”……(2 / 2)

薑善寧扯了扯嘴角,哪裡是見他身上無錢,分明是蕭逐捏斷了其中一人的脖頸,那些人心生懼意才倉皇逃走。

而那具死不瞑目的屍體,孤零零的躺在小巷中,覆滿霜雪。

鄞城是朔州十五城當中最靠近邊關的一座城池,在鎮北侯還沒有來這裡時,可謂是魚龍混雜,當街殺人已是不足為奇。後來漸漸安定,但總有地痞無賴在鎮北侯看不到的地方鬨事。

隻是薑善寧記得他們穿著的衣裳規整,應當不是普通的地痞無賴。不過蕭逐這麼說了,她便沒有深究。

“殿下,我見您這裡比較簡單,明日我再帶些東西來,給您添置一番,如何?”薑善寧打量一圈屋子,說的很是委婉,“畢竟這段時日您都得住在這裡,要住得舒心才是。”

蕭逐抿了抿唇,聲線微涼:“多謝。”

“不必謝不必謝,殿下,那明日您就不要鎖門了,今日翻牆進來,摔得倒是挺疼的。”薑善寧狡黠笑道,一麵揉了揉後腰。

蕭逐餘光瞥見她的動作,薑善寧屈起手臂時袖擺被拽上去一截,露出手腕的紅腫。他側頭,不著痕跡的看了眼她的皓腕。

薑善寧順著他的目光低頭看去,滿不在意的揚了揚手:“殿下放心,我今日回府就塗些藥,明日就好了。”

誰擔心她了。

蕭逐神色略有些不自在。

屋裡隻有兩張斷了腿的木凳,兩人並排坐在榻邊,中間隔的距離甚至可以坐下三個人。

薑善寧側著身子瞧他,她其實並不想隔著這麼遠跟蕭逐說話。隻是她心裡對蕭逐隱隱還是有些害怕,二來她與蕭逐不過才見了三麵,他一定戒心滿滿,她得循序漸進,不能著急。

又在屋裡呆了會兒,薑善寧絞儘腦汁的跟蕭逐搭話,不過通常是她說五六句,蕭逐才懶懶的應上一句。

菘藍在院外催了好幾次,最後薑善寧見天色漸黑,才起身和蕭逐道彆。

臨走時,薑善寧回頭,眉眼溫和:“殿下,今日時候不早了,您早些歇息,好好養傷,我明日再來。”

似乎知道蕭逐並不會回答,她說完轉身就走,蹦蹦跳跳的從院中穿過。

蕭逐隨之起身,看到少女窈窕的身影漸漸遠去,而他手裡握著的,是一包裹滿糖霜的果脯。

*

回府的時候天色已黑,薑善寧心情不錯,沒想到蕭逐這麼好說話,雖然不怎麼搭理她,但是一日相處下來,她倒是覺得進展頗多。

她和菘藍還有昨日府裡的兩個家丁一起回府,蕭逐的身邊有兩個州牧派來的人,薑善寧就將侯府的人帶回來了。

府門處站著一位四十歲上下的中年男子,是侯府的管家趙程,見到她連忙迎上來,笑容和藹:“二姑娘,您總算是回來了,侯爺和夫人等了您許久了。”

“阿爹回來了?”薑善寧驚道,“阿爹什麼時候回來的,離休沐不是還有幾日嗎?”

自重生來,她尚未見過阿爹,本以為還得幾日才能見到,沒想到今日阿爹突然回府了。

心中的喜悅滿得將要溢出來,薑善寧提起裙裾跟在趙程身後,穿過恢弘的侯府長廊,還未行至膳廳,她就看到兩道人影立在拐角處。

越跑越近,那道高大的身影逐漸清晰,麵容粗獷,氣度淩雲。鎮北侯薑從攬著薑夫人,笑意柔和在儘頭等候著她。

薑善寧眼眶濕熱,一口氣跑到爹娘跟前,喘著氣淚眼朦朧的看向他們。

薑從上前給她整理好大氅,心疼的摸了摸她的發頂:“寧寧怎麼哭了?在外頭受欺負了?告訴爹,爹給你撐腰。”

前世阿爹本來要帶著她和阿娘回鄞城,卻因為阿娘突染惡疾而擱置,自此,她被囚在東宮,再也沒有見過爹娘。

薑善寧心裡委屈極了,她一眨不眨的盯著爹娘,張開手臂抱住他們,抽噎道:“阿爹阿娘,我沒事的,就是想你們了。”

薑從攬著妻女,大掌輕輕落在薑善寧的後背,還未開口安慰,身後響起一道聲音:“就是想你們嘍——爹娘,你們怎麼隻抱著小妹,把我給忘了啊。”

薑善寧抬眸,看到大哥薑雲錚正抱臂倚在廊柱上,俊俏的臉上笑嘻嘻的。

“臭小子,幾天不收拾皮就癢了。”薑從作勢抬起手,薑雲錚見形勢不對,連忙一溜煙往旁邊躲,一麵喊叫:“爹!你們怎麼總是偏愛小妹,我也是你們兒子啊!”

一陣雞飛狗跳後,一家四口和和氣氣的朝膳廳走去。薑善寧站在爹娘中間,一邊挽著一人,薑雲錚慢悠悠的走在三人身後。

他挑眉,打了個響指,漫不經心的問道:“話說,小妹你今日去哪裡了?這麼晚才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