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帶走 門口,一襲紅衣的……(2 / 2)

洛雪煙目瞪口呆。不再商量下嗎?

江寒棲來時就因好皮囊吸引了很多目光。他這一蹲,更是引人注目,驚呼聲此起彼伏。

洛雪煙隱約聽到“恩愛”“夫妻”“如膠似漆”之類的字眼,猛地漲紅了臉。

“這就是家裡人嗎?”背後幽幽傳來今安在的感歎。

太社死了,這下不走也不行了。洛雪煙捂住臉,走到江寒棲身後,視死如歸地趴到他背上。議論聲不絕於耳,她羞得一頭埋進江寒棲的脖子裡。

江寒棲的體溫依舊很低。她感覺自己像貼在一塊冰,隻是臉上的熱度不降反升。

“傘打好。”江寒棲說道,背著她走進暴雨裡。

洛雪煙怕淋到他,把傘往他那邊斜了斜。

“撤回去,不是怕長尾巴嗎?”江寒棲冷冷道。

洛雪煙默默把傘舉回頭頂。

“再有下次,我就把你腿廢了,讓你一輩子走不了路。”

洛雪煙把下巴擱到江寒棲肩膀上,點了點頭。

“還有那個男的。你要是喜歡的話,我把他頭砍下來給你,省得你們見麵還要集天時地利人和。”

不是,怎麼就扯到了今安在了?

洛雪煙不理解江寒棲為什麼對今安在抱有這麼大敵意。這才見了兩麵。

“你好像喜歡燈籠。做成人皮燈籠怎麼樣?每晚都能看到他那張臉。”

“或者做成人彘,讓他每天給你讀話本。”

江寒棲的瘋話愈發血腥驚悚,洛雪煙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捂上了他的嘴。

“這就舍不得了?還是想跟他走?”聲音從指縫溢出來,柔軟冰涼的唇隨著說出的話張張合合,擦過掌心,宛如落下一個又一個輕吻。

洛雪煙心砰砰跳,下去的熱度再次湧上臉,她縮回手。

“被我說中了?你真想跟他走。”江寒棲聲音陡然高起來,把住雙腿的手突然收緊,力氣大到仿佛能掐斷骨頭。

洛雪煙發現江寒棲有做怨婦的潛質。她一句話沒說,他已經設想到她跟人跑了這一步。

我恨自己是個啞巴。

洛雪煙無可奈何地歎了口氣,猶豫片刻,抱緊江寒棲,用臉蹭了下他的脖子,想借肢體語言傳達自己沒有要逃的意思。

身下的人僵硬了一瞬,很快恢複了常態:“你要是......”

洛雪煙故技重施,江寒棲頓時失聲。

過了會兒,他又惡狠狠開口:“你要是......”

一回生,二回熟,洛雪煙貼上他的臉,再次成功禁言。

沒多久,江寒棲又張開嘴:“你要......”

洛雪煙蹭了蹭他的臉。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感覺江寒棲的體溫高了些。

一片花瓣悠悠墜下,落到繪有瑞獸呈祥圖案的紫檀木妝奩上。

杜如雲將石榴焦口脂點塗到嘴唇上。口脂暈開,絳色均勻地鋪開,鏡中人的氣質煥然一新。溫婉不再,明豔動人。

眼波流轉,視線觸到那片雪白花瓣。蘸了口脂的食指重重摁下,拿開時,花瓣上麵多了一個刺眼的手印。

“燕兒。”

“夫人。”候在一旁的丫鬟出聲回應。

“花要謝了,換個新的。”

“還要如雲花嗎?”

“膩了,要院子裡的墨玉牡丹,挑開的最大的那朵。”

燕兒捧著花瓶離開了屋子。

杜如雲對鏡自賞片刻,擦掉口脂,蓋上蓋子,把口脂盒放到妝奩底層抽屜裡。她打開桌上未開封的銀色口脂盒,蘸取口脂,一點點給嘴唇著色。相比之前那個口脂,新口脂的顏色淡了很多,即使反複塗也不過是顯出淺淺的絳色。

燕兒的身影出現在鏡子裡。

“夫人,這朵可還滿意?”一朵碩大的紅色牡丹插在她懷中的花瓶裡。

“好看,開的真好。”杜如雲滿意地點點頭。

燕兒將花瓶輕放到梳妝台上,杜如雲邊撥弄花瓣邊問:“老爺呢?”

“在西院。”

“還在商量怎麼處置追風?”

“是。”

“過去看一眼。”

途經花園,如雲花位於最顯眼的位置,開了一片。墨玉牡丹在其附近的一個小角落裡,數量很少,摘過花地方突兀地空出一塊。

杜如雲掐了朵如雲花,彆出心裁地插到墨玉牡丹間。如雲花比牡丹小得多,混在裡麵像誤入大人堆的孩童。她插得不牢,微風吹拂,那朵如雲花就掉到了泥巴裡。

她到西院的時候,一群人正圍著狗籠子激烈討論。裡麵多了個麵生的年輕姑娘,站在江寒棲身後,拿本子寫寫畫畫,旁邊的江羨年時不時扭頭跟她說話。

江羨年的衣裙以明快的紅藍兩色為主基調,少女的衣裙卻以淡雅的藕白兩色為主。兩人氣質也截然不同,江羨年傲然淩厲,少女溫婉可人。恰如墨玉牡丹之於如雲花。

杜如玉的視線來回在兩人之間穿梭。

平心而論,她更喜歡江羨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