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笙之有點尷尬的避開他的目光:“咳,那天……我不是打了你嘛,醫藥費。”
“你沒有打到我啊,你一拳砸牆上了。”
“誒,是嗎?”怪不得右手指節有幾個莫名的傷口,她還以為是刨土的時候弄的。
那天的事情她記不太清了,也並不願意細想:“那你把錢退回來,轉給我就行。”
方臨川立馬裝模作樣的捂住臉:“哎呀,好像是我記錯了,我臉還疼呢,破了相了都。”
陸老板踢了他一腳,賀忘舟也笑著讓他請客。
冬日的暖陽灑落在窗台,似乎能溫暖撫慰一切苦痛。
“誒我問你們個事。”打鬨完了,陸笙之抽了把椅子坐在一邊,“快過年了,你們都怎麼過啊?”
“有家的回家,沒家的搭個夥唄。”方臨川看了一眼莊澤行。他倆一個不愛回家,一個一人成家,以往都是孤單跨年,今年剛好結伴。
“那……我還有幾個朋友,也是搭夥。”陸笙之試探道,“我組個局,大家熱鬨一點一起過?”
賀忘舟聽出端倪來:“之之,你不想回家?”
陸笙之有點尷尬的點頭:“嗯啊,我現在根本不敢看我二伯。”
陸子羽出去的時候是個大活人,回來就變成了個小盒子,她自責得要命,怕家裡人傷心不敢說,但又忍不住心虛,遲早有一天會被那幾個人精察覺。
“小陸同誌,這我可要好好批評你了。”方臨川擺出一副嚴肅的表情,“首先你哥哥的事我們都很難過,但你二伯是他直係親屬,他有權利知道陸子羽的真實情況;其次,你這遲早會露餡,就算陸子羽可以一直不回家,他爸不能真當自己沒這個兒子吧?他不會去找人調查?”
陸笙之被說得耷拉著腦袋,有氣無力的點頭。
“最後,你說的朋友是那個訓靈師吧?我不可能和江繁同桌,否則我們倆必定有一個過不了年。”
陸笙之聽到這才抬起頭來:“……他到底怎麼你了?”
方臨川原本想讓她彆轉移話題,但架不住追問:“他羞辱我。”
“那不是很正常嗎,他就那樣。”陸笙之不以為意地擺擺手,“所以他說你啥了?”
“他說我唱歌難聽。”
“然後呢?”
方臨川臉色變了又變,咬牙道:“他不是直接說我唱歌難聽,他說我上輩子是條美人魚。”
“那不是好話嗎?”賀忘舟納悶。
“好話個屁,他他媽說我用美妙的歌喉換了一雙騷不斷的腿。”方臨川破罐破摔道。
彼時的方臨川還心高氣傲,聽不得一句逆耳的話,江繁一通陰陽怪氣氣得他當晚都沒睡好。
陸笙之愣了一下,隨即和賀忘舟大笑起來,連一旁的莊澤行都沒忍住彎了彎嘴角,不過沒人注意到。
“你要不現在唱一首證明一下你自己?”
陸笙之笑得上氣不接下氣,心情好了很多,然後就被轟出了房間。
“乾嘛隻趕我啊?丸子不也笑了嗎?!”她拍門怒吼。
下一秒賀忘舟也被推了出來,兩人麵麵相覷。
“正好我下樓買點東西。”賀忘舟道,“順路陪你回家。”
“噢……回家啊。”一說起這個陸笙之又愁上心頭。
她的擔心不是多餘的。
回家後碰上了剛結束工作的陸飛白,原本打了個招呼就想回房,結果對方不接茬,就站在那直勾勾的看著她。
“……有事嗎小飛哥?”硬著頭皮對視。
陸飛白皺了下眉,不滿的神情一閃而過:“過來,我正要找你。”
自知這幾天的沒精打采難逃法眼,但大哥冷淡的態度還是讓她心裡直打鼓。
難道他知道什麼了?不可能啊,他上哪知道去?
雖然心裡嘀咕,但身體還是很聽話的跟大哥進了書房。
陸飛白徑自坐下,又用下巴示意她也坐下。
陸笙之乖乖坐下,和他大眼瞪小眼。
見她一副寧死不屈的模樣,陸飛白曲起手指敲了敲桌麵:“我不問你,你就不打算說了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