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男人露出悔恨的神色：“你是說那雕塑上有病毒？我早就讓他不要亂撿東西！”

陸笙之趁機追問：“後來那東西去哪了你知道嗎？”

“第二天保潔來打掃房間時，我讓他收走了。”男人回憶道，“對了，好像是有個保潔人員也生病了，你們可以去問問。”

謝過男人，幾人又商量著去詢問工作人員和其他病人家屬，決定分頭行動。

賀忘舟遲疑了一下，道：“之之，你拿你爸當借口，是不是不太吉利？”

陸笙之頓了一下，轉頭就走：“這是他唯一幫我的一次。”

“家家有本難念的經。”葉當歸苦笑著拍拍賀忘舟的肩膀，拔腿追上陸笙之。

蘇眠玉自然跟在了陸笙之這邊，期間聽葉當歸大致解釋了一下，也不知道聽沒聽懂，總之很熱情的表示願意幫忙。

蘇眠玉是個自來熟交際花，有他在，和人溝通的事能省心不少。陸笙之姑且忍下他的聒噪，派他打探消息。

可惜線索中斷了。不知從誰開始，他們沒有見過魘，卻還是一睡不起，似乎是魘已經不滿足處於被動。

五人彙合。賀莊兩人這邊進展也不順利，工作人員中已經有人出現了記憶錯亂的現象，他們沒能問出什麼。

“那個，我可以提問嗎？”趁著大家都沒說話，蘇眠玉舉手，“你們說的這個魘，到底怎麼吃掉人的記憶？”

“簡單來說，它通過對視讀取獵物記憶，隨後，它的影子會進入獵物的身體，吃掉它感興趣的部分，通常是些極喜或極悲的回憶。”賀忘舟道。

“聽起來很方便，不過遊輪人這麼多，想找到滿意的獵物也很費事兒吧？”

“好歹活了那麼些年，它也會進化的。”葉當歸道，“我以前聽師父說，如果獵物很多，他可以在自己影子範圍內製造多個眼睛幻象，若是對視上了也會中招。”

“那它肯定願意待在人多的地方對吧？簡直就是它的自助餐廳。”蘇眠玉一拍手。

“有這個道理，可人多的地方……劇院，酒廊，商業街，都有可能。”賀忘舟分析道。

“你們說，它有沒有可能，進化到熟悉科技？”

陸笙之徹底沒了耐心，用力拍打蘇眠玉的後背：“你他喵的到底想說什麼？”

蘇眠玉委屈地揉著被打疼的地方：“我是覺得，如果我是它，我會待在監控室。”

監控室，所有電子眼的視線都將彙聚在此，將整船情況儘收眼底。

幾人一合計，覺得不是沒道理，當下便決定去監控室看看情況。

“我是不是幫上忙了？之之你要怎麼獎勵我？”

蘇眠玉抓住一切機會湊到陸笙之身邊，又被無情推開。

“回頭獎勵你挨打十分鐘。”

“雖然我沒有那種癖好，但如果你實在想玩……”

“滾啊蘇眠玉！”

遊輪的一到六層是工作區和船員宿舍。五人躲在角落，看到不遠處堵住去路的船員，知道想過去沒那麼容易。

這一區域不對外開放，但也沒到需要人把守的地步。事出反常必有妖，或許是魘在看菜單時不想被人打擾，所以控製了船員。

“硬闖吧？就這幾個人。”陸笙之低聲道。

賀忘舟立刻否決：“彆誤傷無辜。隻要把他們引開就行了。”

“誰去？”葉當歸問。

她話音剛落，就被人大力推了出去。

船員立刻發現了她，大聲質問。葉當歸無措地僵在原地，怕暴露其他人不敢後退，隻能硬著頭皮迎上去。

“你怎麼把她推出去了？！”賀忘舟即使刻意壓低了聲音，也藏不住其中的驚愕。

“咱們找魘多危險啊，就彆讓她去了。”陸笙之看著因語言不通而艱難打手勢的好友，在心裡默默道歉。

賀忘舟滿腔複雜的情緒隻能化作一聲歎息：“她是訓靈師，隻有她才知道怎麼和魘交涉。”

“誒？”陸笙之一愣，僵硬地轉過脖子，“你不行嗎？”

賀忘舟連連歎氣，隻說能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