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病 在臨窗的溫泉浴池中痛快的泡了個……(1 / 2)

在臨窗的溫泉浴池中痛快的泡了個澡,洗去因高燒發汗沾染的黏膩,吳樹趴在床邊看著神色專注給她吹頭發的奚易水,心底一片柔軟。

奚易水給她掖好被子,俯身在她唇上印下一吻,叮囑道,“一覺醒來,病就好了!你好好睡覺,我很快就回來!”

高熱下兩腮如塗抹了桃紅胭脂的吳樹乖乖頷首,笑容清淺的答道,“我又不是小孩子,會照顧自己的。”隨即皺了皺鼻子,嫌棄道,“不要急著回來,好好做個水療你都臭了!”

“小沒良心的!”不過兩日哪裡就臭了,奚易水捏了捏她高熱的臉頰,大手捂住她的眼睛,讓她闔眼入睡。

好一會兒後,起身看了眼躺在一旁沙發上的錦月,嚇得它蹦下沙發挺直身軀等待檢閱。直至男主人目光從它身上移開才重新身體癱軟到沙發上,新長的紅色氣根無精打采的垂懸在半空。

聽到關門聲,吳樹重新睜開了眼,看著空蕩蕩的臥室出神。他們之間看似一切風平浪靜,可橫亙在他們中間的那個沒有安全感的問題,卻始終存在。

她很清楚若非穿越,她甚至接觸不到奚易水這樣優質的男性,並非自卑而是事實。

她家境普通,就是一小城市女孩。

自小享受著父母全心全意的愛長大,不提重男輕女的爺奶,生前甚至不惜下跪逼迫父母生二胎。即便是疼愛她的外婆也曾數次被她撞到勸解媽媽生二胎,可他們抗住了一切壓力,堅持在能力範圍內給予她最好的一切。

在父母愛意澆灌下長大的吳樹,其實是自信又獨立的。所以家庭遭遇重大變故後,她即便幾個月前還在京都過著都市麗人生活,回家後立即就能變身街邊小販撐起一個搖搖欲墜的小家庭。

也正是基於此,她對於奚易水的愛是放縱又克製的。

沒有女生不渴望遇到一位白馬王子譜寫一曲浪漫愛情詩篇,奚易水滿足了她的一切幻想。英俊帥氣又實力強大,能夠為她遮擋風雨,恰如之前多年父親為她撐起一片藍天,她隻要安心做個小公主就好。

在奚易水的庇護下,即便在這樣動蕩的異世,她也能放下一切負擔,安心做個被愛情遮住雙眼的傻白甜。

她呆在奚易水身邊時能夠放縱自己淪陷在愛情中,可她的內心卻在時刻提醒自己保持理智,對那個男人保持應有的警戒,以便隨時抽身離開。即便這份理智像帶刺的藤蔓,緊緊束縛著徜徉愛河的她,掙紮得越狠,傷口也越深越痛。

她始終要回歸到現實,這份愛情並不是她人生的全部,甚至占比不會超過百分之三十,正如奚易水說的穿越對她來說不過是一場每月三天的驚險旅行。

守著父母確保他們安度晚年,才是她一生的責任,愛情始終隻能是生活的調劑。即便她為父母的晚年安排了一切退路,可前提是她死亡,否則她絕不會為了愛情拋下父母。

對於全心全意對她的奚易水滿心愧疚,才在懼怕繼續沉淪下輕易說出分開。她在讀備忘錄時,從字裡行間感受到了濃烈的愛意。她不知道之前的自己為何會任由自己淪陷,那樣愛他的女人才是能給予他足夠安全感的伴侶吧?

明明是同一個人,上個月還在全心全意的愛他,這個月卻處處有所保留,他才會因為她一句失言就爆發吧?他不是傻子,相反還很敏銳和聰明,想必心裡也積壓了很多失望吧?

愛情中沒有人會永遠保持愛意滿滿,愛情才是這個世上最大的消耗品,也許一句話,一個眼神就能讓愛意消零。麵對一次次記憶全失的她,一個個克製有所保留的愛人,他又能忍受多久呢?

“錦月,去酒櫃取瓶酒來!”

“主人,你生病了還可以喝酒嗎?”

“喝一點好入睡!”

“好的,錦月這就去取。”

一米五高用細長氣根快速在地毯上奔跑的藤蔓,來到酒櫃前纏繞住櫃門拉開,隨意卷了一瓶酒放到地上,再次推上酒櫃門。

卷著酒瓶爬上餐桌,取下一個酒杯,釋放出自己身上的尖刺。能夠刺穿喪屍頭骨的利刺,紮入瓶塞“嘣”的一聲輕鬆開啟。

舉著八分滿的酒杯來到床前,錦月奶氣的聲音都帶著滿滿的驕傲,“主人,您的酒來啦!”

取過酒杯,吳樹誇讚道,“錦月越來越厲害了,很快就能成為獨當一麵的大管家啦!”

“嘻嘻!”錦月黃綠色的藤蔓主乾霎時透出粉色,扭曲成蚯蚓狀不好意思起來將自己埋進了沙發裡。

一杯微涼的紅酒下肚,吳樹沒一會兒便酒意上頭,微醺下果然很快沉沉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