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鵝 他想叫他肉包子打狗。(1 / 2)

小叔叔 三歎三聲 3831 字 1個月前

溫竹一沒想到跟厲行會跟到這種地方去,是那種小巷子裡的房子,很舊了,看著像二三十年前的房子。彆說是在北京了,就是在晏城,現在也很少能看見這樣的房子。

通道特彆窄,路燈下還泛著一點被不知道鞋底還是彆的什麼磨出來的光,車是開不進去的,溫竹一隻好暫時停在了路邊。

厲行雖然喝了不少還是踉踉蹌蹌地走得很快,溫竹一甩上車門想也不想就追了上去,他看厲行拐了幾個彎又往個很破的樓梯上去了。

“阿行。”

溫竹一扶著樓梯往上走,窄窄的樓梯扶手是焊上去的,很舊,他是有點恐高的,怕跟丟了還是急切地往上走。襯衣的袖口被劃了一道,溫竹一也毫不在意地擠過去,他跑得急,終於趕在厲行關門之前把手搭在了門框上阻止他關門。

厲行怔怔地看著搭在門框上的那隻手,那手很漂亮的,指節細細長長的,指甲蓋兒透著春花的粉。

眼前的一切在電光火石之間跟記憶裡的某一刻重合,門馬上要壓上去了,厲行想也沒想就把手按到他小叔叔手上去了。

厲行喝酒喝得人都麻了,反應就有些遲鈍,他摔門的那下用的力氣也不小,門邊結結實實地軋到手背上。

“阿行!”

溫竹一沒想到厲行會伸手擋,他忙抓著厲行的手去看,指腹在他手背上摩挲了幾下。

其實看是看不太出來的,厲行手背上更明顯的是他的靜脈,這樣的手叫他看著很有力量。溫竹一還有些後怕,他回過神來就責備道:“發什麼脾氣呢你,痛不痛?”

厲行頭痛欲裂,胃裡也是難受得直泛酸水,他現在拿不出精力去應付他小叔叔,便負氣地往床上一躺。

“阿行,你跟叔叔說實話。”

溫竹一看到出租房裡的一切眼眶就開始泛酸,厲行躺的那種很舊很舊的鐵架床,有些牆皮是脫落的,甚至連獨立衛生間都沒有。他以為他們家阿行已經有了好的前程了,沒想到過了快兩年是越活越回去了。

厲行衣服鞋子都沒脫,白熾燈的光線有點刺眼,他就把手背蓋在自己眼睛上了。他現在還不太舒服,聽到溫竹一絮絮叨叨的也沒多大的反應。

“你怎麼成這樣了,”溫竹一看到厲行不修邊幅的樣心裡難受極了,他去抓厲行的手,“你不是畢業就找到工作了嗎,怎麼把自己弄成這樣?”

厲行閉著嘴沒講話,他給他小叔叔晃得難受,皺了皺眉,順著溫竹一的力道坐起來就直接吐了出來。他這樣子實在不堪,眼睛都睜不太開,一些穢物還沾到他小叔叔的手上。

“你喝了多少酒啊。”

溫竹一連忙拿過紙巾給他胡亂擦了擦,他把厲行重新搬到床上去,又給他脫了衣服和鞋子,拿了礦泉水倒在毛巾上給他一點點擦臉。

厲行臉上脖子上都泛著紅,溫竹一給他擦乾淨後酒臭味才沒那麼明顯了,溫竹一站在床邊盯著他發了會兒呆就聽見他在講些什麼。

他講得含糊,溫竹一聽不清就伏到他身邊,醉死的人講話總是斷斷續續的,他等了好久這才勉強聽清了。

“……王總,你得……借我二十二萬,講好了的……”

溫竹一瞪大了眼睛,又聽厲行接著道:“……一瓶兩萬。”

溫竹一不知道自己站了多久,厲行的呼吸慢慢平穩了下來,他應該是睡著了,濃密的睫毛服服帖帖的,倒像個無害的小少年。

他其實不太懂的,溫竹一記得謝時彥說過厲行一個月可以拿五萬,他們家阿行很爭氣的,怎麼現在為了兩萬還要喝那麼多酒了。

五萬有好多好多,他賣板栗餅的話,該要賣個半年多了。

溫竹一不知道厲行怎麼就陷入了這種境地,他想到了厲行的獎金,那卡裡的錢他一直沒動呢,加上利息裡麵怎麼也有個小一百萬了。

那本來就是給第一名的嘉獎。

厲行是需要那筆錢的來解他燃眉之急的,想明白這一點溫竹一就不著急了,他抹了抹眼淚就打算去外麵買做醒酒湯的原料。

其實他平時也不怎麼出門,這一帶二環裡他不太熟的,天還這麼黑,溫竹一想了想還是叫了個生鮮外賣。

溫竹一看到地上的外套就順手撿起來了,房間裡沒什麼好東西,簡易的晾衣架也是看著不太牢固的不鏽鋼衣架,還是那種最便宜的,連接處隻是很差的塑料材質。

把外套掛好後溫竹一歎了口氣,餘光看到角落的盆裡還有點臟衣服,他就順手拿到公共衛生間給洗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