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鵝 他想叫他肉包子打狗。(2 / 2)

小叔叔 三歎三聲 3831 字 1個月前

厲行醒來的時候是沒什麼宿醉的頭疼的,他摸了摸額頭,看到很舊的掉漆床頭櫃上放著半碗已經冷掉的醒酒湯,裡麵還浸著一隻之前從沒見過的漂亮小勺子。

看了下時間早上九點多了,厲行拿了臉盆想去外麵洗個漱的時候愣了下,他看到外麵晾衣服的繩子上掛著自己的衣服,塑料衣架上是一件洗乾淨的T恤、一條長褲,最中間的帶著字母邊的是他的平角內褲。

起風了,潔淨的衣物會晃晃蕩蕩的,顯出點久違的生活氣。

厲行臉上火燒似的燙了起來,他又是憤怒又是無奈,有這麼一刻他是恨溫竹一沒有分寸感的,他就這麼閒得慌了,跑到這裡來給他洗衣服。

要是尋常的還好,溫竹一根本不知道在前一個漫長的夜晚,他很久以前的照片被拿來當做獎勵和甜頭。他在人為織就的幻海裡翻來覆去地叫人嘗了個遍,如同一隻可憐的泡芙,曾經在他手底下變得脹脹的那樣。

厲行是恨透了自己,他潛意識裡根本就忘不掉他小叔叔,這幾年愈演愈烈的是求不得的懊惱和無措。

可他眼睜睜地看著他小叔叔跟了一個兩個,而自己每次都是輕易被放棄的那個。

其實他很久之前就發現了,越是壓抑,他的防線越是容易在理智薄弱的時候被徹底擊潰。

如今看著洗乾淨的衣服就好像被當場戳穿了心裡的齷齪一樣,厲行羞愧難當,他拿著臉盆匆匆走過了,心裡很亂,倒也算做到了視而不見。

洗把冷水臉就能平複一些。

厲行倒也沒什麼時間在這事上糾結太久,最近他的小公司有問題亟待解決,他不敢耽擱,用冷水匆匆洗了漱換了身衣服就出去了。

回來的時候厲行在路邊看到了他小叔叔的車,是很漂亮的小賓利,漆水做得很亮堂,儘管與破舊的小巷子一起出現還是涇渭分明。

厲行眉頭皺了下,他回到出租屋就看到溫竹一在外麵等了,他小叔叔看到他還挺高興,轉過身眼裡含著笑叫他:“阿行。”

厲行抿著唇沒講話,他掏出鑰匙開了門,他小叔叔就抱著晾乾的衣服擠進來了:“阿行,我給你帶了飯。”

溫竹一把衣服掛好後就從塑料袋裡拿出了自己做的菜,他一盒一盒地拿出來,那種出租屋常用的便宜折疊桌上都快放不下了。

“阿行沒吃晚飯吧,”溫竹一怕厲行餓著老早就開始準備了,他把保溫盒打開,“是排骨湯哦,燉了好幾個小時可香了,你看,照著網上做的雞翅包飯……我還弄了兩個小炒。”

厲行看他小叔叔那個送上來的樣都想叫他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了,他想跟夢裡那樣對待溫竹一,叫他低聲啜泣著卻還毫無辦法地敞開自己。

那一瞬的惡念滋長蔓延,厲行甚至惡意地想著,反正他叔叔脾氣那麼好,真給他欺負了也不會怎樣的。

溫竹一哪裡曉得彎彎繞繞,他身上穿得那種寬鬆的褲子,白生生的一小截小腿跟發光一樣。他是那種招蚊子的體質,大概是等久了,腿上幾個撓過的蚊子包還暈開了一小片的粉。

“你快嘗嘗看。”

溫竹一還獻寶似的給厲行拿了筷子,他臉上帶著笑,結果下一秒就叫自己養出的好孩子按到牆上去了。厲行比他要高出太多,力氣也大,按住他就半點都動彈不了了。

“……阿行?”

厲行死死地盯著他小叔叔,他湊近了些,打量著溫竹一的脖頸尋找要下口的地方。

他小叔叔的脖子也生得漂亮,三十幾了也看不出什麼頸紋,卻隱隱可見淡青色的血管。跟個小鵝似的,那麼脆弱,好像一撅就要撅斷了。

溫竹一看著厲行這樣莫名有些發怵,他捏得他的肩膀痛。他偏過腦袋就看到了厲行經脈暴起的手,那手掌那麼大的,好像要把他的骨頭捏碎。

說實話有點嚇人。

溫竹一平時不太會把人往壞處想的,更何況還是自己帶過的,他全須全尾地肯定且信任著他。

厲行呼吸有些重了,溫竹一以為他是憤怒自己的到來,畢竟自己給他丟了臉。他認真想了想,認為厲行是沒有安全感,便湊過去抱住他輕輕拍了拍,哄小孩似的去哄他。

“叔叔這裡還有錢,你不要出去喝酒,”溫竹一把卡拿出來了,他抬頭看厲行,很認真地講,“這麼大了要乖一點,胃隻有一個。”

厲行看著手裡小小的卡片隻覺得刺眼,他一甩手銀行卡就掉到地上去了,他清醒過來語氣就變得很生硬。

“謝時彥知道嗎?”

溫竹一愣了下,他彎腰去撿那張銀行卡:“那不是他的錢,是你當時的獎金,叔叔給你存著呢。”

見他無動於衷溫竹一就有些著急地把卡塞到厲行手裡:“你不要那麼喝酒了,這錢本來就是你的,不要去喝,會喝壞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