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5 章 給問心宗的貨物。(1 / 2)

“你爹答應了?”柳橫塘驚訝。

陳殷的爹爹是陳師道,陳師道在道門風評極好,算是問心宗年輕一輩中的中流砥柱,一言一行,備受矚目,如果他殺了中洲之主,不可能碧霄界無人聽聞才是。

“不是我爹,是陳問秋的私生子,陳如嫡。”陳殷語氣中滿是鄙夷。

嘖嘖,這名字裡的偏愛真是明目張膽。問心宗的內部事務蒼梧山不便打聽,但問心宗違背修真界不得插手五洲事務的原則,讓蒼梧山不得不重視,問心宗這些年打著斬妖除魔的旗號,吞並小門派的事件頻出,小動作不斷,也表現了它力爭上遊的野心。陳殷加入蒼梧山,七八年沒回去過一趟,也是厭煩了問心宗這些蠅營狗苟的算計。

但是即便陳如嫡再傻,也知道問心宗剛剛才跟中洲一個陣營,怎麼可能立刻就翻臉呢?

“個中原因,我就不是很清楚了。”陳殷說。

“把這小子給弄醒吧,說不定還能問出點啥。”柳橫塘踢了踢旁邊的梁銘,問身邊的兩位好友。

桑田田從身上掏出來一張醒酒符貼在了梁銘的背後,這個符是李西樓師兄專門托桑田田畫的醒酒符,有個喜歡喝酒喝醉了就不理事兒師父,李西樓真是操碎了心。

柳橫塘對著醒酒符的位置用靈力一拍,梁銘一個機靈,從迷醉中清醒了過來。

看到麵前三個陌生人,梁銘嚇了一跳,直接從椅子上摔倒了地上,因喝酒酡紅的臉頰瞬間煞白,他驚疑的問道: “你們是誰,為什麼在我家?趕緊滾,不然我叫護院了。”

“剛剛還叫人家小甜甜,這會兒就問人家是誰?公子未免也太薄情了些。”柳橫塘折扇遮麵,泫然欲泣。這矯揉造作的手段真是爐火純青,在蒼梧山這七年都沒磨滅柳橫塘身上的紈絝子弟氣息,可見此人之前是多麼的放蕩不羈。

梁銘青白的臉色更加慘白,喉嚨裡隻發出了“你你你......”的呢喃。

“公子不必驚慌,奴家也隻是想向公子打探幾件小事兒而已,相信公子一定會知無不言言無不儘的,是嗎?”柳橫塘蹲下身子笑眯眯的看著梁銘,聞聲問道。一柄折扇抵在梁銘的脖子上,好像隻要梁銘搖頭,這柄隕鐵打造的折扇就會直接削掉梁銘的腦袋。

梁銘垂眼看了一下脖子上的隕鐵折扇,他便知道,這三人與那人一樣,都是浮空海那邊的修士,他閉了閉眼,絕望: “你問。”

桑田田拿出鬆溪子定的畫像放在梁銘的眼前,問道: “不知梁公子有沒有見過此人?”

梁銘臉色一變,遲疑了一下,感覺折扇又往前杵了一些,驚恐: “見過。”

桑田田往前一步,問道: “在哪裡?什麼時候?”

梁銘咽了口口水: “一個月前,在城主府。他......”

“他怎麼了?”柳橫塘折扇又往前懟了一些。

“我不知道,我隻是猜測,他是半夜被帶進城主府的,他沒有說話,也沒有表情,像一個木頭美人兒。城主說他是貨物。不關我的事,我不知道他是誰。”梁銘驚恐的說。

桑田田皺了皺眉: “什麼貨物?”

梁銘驚恐中厭惡: “給問心宗的貨物。”

陳殷從一開始就很冷漠,一聽到問心宗,突然發起火來: “一派胡言。”

梁銘也不知從哪裡來的力氣,完全顧不上脖子上的折扇,站起身來,控訴道: “這位仙君,我說話句句屬實,不信你可以問城主,再不信,這全城五十幾萬人四肢斷絕難道也是騙人的嗎?”

陳殷不再開口。

柳橫塘把梁銘拉回凳子上坐下,沒好氣的說: “激動什麼,好好說。”

梁銘喘了一口氣,估計是壓抑太久,也不用柳橫塘再威脅,一股腦的把整個事情來龍去脈講了個清楚。

原來當年陳如嫡得了孟姬之後,極為喜愛,日日顛鸞倒鳳不知天地為何物,孟姬雖容顏不改,但終究隻是沒有靈根的凡人,壽元不過五十就與世長辭了。

陳如嫡將孟姬置於寒玉床上,日日相對,夜夜相擁,一如生前。

陳問秋見兒子過於癲狂,一把火將孟姬的肉身給燒了,這一燒,就把陳如嫡給燒瘋了,陳如嫡是真的瘋了。

說道這兒,梁銘的眼睛裡流露出對陳如嫡深深的恐懼和厭惡。

孟姬去世六十年後,也就是十年前,陳如嫡來到了薄落城,要求薄落城每月提供二十雙眼睛、二十條腿、二十隻手臂,以及其他各類器官不一而足。

此時薄落城的城主已經不是梁雪辭了,而是梁雪辭的孫子梁令儀,梁令儀無法拒絕陳如嫡的要求,隻得按月提供。

但這麼多的器官從哪裡來呢?梁令儀想到了薄落城中的百姓。但是怎麼獲取又成了一個大問題,梁令儀良心不安,便想了個法子,對各類器官進行明碼標價:

一顆牙齒:1兩白銀,

一隻眼睛:5兩黃金

一隻手臂:10兩黃金

一條腿:10兩黃金

......

靠著梁雪辭驚人的經商天賦和從東洲之戰中累積下來的巨額財富,梁令儀把這個人體買賣做了整整十年。

陳如嫡對此非常滿意,甚至把問心宗的咒術師派了過來協助梁令儀,因此這個秘密在西洲之主的眼皮子底下藏了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