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5 章 他不知道為什麼所有悲劇……(1 / 2)

桑田田默默的聽著陳如嫡的避重就輕的敘述,腦子裡想的卻是:居然是陳殷的母親殺了孟姬,怪不得陳殷一路過來對陳如嫡和孟姬如此反感。

“你的消息來源於誰?”桑田田問。

“真是無情的小姑娘。”陳如嫡有些釋然又有些傷感的罵道,這段往事他放在心中好多年,碰不得,念不得,如今講出來,卻不過是旁人眼中不值一提的笑談。

不過,回憶這個東西向來如此,原本也未必多麼美好,但他像灰撲撲的陶土,在你腦海裡被反複的揉捏、盤整、拉胚、上釉,最終露出了瑩白的瓷色來。

“怎麼?還要我感慨彆人失去的隻是手,而你失去的是愛情嗎?”桑田田冷冰冰的說。

桑田田想到了深巷中稚子的悲鳴,想到了客棧門口滾落在地的饅頭,你看有的人有上頓沒下頓,有的人卻在為愛情要死要活。

水雲岑把手放到了桑田田垂在身側的手中,桑田田的情緒很不對,從她看到陳如嫡的那一刻開始,她的情緒就很不對勁兒,水雲岑暖呼呼的手瞬間讓桑田田冰冷的手暖和了起來,連帶著她臉上的表情也緩和了些,她沒有轉頭看水雲岑,隻是輕輕的捏了捏水雲岑的手指,反手握了回去。

水雲岑眼睛裡露出一絲笑意,她主動握我的手了。

陳如嫡卻有些惱羞成怒。

“小子,這個小姑娘是你媳婦兒?她這性子,你以後怕是要吃不少苦。”陳如嫡可不是一個吃虧的人,桑田田捅了他一刀,他就從這個好看的小子身上找補回來。媽的,這小子剛才也太狠了,那一拳差點要了他半條命。

“你胡說,我們才不會像你一樣,你傻,我不傻。”水雲岑抱住桑田田的腰,氣哼哼的說。

是啊,這傻小子比自己看得清楚,他就是太傻了,被公主府小奴隸的身份給困住了,他放不開自己,最終也失去了自己。算了,時至今日,說這些還有什麼用?

“給顆藥,她剛剛吃的那種。”陳如嫡看著桑田田,聽了人家故事半天,怎麼也得給點勞務費吧,而且他發現了,剛才她那個藥一吃下去,瞬間就不流血了,真是藥到病除。

“你自己沒有?”柳橫塘沒好氣的說。

“我窮!”陳如嫡理直氣壯的說。

“鬼才信你,到處砍人手腳,學昏君建什麼思孟閣,還跑到八塞寒淵建彆院,你跟我說你窮,騙鬼呢?”柳橫塘氣憤的說。

陳殷沒好氣的把藥扔給了陳如嫡,對於這位叔叔,她心情有些複雜。

“中洲金浮閣,佛子當年的行蹤情報也是也是從那裡買的,你可以去問問。”陳如嫡仰頭一口將藥吞了下去,才回答桑田田剛才那個消息來源的問題。

金浮閣,地處中洲都城昆吾城外五十裡的金浮山,是五洲大陸甚至是三界鼎鼎有名的情報機構,號稱“沒有不知道的秘密,隻有出不起的價格”。

“佛子人在哪兒?”桑田田問。

“先複活玉瑤。”陳如嫡寸步不讓。

“先讓我看看佛子,不然我心情不好,可不能保證布陣過程中不出任何問題。”桑田田語氣淡然的說。

陳如嫡抿了抿唇: “好。”

他走到孟姬的床側,輕輕按了床上的另外一個玉石枕頭,枕頭微微下沉,床靠牆的位置突然發出一陣聲響,牆麵從中間打開。

原來這個床的旁邊還有一個房間,這是一個有些昏暗的房間,估計是長期不見陽光,牆麵一打開,裡邊一股淡淡的黴味兒便逸散了出來。房間空空如也,除了半牆有些陳舊的藥櫃子,最顯眼的莫過於房屋正中間的一張石床上躺著一個穿著白色僧袍的男子。

桑田田推開水雲岑的手,一個健步衝了上去。水雲岑一愣,也跟了上去。

那是鬆溪子定,桑田田從來沒有見過的鬆溪子定。他瓷白的臉上、手上、身上布滿了裂紋,那是皮膚寸寸龜裂之後留下的縫隙,像是一個被摔成了碎片又粘補好的破瓷器。而在頂輪和眉心輪的位置也就是頭頂處和眉心處有一個指甲蓋大小的戒疤一樣的痕跡。桑田田一驚,她一把拉開鬆溪子定的衣服,在那滿是裂紋的身上,喉嚨、心臟、腰腹、肚臍等各處都有一個類似的戒疤,一共七個。喉嚨處除了戒疤之外,還有一條長長的疤痕。

“赤血毒鱗陣!”桑田田目眥欲裂。

赤血毒鱗陣,上古禁陣,桑田田也隻是在一本上古陣法殘卷中見過。這個五階法陣之所以被列為禁陣,不是因為威力強殺傷力過大,而是因為布陣手法過於殘忍,它對人的利用可謂做到了極致。上古有人曾通過赤血毒鱗陣來圈養死士,被絞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