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4 章 把你的心頭血滴到玉盤中……(1 / 2)

桑田田覺得自己拳頭硬了,但在臉上卻迅速升上了滿滿的羞紅。她咬了咬唇,神情羞澀的說道:“回殿下,奴婢是。”

夏玄卿在太後的壽宴上公然問出如此無禮的話,但竟未遭到任何人的指責。可見大家對他的行事風格,早已習以為常了。

水雲岑氣憤異常,正準備衝出去,卻被站在身旁的陳殷拉住了手臂,她用下巴點了點隱藏在附近的高階修士,提醒他不可輕舉妄動。水雲岑緊握雙臂恨不得一拳砸爛夏玄卿那張恬不知恥的笑臉。

夏玄卿並不知道水雲岑恨不得打他一頓的心思。他看著羞澀的桑田田,心中一陣膩味,隻想快一點結束。

他從袖中掏出一把匕首扔到桑田田的麵前,示意她撿起來。

桑田田看著地上精美的匕首,蹲下身子撿了起來。

夏玄卿又懶洋洋的說道:“把匕首插進自己的胸口,注意要讓你的心頭血滴在這個玉盤上,不可灑出一滴來。”

桑田田以為自己的耳朵聽錯了:怎麼會有人在自己祖母的生日宴上公然殺人呢?

夏玄卿似乎等的有一些不耐煩,嚷道:“怎麼沒聽懂嗎?把你的心頭血滴到玉盤中,快點。”

“砰”的一聲,長公主將自己的手中的酒杯砸到了地上,瓷片碎了滿地。

看到長公主發怒,夏玄卿也絲毫沒有畏懼的意思,他笑嘻嘻地看著長公主說道:“怎麼?姑姑舍不得了?不過一個下人而已,你要多少,侄兒都可以賠給你。今天可是皇祖母的生日,姑姑確定要在生日宴上跟侄兒生氣嗎?”

長公主怒道:“你還知道這是你皇祖母的生日?”

夏玄卿笑嘻嘻地說道:“我當然知道這是皇祖母的生日,我不正是在為皇祖母展示我送給他的生日禮物嗎?”

長公主質問道:“你的禮物就是殺人嗎?”

夏玄卿笑道:“當然不是,姑姑還是如此性急,姑姑稍後,侄兒現在就為您展示我將送給皇祖母的這件生日禮物,相信您看完之後也會非常喜歡的。”說完他轉頭看向桑田田,臉上的笑意立即變成陰森的催命符:“還等什麼?”

長公主拍案而起,喝道:“住手!”

夏玄卿像是突然失去了興致一般,轉身對著太後,拱手道:“皇祖母,孫兒送您的這個禮物可是孫兒費了好大的功夫才找到的。孫兒隻是想給您看看而已。姑姑不願意,孫兒就不展示了吧。”

茶裡茶氣。

太後看了看自己的女兒,又看了看自己的孫子,歎了一口氣,對桑田田說道:“你退下吧。”然後指了指自己身旁的一個侍女,說的:“你不就是想要一個處子之身的宮女嘛,何必非要從你姑姑那裡要,皇祖母給你就是了。”

桑田田看看那個女子戰栗著走到夏玄卿的身邊,撿起剛才被桑田田放下的匕首。她臉色蒼白,雙手顫抖,眼淚像是斷線的珠子般不停的從眼角落了下來,暈濕了臉上的鉛粉,像是突然下定了決心一般,一把將匕首刺進了自己的心臟。她的胸口瞬間噴湧出血水來。血滴到了玉盤之上,玉盤中的枯枝突然重新變得翠綠了起來。

周圍的人都瞪大了眼睛,太後、夏晨淵、皇後和貴妃都站了起來,但不同的是太後夏晨淵和貴妃的臉上都展現出一種興奮之情,而皇後的眼中卻飛速的閃過一絲厭惡。

太後吃驚的問道,“小八,你......你這個東西是什麼?”

夏玄卿笑道:“這就是我送給皇祖母的生日禮物,我給他取了個名字,叫枯木逢春。”

太後的心中隱隱閃過一絲念頭,但又朦朦朧朧的好似沒有抓住,她不確定的又問了一下:“這個禮物有什麼用呢?”一問出口,她就後悔了,她不該在這個場合問。

夏玄卿並沒有要隱瞞的意思,他語氣中是嘲諷又是不耐:“玉盤中處子之血,可使萬物枯木逢春。”

大廳中像是被誰按下了暫停鍵一樣,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連喧囂的風都停了下來。

“來人。”太後突然大聲叫道。

侍女有些瑟索的走到太後身邊,太後一把抓住她的手,將一張白色的錦帕塞到了她的手上:“去,沾一點血回來,給我......給我試一下。”

侍女顫抖著雙手走到玉盤的邊上,她努力控製著自己的眼睛,不要看向旁邊利刃穿胸,臉色青白的宮女,迅速用用盤中的鮮血沾濕了錦帕,然後回到了太後的身邊。太後將錦帕輕輕的擦了擦自己長滿老年斑的手背,沒一會兒,手背就白皙光潔了許多,手背上的老年斑也基本上都消失了。

太後張大了嘴巴,半天說不出話來。而夏晨淵和貴妃的臉上都閃現出一絲貪婪之色。

不老和不死永遠是人類追求的終極話題。

不管是多麼富有的人,多麼有權勢的人都逃不開這兩個緊箍咒。

桑田田看著殿中這一群穿著華麗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看著他們臉上或欣喜或羨慕或嫉妒的表情,心中湧現出一股惡心。

趁著剛才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那棵枯枝之上的時候,桑田田用玉尺迅速為剛才的侍女注入了一絲靈力,以保住她的經脈不斷。她知道她很可能被國師祁溪發現了,但是他沒有辦法。她不像殿中這群人一樣,無視一個年輕的生命。這是一個有血有肉的生命,跟所有殿中的這些人都是一樣的生命,但是現在這群人卻笑嘻嘻的看著這樣一個年輕的生命消失。他們在用她的生命做實驗。

人心乾涸,哪裡是用鮮血可以喚醒的?

這華麗的大殿就像古羅馬的鬥獸場一樣,鮮血和死亡帶來的隻有興奮,而沒有恐懼和愧疚。

同樣看著這群人的不僅僅有桑田田還有夏玄卿。

他像是一個觀眾一樣看著這場中的所有人的表演,最後意興闌珊。

長公主像是有些不忍的撇過眼,看向了身旁的夏玄卿:“隻有用處子的心頭血才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