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試 三月四日,殿試放榜(1 / 2)

珠,子,徐。

書房內季秋時提起筆望著宣紙上的這三個字,思考良久,卻久久不能動筆。

筆上墨汁順著筆尖流下,將宣紙侵黑。

如今首輔元守臣大權在握,小皇帝勢微,元守臣竟直接在科舉上動文章,前世這事在當時鬨的很大,首輔之心,昭然可知,一些胸懷天下的讀書人反了,他們要求處置元守臣……結果也顯而易見,這些無權無勢隻有一腔熱血的讀書人敗了,元守臣用了十幾個讀書人的熱血為這場鬨劇畫下句號。

就著這件事,小皇帝下旨讓元守臣在家禁足十天,同時在朝中其他大臣的施壓下,首輔門下,除了後來的季秋時外,京城內季秋時所知的隻有五六人,至於其餘人季秋時還沒來得及查清楚,就被一道聖旨要了命。

季秋時前世也算得上是元守臣手裡比較好用的刀,他雖對他的好嶽父沒什麼好感,但他兩是一條船上的螞蚱,他那好嶽父也不可能主動放棄自己,除非他必須得把自己推出去——

將前世的人與事在腦海裡過了一邊,季秋時似是想到了什麼,眼神睜大,而後嘴角泄出一抹笑。

和他好嶽父狐假虎威了太久,竟然真的把狼當成了白兔。

他真的是很想知道前世他這好嶽父的下場!

重來一世,今世他定然不會再去趟這場渾水。

將宣紙燒掉,直到變成灰燼,季秋時到了杯茶水進去,才讓奴仆進來收拾。

晚膳季秋時眾人是出去吃的,院裡的管家將他們六人帶到酒樓雅間裡便離開了。

“天香樓,京城第一酒樓,傳聞酒樓牌匾還是當朝元首輔所寫,寓意著天下第一香。”王安揮開手中扇,“今日得以一嘗,倒也不愧此生了。”

“啪啪——”雅間外傳來一陣拍掌聲,“聽聞王安兄見識多廣,今日得以一見,幸會幸會!”

說話的人身穿月白錦衣,頭發用金玉束發冠束起,五官端正,說話時將手裡的折扇遞給身後仆人,進了屋,微拱手作揖,道:“在下元青。”

季秋時六人一一還禮。

“我還曾怕各位對酒樓不滿意,聽王安兄一言提及家父心中有所激動,難免有些失言還請見諒。”

“哪裡哪裡,倒是元公子破費了。”徐子燁接過話,“聽元青兄說家父,其父可是元首輔。”

元青頷首,“家父聽聞諸位舟車勞頓,家父特意派我前來招待各位,不周之處,還望各位見諒。”

季秋時六人急忙站起身,“元公子,哪裡的話,倒是我們多有打擾了。”

“諸位喚我元兄便好,阿父最喜的便是諸位有才學之人,我雖不成器,但對讀書人心中也是尊敬有加,不必如此與我生分。”

“元兄。”王安端起酒杯,“說起來我與元兄也算是一見如故,我先敬元兄一杯。”

元青雖為官家子,但言語中滿是對季秋時等人的推崇,誇讚……不一會兒,便與各位稱兄道弟,就連較靦腆的黃孟凡也是一口一個元兄。

推杯換盞間賓主儘歡,直到半夜才散。

最後季秋時六人互相攙扶著回。季秋時與王安住的屋較遠,將其他四人送回了屋,季秋時看著眼前醉的不行的王安,忍不住的想把他就撂這兒。

前世的王安老狐狸詭計多端,而現在的王安連吃個酒都能醉,將王安帶到他的屋前,也不進去,就將王安放在門前,季大人忍不住感歎,果然老了,性子都平和了。

季秋時也不忙著走,踢了幾下王安,見王安沒反應,忍不住加重了力氣。

冷哼一聲,眼裡閃過一抹殺意,他現在真想殺了王安,可是不行,來日方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