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京(修) 六月十二,聖旨到。……(1 / 2)

六月十一,夜。

“砰砰——”

敲門聲響的厲害,劉伯快速爬起來,披上外衣,趕去開門。

門打開,門外站著的是季秋時,他雙手抓著門環,門打開,身子隨著門向前一晃。

“老爺?”劉伯放下燈,上前想去扶著季秋時,季秋時手一晃,眼前一時模糊。

“恍咚——”一聲,季秋時身子朝前直直倒下。

劉伯趕忙上前,不停叫喚著,他才發現,季秋時後背衣裳已成破爛。

六月十二日,天晴。

紅綢隨著微風晃動,連貼了兩日沒來的及換的紅聯也被風弄得翹起了身子,平白添了幾分淒涼。

屋內,偶爾有幾聲嗚咽傳出。

劉嬸在東食裡不停的燒著熱水,看著劉伯來回不停的換水。

乾乾淨淨的水沒一會兒就變成渾濁暗沉的血水端出。

待不再需要熱水,劉嬸把劉伯拉在一旁,憂慮道:“老爺這是怎麼了?怎麼出去一趟就弄的滿身是血的回來,大好的日子怎麼弄成這樣。”一想到醒來時看見季秋時的模樣,劉嬸也忍不住抹著淚。

“唉。”劉伯歎了聲氣,眉頭緊鎖著,“老爺這怕是惹了上麵了。”不同於劉嬸一直於後宅中待著,年輕時他也服侍過幾位大人,他家老爺雖說官不大,但也是個正兒八經的官,那後背上的傷一看就是用木板子打出來的,沒有上麵的人的指示,誰又敢對朝廷官員動手。

劉嬸提起袖子擦擦淚,想著今日的定親宴,忍不住怪道:“前幾日天才亮起人就不停的入了院,提著禮,道著賀,定親之日,到現在都無一人來看看。”

“老爺遭此一難,那些人啊,都是牆邊的草,稍微一點風吹雨動都能知道,他們在外看著呢。”劉伯抬眼,“這紅綢紅聯喜糖什麼的估計是用不上了,彆哭了像什麼樣子,我們去侯著看看能不能為陳大夫,沈哥兒搭把手。”

……

“如何?”

見陳大夫收回手,拿著手帕擦著汗,沈渝安著急問道。

“哼。”陳大夫不慌不忙的擦著,“你連這都看不出來,學那麼久的醫都白學了。”

沈渝安心疼的為季秋時擦著臉上冒出的冷汗,他垂下頭,“他哪怕是感了風寒,發了熱我看著便慌的不知如何是好。”

陳大夫聽的頓時氣的吹著胡子,“你對他如此癡心,可是前不久可傳遍了這小子攀上了李家雙兒,這久正準備大辦婚宴呢?”

沈渝安手指用力握住床被,指尖泛白,幾縷青絲落下,遮住他的神情。

“我,我知道。”沈渝安咬住下唇,將嗚咽聲吞下,洗了洗鼻子,小聲道:“這不是還沒結成。”

“你——”陳大夫氣的急了,手指打著哆嗦,“冥頑不寧。”見沈渝安一直低著頭,陳大夫放下手指,“死是死不了了,何時能醒來這得看他自己了,剩下的你接著看吧。”

直到陳大夫走了,沈渝安才抬起頭,下唇被他咬出了血。

眼淚堆積在眼眶裡,管不住的往外蹦。

“嗚——”沈渝安靠在床旁,捂著臉終於忍不住的痛哭了出來。

他的手指牢牢握著季秋時的手。

“嗚,季秋時,你個混蛋,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