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 (已修)小蛇叼花.jpg……(2 / 2)

沈嵐煙不自覺咽了口口水。

好,好肥美的黃鼠狼。

還冒著充裕靈氣。

按理說,黃鼠狼不在蛇的食譜上,但都成妖了,還有什麼不能吃的,而且沈嵐煙夠大啊。

那頭散修隻顧著哭雞。

沈嵐煙隨意指向另一頭:“道友,我們分開追。”

“多謝道友!”

散修徒步去追,可見修為不高。

待他走遠,沈嵐煙粽色的瞳孔瞬間豎起,泛出淡淡的淺金色,遊走靠近時,朱唇間吐出一條長長的粉信。

角落裡嚼骨頭的黃鼠狼似察覺到殺氣,尖銳地叫了一聲,回身抬爪就朝沈嵐煙撲。

她化出蛇頭,一口朝黃鼠狼咬去。

黃鼠狼嚇得撒腳丫子狂奔,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沈嵐煙冷笑一身,蹂身而上,尾巴一甩,直接把整隻黃鼠狼困在身體裡。

她追到了也不急著吃,用尾巴來回撥弄它:“怎麼不跑了?偷了我看上的雞,還想跑?

我倒也不急,今兒就跟你玩個遊戲,若你跑不出我的尾巴,我就生吃了你,怎麼樣~哈哈哈哈~”

沈嵐煙玩了整整一個時辰,最後把黃鼠狼活活累死,才覺快意。她躥到無人的角落,嫌棄得把黃鼠狼的頭擰掉,再慢慢吞咽,讓自己安靜地消化。

月上三竿時。

沈嵐煙突然感覺身體有些異樣。

*

夜幕四合。

蟲聲稀疏,涼人的夜風自窗口探入房間。

杜亭雲端坐了整整一夜。

窗戶吱呀一聲,開得大了些。

有一條巨物窸窸窣窣地遊進來,爬下窗檻,盤上了房間內的八仙桌。

淡淡的桃花香盈滿了屋子。

杜亭雲未睜眼,不動如山。

不知過了多久。

清晨的微風鑽入室內,陽光打在他白潔的手上。

暖和和的。

打坐了一晚的杜亭雲靈力恢複了大半,他歸攏氣息,修長的睫毛輕顫,緩緩掀起眼簾。

雙眸在光下襯出清透的粽,映著涼席上那簇新綻的桃花。

屋子中央的八仙桌上,沈嵐煙臉埋在臂彎裡,沉沉睡著,麵色發紅。

她腰部以下竟現出原形,乖乖地盤著桌腿。

修長的蛇軀有一段突兀極了,滾圓滾圓的,尾巴像是從前斷過一次,新長出來的顏色較原來更加白嫩,攔截了花紋,靜靜搭在自己的背上。

杜亭雲霍然冷下臉,一痕靈力打過去。

沈嵐煙隻覺耳邊飛過一絲涼風,突然驚醒,側身躲開。

因猛地直起身子,胃突然有點不適應,朝旁邊嘔了一下。

嘔出一團黃燦燦的……雞毛。

是吞黃鼠狼時連帶著吞下的。

她昨日尋思玩黃鼠狼玩了太久,回來路上就爬上桃花樹,挑挑選選,最後叼下一簇最美的桃花才慢悠悠回來。

心想杜亭雲這廝應該會喜歡。

小蛇叼花.jpg

誰知剛到客棧,身體的不適加重,渾身發熱無氣。

今天是第30天,估計是第一階段的衰敗期到了。

沈嵐煙趴到桌子上就睡。

一覺醒來,身體的不適反而加重。

吐完毛,沈嵐煙身子一立,轉頭對上杜亭雲責備的目光。

杜亭雲冷冷道:“你竟偷吃靈雞。”

蛇的事兒,怎麼能叫偷呢?那叫狩獵。

沈嵐煙不耐煩道:“我沒有偷雞。”雖然本來想偷。

杜亭雲的麵色更沉了,反手用靈力逼她直起身:“你吃了人?”

沈嵐煙:???

她用力掙脫開來:“沒有!我隻吞了一隻黃鼠狼妖。”

杜亭雲唇角繃住:“帶路。”

沈嵐煙:……

拜托,她很難受啊。

“杜仙長,”她虛弱無比,渾身無力,現下隻能服軟撒嬌,“我不太舒服,我不想出門,你要相信我。”

杜亭雲冷冷的目光掃過她通紅的臉:“你又在演。”

“我演什麼?”沈嵐煙委屈得聲音也弱下三分,“杜仙長,我真的不舒服,我沒了金丹,很難受,你讓我休息一會兒。”

杜亭雲麵色冷峻,卻也沒再逼她。

他抬手給整個房間下了一個堅實的結界。

“若我歸來,發現你出去過,定將你交給長老處置。”

啊是是是,巴拉巴拉巴拉,唐僧。

沈嵐煙不理會他,隻自己趴著睡覺。

杜亭雲獨自出客棧,順著沈嵐煙殘留的靈力來到雞棚。

雞棚裡一隻小黃雞不剩,隻剩一地雞毛。

她竟吃了這麼多。

杜亭雲隻覺頭疼,無奈敲響這家主人的門。

開門的散修一臉喜慶:“道友是……鏡月閣弟子?”

杜亭雲:“是,我來此是為昨夜……”

“道友莫要說了,多謝道友!”散修忽然給杜亭雲鞠了個躬,“隔壁山頭有個妖道,養了許多妖物,打算待它化形取它金丹。那些妖物沒到金丹期,妖道便由著它們作亂,其中一隻黃鼠狼妖更是囂張。

我住的遠,城裡的修士不願幫我捉拿,我也是不堪其擾。

要不是道友的師妹,昨日助我斬殺了黃鼠狼妖,我真不知去哪裡討說法。不愧是鏡月閣的弟子!”

杜亭雲盯著散修手裡的黃鼠狼頭:……

片刻,杜亭雲從那人家出來,懷裡還多了十顆散修硬塞的下品靈石。

表情更加複雜。

他回去的路上,默默拐進修士市集,購下幾隻靈雞塞進乾坤袋。

散修住的遠,杜亭雲回到客棧,已是午時。

客棧的陣法沒有被破,說明小蛇妖還在房間內。

他推門而入。

屋子裡竟沒有人影。

空蕩蕩的。

杜亭雲眉心微蹙。

直到他看到一條拇指粗的小豬鼻蛇,安靜地蜷在涼席上。

小蛇盤成一圈,小腦袋塞進身子下麵。

腹部輕微地起伏著,一副弱小、無害的模樣。

至少現在是。

沈嵐煙迷迷糊糊的。

她半覷著眼睛,半夢半醒間,看見一隻骨節分明的手,撚起涼席上的那簇桃花,輕輕放在她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