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 “大人,門打不開。”尤……(2 / 2)

打定主意後,尤枝枝留心著翠榆院的動靜。直等到過晌,聽說玉樞回府,尤枝枝扔下未吃完的飯菜連忙趕過去,

看見玉樞正在和東方溯說話,門外又跪著方一,剛邁出去的腳又悄無聲息地收了回來,

還是站在這裡等玉樞先生出來再問吧!

屋裡,東方溯透過細密掛頂的朱紅簾子,一眼便看見了廊下的尤枝枝,腮邊兩縷發絲隨風輕拂,含在微張的櫻桃小嘴裡,憑添幾分誘人的風情。

她一雙水亮的杏眼急切切地朝屋裡瞟,

東方溯當即抬手製止了玉樞繼續說下去。

玉樞順著東方溯的視線歸處,輕而易舉地發現了她,出門問道,“尤姑娘找大人可有要事?”

“我找你。”一雙水汪汪的眼睛如要滴出水來,笑得燦然。

“找我?”玉樞微顯詫異。

“我有事要問。”

尤枝枝尚未開始問,東方溯渾厚而穿透的嗓音傳來,不帶半分情緒,“進來,替我洗漱更衣。”

方才還晴日爽亮的小臉,瞬時陰雲密布,尤枝枝擠出一絲苦笑朝玉樞道彆,進了屋,

屋內一應物品皆準備妥當,尤枝枝將帕子在洗手盆裡浸濕擰乾後犯了愁,嬤嬤昨日也沒教她怎麼伺候洗漱更衣啊,這該怎麼辦呢?

她從小到大隻替家中弟弟洗過臉和手,雖說是大戶人家,興許也是差不多的。

然而,當她按著東方溯的頭,試圖給他擦臉的時候,感覺事情不太對了。

如玉樞般謙謙君子,見狀也露出鮮有的恐懼大驚之色。

東方溯擋住迎麵撲過來的手巾,眼睛極度陰冷,“你想做什麼!”

“給大人擦臉啊。”尤枝枝尚且有些後知後覺。

“府裡嬤嬤沒教過你規矩嗎?”東方溯咬著後槽牙問。

“教了。”尤枝枝斂下眼瞼,雙頰早已暈染緋紅,“但不是洗漱的。”

東方溯忽得想起昨晚,陰冷的眸子一沉,粗魯地扯過手巾,“我自己來。”

淨完臉和手,尤枝枝給東方溯寬衣,

他個子比尋常男子高一截,何況是尤枝枝這樣嬌滴滴的姑娘,

尤枝枝踮起腳來去夠他衣領,又下意識不靠他太近,更遑論尤枝枝頭一遭做這等活計,自然費力些,

起伏間全是她的嬌息,

東方溯脖頸處微癢,他的視線不經意間便落了下來,

春荑般柔嫩的脖頸從紫色七重錦繡綾羅紗衣中舒展開來,尤枝枝衣領微寬,露出一片雪白瑩潤的鎖骨,以及若隱若現的紅色胸衣,

東方溯並沒有表麵那麼淡定,

他雙手緊攥在身後,嗓音低壓又沙啞,“審的如何了?”

玉樞轉瞬明白過來東方溯的用意,回道,“貨攤主雖然死了,但從他身上發現了不少線索。我們順著這股線查出了幕後之人。”

尤枝枝無心聽他們這些談話,甚至無趣!

此時心裡隻想著:那麼多金銀首飾,即使不能送人,如若可以帶出府,我也可以先給栓子和荷香買個宅子,然後等他們出來。

東方溯發現尤枝枝心不在焉,以為真如猜測那樣,眼眸冷如冰窖,接著道,

“彈劾的劄子寫好了嗎?”

尤枝枝:或許,我可以提前給爹娘寄出去,換成銀兩,再用這些銀兩將栓子、荷香贖出去。

玉樞回道,“寫好了,明日早朝,您就可以把劄子呈上去。”

尤枝枝:他喜怒無常、奸詐殘暴,如果讓他知道我用他的錢從他的手裡贖人,會不會連累荷香和栓子。

想到這裡,尤枝枝被自己嚇得一哆嗦,正在解裡衣的手,剛巧不巧碰到了他強健緊繃的胸口,

“放肆!”東方溯喝道。

“奴婢該死!”

看吧,果真還是閻羅。

喜怒無常。

“哪裡該死?”東方溯嗓音平靜無波,嘴角勾起的笑意如曼珠沙華般妖異,預示著災難與死亡。

尤枝枝呼吸都凝滯了,“奴婢,奴婢,不應該打大人賞賜的金銀首飾的主意。”

“賞賜的金銀首飾!”東方溯鬢角青筋輕輕跳動,“你方才就在想這些?”

尤枝枝無奈,隻得磕頭如搗蒜,求天告地,希望得個攆出府的處罰,“奴婢不該在侍候大人時胡思亂想,請大人責罰。”

“滾出去!”這是東方溯最後的理智。

玉樞跟了東方溯這些年,頭一次見有人能惹他發怒,即使是母親不明不白去世,他也未曾如此!

他意外地看了眼尤枝枝。

尤枝枝聞言一愣,“出去”是出屋,還是“出府”呢!

可她哪裡敢問,提著裙子就跑了。

莽撞了、莽撞了,不應在翠榆院等玉樞先生,

還是待會去玉樞先生的住處,一並問了吧!

看著尤枝枝單薄中透著纖巧的背影,玉樞坦言,“大人,尤姑娘心思單純,似乎不是蠅營狗苟之人。”

東方溯呷了她一眼,眸底似是什麼在竄動,“真傻還是裝傻,現在下結論還為時過早。”

末了,似是隨口說了句,

“不過,玉樞先生倒是對她頗為另眼相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