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 隻是考驗(1 / 2)

尤枝枝大腦一瞬空白。

隻能眼睜睜看著東方溯握著自己的手,刺向血人。

然而,沒有預想的血濺當場,匕首在血人胸口前半寸位置停住了。

東方溯鬆手,她手中的匕首滑落在地,發出刺耳的聲響。

“叮~當!”

尤枝枝像是在將要溺亡時,整個人忽然被拉出水麵,她大口大口喘著粗氣,渾身仿若被冰水浸過,

冷!

侵入骨髓的冷!

就當眾人以為東方溯真的被尤枝枝說動,改變主意要釣大魚的時候,東方溯眼睛陰鬱而深沉,宛如一個毫無溫度的冰窟,陰冷地看著他們,

“我突然改變主意了。”

眼角帶著一絲殘忍,“直接喂狼吧!”

聞言,尤枝枝顫巍巍動了動唇,目光呆滯又後怕,“那,那奴婢告退。”

雖是這樣說,但她此時唇齒發麻,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隻聽見東方溯冷漠的嗓音,“你來喂。”

一盆混著冰渣的水當頭澆在她的身上,尤枝枝被釘在原地,半響緩不過神。

為什麼偏偏按著她不放!

這一世的她,明明沒有得罪過他。

東方溯是個慣會玩弄人心的,經過一而再再而□□複磋磨,尤枝枝的心態已然崩潰了,更彆提血人了。

他從無畏到哀求,如今眼中隻剩深深的恐懼,

“士可殺不可辱。狗賊,有本事一刀砍了你爺爺。”

怒罵也好,哀嚎也罷,在中書令府裡總歸是無用的,尤枝枝都不知道是怎樣去的後院。

血人被扔在往日放生肉筐子的地方,尤枝枝呆滯又麻木,靜靜地杵在圍欄三尺遠的外圍。

“既然你殺過人,那我也不必幫你了。”東方溯目光深邃,冷冷地看向尤枝枝,似個無底的潭,要將人生生吞沒。

可她沒有這樣殺過人。

上一世下毒時,她怕極了,手裡拿著□□的珍珠粉末,不知如何是好,手抖得像篩子,當時總管家已經進來催菜,尤枝枝手一哆嗦,珍珠粉末掉進去一半……

最後,她還是因為害怕,在試毒時不小心打翻了菜湯。

再之後,她還是從荷香的話裡得到啟發,把珍珠粉末裡的毒藥含在了嘴裡,抹在了脖頸之上,那個時候,東方溯必然放鬆警惕,也不會遭遇盤查,

抱著和東方溯同歸於儘的決心,尤枝枝與東方溯魚水交.歡,之後她竟沒什麼事,

但東方溯毒發身亡。

上一世下毒已是極限。如今的尤枝枝連生肉都不敢扔,何況是個活人。

“東方狗賊,殺了我,殺了我。”血人因失血和精神的折磨,已然沒了什麼力氣,絕望又虛弱。

也許,東方溯就是喜歡看獵物如此吧。

可尤枝枝怎麼覺得,今日的獵物更像是自己。

見尤枝枝半天沒動,東方溯舊招重提,“方一,把東側院的……”

怎奈這招對她就是管用,就像弱點一般,死死地拿捏著她。

“等等,等等,我扔。”尤枝枝截斷東方溯的話。

她雙腿像灌了鉛,一步一步艱難地朝血人挪動,同時也做著最後的嘗試,“你說出幕後指使,我可以向大人求情,饒你不死。”

“你殺了我吧。”是殺而不是丟,也許血人發現尤枝枝身處懸崖邊上的處境。

相互的,尤枝枝也大致能猜到血人的迫不得已,

“幕後之人給了你多少好處,還是逼迫你?你可以說出來,我們可以一起想辦法。”

“你或許認為咬死不鬆口,指使你的人就會按照對你的承諾放過你其他家人,但是,你有沒有想過你妹妹是如何死的?我猜測,對方給她的條件可能是離開中書令府或者是還她自由之身,允許她回家自行婚配。可結果呢?”

血人眸光微動,尤枝枝心中驚喜,感覺勝利在望,

“你妹妹的事知情的人應該不多,你有沒有想過指使你的人是如何知道的?”

“他極有可能就是直接殺害你妹妹的凶手。”

“推斷得合情合理。不過,幕後主使為何不是漁翁得利之人呢?”東方溯語氣淡淡,輕飄飄地傳來,尤枝枝氣得差點當場嘔血。

哪有如此當眾拆台的!

“你對幕後之人這麼感興趣,方六可以幫你。”東方溯似是好心道。

方六拱手應著,“來人,帶去碧落院。”

“東方狗賊,休想從我口裡再掏出任何信息。”碧落院他再也不想進去,血人扶著圍欄站起來,嘴裡吐著血沫,嘴角露出猙獰的笑,

“那人是在利用我,可是,不管他跟你有仇,或者隻是漁翁得利,總歸是要對付你。我殺不了你,就讓你們鬥得你死我活,也算痛快。”

尤枝枝預感到他想要直接跳下去,那刻,她視線迷離,似是看見了荷香,也是這般絕望與淒慘,

她本能地伸手去抓,在手擦到血人身體的時候,他跳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