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瑞被金的突然動作打得措手不及，他怔愣地看著金。少年的眼眸在昏暗的房間裡亮晶晶的，像是黑暗中唯一的一點螢火，被吸引後就離不開了。

“格瑞，你還記得今天是什麼日子嗎？”

“今天是...”格瑞有些疑惑，但很快他就反應過來，現在已經過了午夜十二點，今天是十一月二十五號了。惡魔笑了起來，“今天是你的生日，我當然記得。”

“那我是不是可以提前要我的禮物啊？”金狡黠地笑著，如同一隻小狐狸一般。

“那我現在就去拿。”說著格瑞起身，卻再次被金拉回來。

紫眸對上藍眸，往日的冷靜自持和鎮靜自若都消散在這片純淨的天空裡。

“格瑞，你知道嗎？人類有很多事都可以在晚上做。”

金的鼻息撲打在格瑞耳畔。

格瑞不可抑製地感覺到饑餓，淺紫色的淡漠眼眸一瞬間亮了起來，惡魔看著眼前的人類，內心的聲音在耳邊咆哮著什麼。格瑞聽不清，他隻知道胃裡燒得很，隻有眼前的藍眼人類的是他唯一的救贖。

“格瑞...”

格瑞覺得自己被蠱惑了，他情不自禁地俯身吻上了那雙分外漂亮的藍眼睛，便一發不可收拾。

“小心藍眼睛的人。”

雷獅想著這句話回到了雷家宅邸，路過卡米爾房間時不由得停住了腳步，惡魔站在人類的房間門口不知在想些什麼。半晌，雷獅還是輕輕打開房門走了進去，裡麵燈火通明，卡米爾還沒有睡。

“怎麼還不睡？”雷獅看到爐火燒的不夠旺，拿起一邊的毯子蓋到卡米爾身上，“是那個廢棄教堂讓你想起不好的事了嗎？”

雷獅說的那個廢棄教堂即是捕捉到沙利爾的地方，也是雷獅和卡米爾第一次相遇的地方，而他們第一次相遇卡米爾的樣子極其狼狽。

卡米爾抬眼看著雷獅沒有說話，也算是默認了雷獅的猜測。卡米爾的眼睛是像深海一般的藍色，又像是夜空中最明亮的那顆星，當看著這樣的一雙眼睛時會不由自主跟著它的主人一起沉靜下來。雷獅向來不在意那些被人稱讚的美景，可此刻卻隻想感歎一句。

卡米爾的眼睛真好看。

雷獅握住卡米爾的手，人類的手不大，一下子就能整個包在手裡，“冷嗎？”

卡米爾歪歪頭說道：“我不冷，大哥你冷嗎？”

雷獅沉默了，或者說他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這個看起來有些蠢的問題，他是惡魔不會覺得冷，但是現在他卻想說冷。雷獅伸手把卡米爾的毯子又往上提了提，惡魔和人類的距離拉近了不少，鼻尖與鼻尖的距離不過毫厘之間，雷獅甚至可以看清卡米爾眼眸中那些細密的血管，嗅到人類身上殘留的晚餐甜點的香氣。

邊上的蠟燭火光躍動著，見證了惡魔和人類之間的一個吻。

（此處省略部分內容）

藍眸對上紫眸，僅存的歡情仿佛又要點燃那股無名之火。

金閉上眼睛，格瑞卻一臉茫然，他覺得他應該是要做些什麼的，但是不知道自己應該做的是什麼。格瑞看著金，看到少年向他靠近，在嘴唇和嘴唇間的距離不過毫厘時，心中警鈴大作，格瑞伸手按住了金。

人類的肩頭被惡魔按壓住不能有進一步動作，這讓人類十分不解。惡魔也褪去了臉上的歡愉，一臉嚴肅的看著麵前的人類。

雷獅把卡米爾解開的扣子一顆一顆重新扣上，把自己被拉開的外衣穿好，對卡米爾說，“今天到此為止。”

卡米爾不明白為什麼雷獅要這樣，他不死心再次起身，想去親吻雷獅嘴唇以外的地方，想和雷獅做一些更親密的舉動。這又遭到雷獅的強硬製止，耳邊又是那句。

“到此為止，其他的不行。”

聽到格瑞這句冷漠無比的話，金甚至懷疑剛剛和自己水乳交融的人究竟是不是他。

藍眼人類對紫眸惡魔的做法很不理解，直接問道：“為什麼？”

紫眸惡魔拋卻了先前的親近之意，平靜而冷淡地回答道：“這樣做是不對的，我也不想這麼做。今天不早了，你該睡了。”

卡米爾看著雷獅拿走了燭台，獨留自己臥居於黑暗，不禁扶額自嘲道，他到底在奢求些什麼啊。

金換了身乾淨的衣服，重新躺回床上，看著衣著整潔的格瑞說：“格瑞，你知道嗎？當人類閉起眼睛的時候，是要接吻的。”

格瑞明白金說這句話的意思，但他也隻是平淡的回複一句，“我知道了”，便離開了。

厚重的窗簾被拉上，擋住外麵無儘的月光。

夜還長，卻也走到了儘頭。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