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好了，”金歡呼道，“丹尼爾大人謝謝你，那我可以現在帶走聖水嗎？”

“當然。”丹尼爾喚來一旁的修士說道，“去把我的聖水拿出來，然後交由這位身著黑衣的執事就好。”

“是的，教皇大人。這位執事先生，請跟我來。”

格瑞看了丹尼爾一眼，那雙金色的眼眸依舊溫和有禮，但是不知為什麼看向他的時候總是會帶著些悲憫。

“少爺，在這裡等我一會兒。”格瑞對金說完就跟著修士走了，也沒有再去理會那個讓他感覺奇異的教皇。

高大的光明神像矗立在教堂的中央，寬大的衣袍覆蓋在他全身，胸前鑲嵌著用金子打造的十字架，左手向前伸握著金色飄帶，右手置於腹前端著星辰，額前的頭紗過於長，讓人無法看清神明的真實麵容。

金看著光明神前麵畫著的金色箭頭，像是在指引他前往至高無上的神明麵前一樣，金不由自主地邁開腳步走到神明石像前，靜靜觀摩神的尊容。

“祂很美，對吧？”丹尼爾來到金身後，看著神明的石像說道。

金反問丹尼爾，“為什麼大家看不到神明的樣貌呢？是神不願意嗎？”

“因為神從來都沒有一個準確的樣子，祂是因人心不同而以不同的模樣出現的。”

“祂是真的存在嗎？”金盯著光明神紋絲不動，原本遊離的眼神逐漸變得銳利起來，“祂若是存在，為什麼在人類受苦的時候不出現呢？為什麼要給予人類希望又殘忍的拿走呢？既然這樣，那人類日複一日地信仰，年複一年朝拜又有什麼意義？”

霎時間，教堂歸於寂靜，像是空氣被屋外的冷雨凍結，停止了流動。

沉默許久後，丹尼爾才慢慢走近金，右手置於少年的肩膀上無聲地安撫。

“沒有意義，很多事情都是沒有意義的。這無非是你情我願的事，人類總是會在無儘虛無中找尋自己存在的意義，所以要塑造一個神明，一個光輝偉大的神明，以此作為心靈的慰藉，得以繼續在自己空茫的人生裡渡過。”

金垂下眼眸，不知在想些什麼，丹尼爾繼續說道，“金，我希望你能明白，神不是萬能的，祂創世的功績值得萬物去感激，但這並不代表祂有義務回應所有生靈的期待。”

“丹尼爾，有個問題我一直很想問你。”

丹尼爾挑了挑眉，點頭示意金繼續問。

“你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

金對丹尼爾的縱容很不解，若是一般人在教皇麵前如此質疑光明神，早就被送上斷頭台了。而丹尼爾不僅沒有怪罪於他，反而還為他解釋。這令金很困惑，比教皇當眾之下宣布他是神眷戀的寵兒還要奇怪。

“你覺得會是什麼原因呢，”丹尼爾輕笑著，“你是個純粹的孩子，而我喜歡純粹的人。而且你不必為了這種特彆而感到奇怪，畢竟，你也不是唯一的一個。”

“少爺。”

熟悉的清冷論調打斷了金和丹尼爾的對話，金立刻回頭，就看到格瑞站在台階下方筆挺的身姿。

“少爺，所有東西我都已經收走了，今天的任務結束了要早些回去，下午玳瑁家的大小姐還要過來與您商議要事。”執事一板一眼的陳述著日程表上的安排，偏生有種催促之意夾雜在字裡行間裡。

倒是丹尼爾頗為體諒金的繁忙，“既然如此，那便早些回去吧。金，下次再見。”

“回見，丹尼爾大人。”

等金和格瑞離開後，丹尼爾虔誠地看向光明神的雕像，“你所期望的正在發生，一切都會如您所願。”

丹尼爾做完最後的禱告，得到了下屬的彙報，起身的時候又戴上麵對金時溫和地笑容。

“好久不見了，嘉德羅斯。”

金發少年一如既往的高傲，麵對丹尼爾的寒暄無動於衷，開門見山道：“可以把東西給我了嗎？”

“自然。”

旁邊的人將一根黑黃相接的棍子呈上來，嘉德羅斯瞬間感應到了棍子裡蘊含的力量。

“這是……”

“大羅神通棍。”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