瓊花破顏 “你要是敢說出去,我就對你……(2 / 2)

愁潘病沈 Ackee 4246 字 1個月前

“你這是在搞什麼啊,獻祭嗎?”潘書啟摘了片花葉讓他止血,打趣道,“嘖,流這麼多血浪費了。”

“不浪費,”他沒有去接葉子,反看著身後的檀樹說,“賭一把,我先和它們打會兒,死了差不多有一半的時候,你就掩護著我,我……去弄花。”

怪物越發地近了,叫聲振聾發聵,潘書啟答應他。沈亦英把鞭子裝在衣兜裡,提著弓箭發出七矢。五隻怪物倒在地上,豔麗的鮮花也垂頭喪氣,潘書啟則扔出兩把刀斬斷了它們的頭顱,花又枯萎了,他眼睛仍然盯著怪物:“花代表它們的生命力。”

話音未落,後麵幾隻尚未出擊的怪物也被沈亦英的鞭子勒掉腦袋,他衝潘書啟喊了聲“掩護”,隨即跑向曇樹去了。

潘書啟餘光瞥了他一眼,怪物竟又重生了頭顱。

沈亦英頭突然有點痛,就像鐘聲響起時的那樣。他硬撐著刺穿了自己的左手,坐在另一樹枝上,輕搭曇樹最高的那朵花。

視線模糊了。

怎麼又暈……?

腦海裡的少女看不清臉。

是他的錯,如果不是他,就不會有這樣的結局。

“小英,想沒想我呀?”少女噙笑伸出了雙臂。

……

“鏘——”

他恢複理智,入目是潘書啟為他攔下一擊。潘書啟後背有狹長的一道傷口,傷口覆在從前的瘡疤上,新的和舊的重重疊疊,不禁使人感到猙獰不堪。

沈亦英隨手拿起曇花簪子,擲入這怪物本體的額頭,怪物如同被掠奪神誌般倒下了,他又拿鞭子幫潘書啟開路;潘書啟則順勢奪回了簪子,竭儘全力刺入三隻怪物的頭顱,它們也無一幸免。

期間。

沈亦英跪坐在曇樹前,緩緩地撫摸曇樹枝梢,輕啄單手捧著的花苞。

霎那,滿樹曇花盛綻,他麵前那朵曇花與其相比則似乎確鑿有些單薄了。

就像她那樣。

潘書啟回首恰好瞧見這幕。

沈亦英上前,嗅了嗅花香氣。

“是你……回來了嗎?”

不知看了多久,沈亦英才回過神來,走向潘書啟,拿幾片草葉幫他敷在他後背的傷口上。

他笑道:“怎麼樣,差不多可以出去了吧?”

“嗯……”潘書啟被沈亦英看得有點兒彆扭,卻沒移開眼,“去看看規則變了沒。”

他們拾起台子上的紙,紙上唯有二字:結束。

沈亦英暗喜,同時也抹了一把冷汗——失血使他的力量明顯變小了。

潘書啟喜形於色,如釋重負,拽著沈亦英一口氣跑到花園大門前,沈亦英差點被自己絆著。潘書啟試探性地走進濃霧之中,不停地向前走,果然走出霧中,看到了空蕩蕩的街道。康莊大道與零點時分彆無二致,不見人影,街道兩邊的房屋仿佛也被洗劫一空。他告訴沈亦英他想去城門看看,他竟然毫不猶豫地應下了——如潘書啟想的那樣,城門緊閉,霧氣濃密。回去的路上,沈亦英說要給他講關於他所知道有關城門的事,他停了立即捧場:“好啊好啊,沈二爺親口給我自個兒講故事,彆人可沒這福氣。”

“那……我講給你聽,你也不許說出去。”沈亦英淺笑,騙他說,“你要是敢說出去,我就對你用蠱。”

潘書啟連忙連珠炮般說了幾個“是”。

傳說,幽雲存花鎮起初是沒有這扇大城門的,是因為鎮上的村民日益貪婪,得罪了老神仙,老神仙義憤填膺地放出了凶猛的坐騎“白狼”,把全村將近四分之三的人都吃掉了。自此,白狼越長越大,人們也越來越拘謹、清廉。老神仙十分愜意,但因為害怕白狼跑出去傷人,就在存花鎮壘砌城牆、修築城門,又把它鎖在籠子裡。白狼剛好可以在大門之間通行,每年可通行一天,這天也名為“天啟日”,天啟日時間不固定,通常在七到九月的任意一天。這天,村民們躲到自家的暗房裡。在天啟日過後,白狼獸性大發,隨心所欲,七天之內會作亂兩天左右。平時,人們生活得無憂無慮、安心恬蕩,若籠門打開,白狼逃出,則民不聊生。

在白狼出逃屈指可數的幾次後,老神仙就為人們創立了另一個世界,這個世界裡的管理員是係統,相對於現實中白狼的威脅則是去危就安。由於白狼的乾擾,係統也並不很穩固,有時會出現誤傷、死亡等現象。

……

潘書啟突然問沈亦英,說:“沈二爺,曇花和丁香對你有什麼重要的意義嗎?”

沈亦英點頭,反問他:“有沒有什麼東西,你覺得特彆的重要呢?”答案是頻頻的搖頭——“當然有了啊,怎麼可能沒有呢?可是……那已經被毀壞了。”他問他是什麼,他笑而不語。

沈亦英提議回宮殿和興叔集合,到了宮殿圍牆內,幾乎所有的侍衛都消失得無影無蹤,唯有興叔站在殿堂外等待他們回歸,像是站了很久,還有些無精打采,見他們凱旋,立即揮手大喊他們兩個的名字。

“您沒事真是太好了。”沈亦英跑去抱住興叔。

潘書啟急忙跟過去。

他怎麼會知道我的名字?二爺應該沒告訴過他……明明是七日後才公布。他心想。

興叔拍了拍沈亦英的肩膀,在潘書啟看來,他露出了一個匪夷所思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