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死誰留 “等你混得出人頭地了,我自……(1 / 2)

愁潘病沈 Ackee 5537 字 1個月前

潘書啟看了表,顯示六點半,沈亦英睡了不過七八十分鐘。比他少半個小時。

沈亦英又被大風吵醒,他還想接著睡個回籠,潘書啟看見他睡眼惺忪,卻還是叫道:“二爺,差不多到點兒了,起吧。我問你件事兒,你說……二零一四年都發生了什麼?這應該挺重要,所有記得的,都說下行不。”

“我想想啊,那年大概沒什麼特彆的事。”他坐到長椅上。潘書啟翻來覆去地讀那幾篇日記。沈亦英搜腸刮肚,半晌沒言語,潘書啟乾脆直接問他:“……一四年的花兒開過了嗎?”

他搖頭:“我不知道。”

提問者挑眉。

二零一四年,沈亦英的印象裡是空白的。至於二零零九年呢……沈亦英還沒到鎮子裡來吧?潘書啟算了算。

沈亦英不願意再胡亂回憶了——在記憶的深淵是無法準確地捕捉到一隻魚的。他問潘書啟渴不渴,從兜裡拿出來幾隻花——存花鎮裡的花在風乾未乾時明效大驗,可作草藥、糧食等等,他讓他吃了解渴,他反問他,沈亦英告訴他,他不渴,之前吃過了。言歸正傳,他承認了事實:一四年從他記憶裡澌滅了。潘書啟初來乍到存花鎮,對自己經曆過的一四年雖然算不上有很深刻的印象,但也不至於到無跡可尋的地步。他猜想:“會不會是……你吃錯了什麼東西?”

他做了很多假設,沈亦英拿筆寫在紙上。

個人:飲食,行徑。

潘書啟認為,第二類可能是所有人都失去了那年的記憶,因為發生了什麼不可告人的怪事,隻有在一四年後進入花存鎮的才擁有這年的記憶,而且它們的內容是鎮外的、現實之中的。

全體:事件,飲食。

兩者雖然同樣都涉及到飲食,可他們仍然主觀判斷,根本原因是“事件”。潘書啟來到存花鎮後的飲食與他無異,幾頓飯都是一起吃的,食物相同。沈亦英很少回憶往事,五年來絲毫沒有察覺記憶的缺失,也不知記憶是何時被掠去的,推測時間是一四到零五年間。於是,他們重新整理了數據——無名氏、劉分彆在二零一三、二零零七年進入幽雲存花鎮,沈亦英的沒有記錄。潘書啟看向沈亦英,後者額頭上有一層細密的汗珠,他眼神頗為木訥,垂下頭淡淡說:“一四年的曇花開,我缺席了。”

他急著追根問底,心想錯過花開又不是什麼大事兒,甚至忘了“安慰”兩字怎麼寫的了,問他:“你想到什麼了嗎?”

“很複雜,我說不出。”沈亦英搖頭,揉著太陽穴看向窗外,“能不能從窗戶跳出去?”

“懸啊,二爺,跳下去人不得沒了嗎?而且我們分析了這麼半天白費了啊。”他不滿道。

“反正我不解了,我要跳窗,這房子肯定有問題。”真是咄咄怪事,睡覺醒來,樓梯消失。

沈亦英說著就走了,探頭看了看窗外便跳了下去。潘書啟見狀急忙跟上,隻見沈亦英落地後安然無恙,甚至還站在地上和他招手,他不禁毛骨悚然,喊道:“沈二爺,是、是你嗎?”

樓下人回答說,是他。

“潘書啟,你不能跳!我有神靈護佑,是不會死的!”說完不忘做個鬼臉,扒著眼睛吐了吐舌頭,“千真萬確!”

靠,騙誰呢?潘書啟壓住衝天的怒氣,畢竟是自己的性命,管他真假還是保守為好。仔細想來,這或許也是沈亦英被怪物甩出十幾米,僅僅昏迷須臾的原因吧。沈亦英叫他在上麵等著,他去找東西把他救出來。這期間潘書啟打開了紅盒子,是戒指盒,空的。

幾分鐘後,沈亦英朝木屋外射了十來箭,告訴他抓著箭杆蕩下來;他把紙筆、日記、放在木凳子底麵,因為沒有兜子、布匹之類的包裹,怕損壞就隻好連帶木凳一起扔下。他把盒子裝在口袋裡,握住了最高處,即窗戶下的首隻箭。

沈亦英看猴。

每隻箭都像是釘入木頭般穩固,他也快馬加鞭,須臾間躍至地麵,沈亦英讓他扶了一把。

“他媽的……浪費了那麼多精力。”還沒站穩的這位吐槽道。

“應該是熬過了那麼多時間。”沈亦英拉著沒站穩的那人在其耳邊說,“放心,係統不是傻逼,這些總會有用的。”

……

才傍晚七點,他們悠哉悠哉走去了宮殿,興叔的屍體依然留在門口。

“恭喜01沈亦英、02興康、16馬振斌、97潘書啟觸發三處機關。”

“公告:全體成員將於次日二十三點半左右離開此處。”

宣告規則:

1.四人集合後完成任務,否則無效

2.活動範圍不限(除城門關閉外)

任務:讓敵人消失。

注意事項:

1.請四名成員在今日二十二點前完成任務

2.利用好現有的物品

3.如意外傷害導致死亡,概不負責

潘書啟還沉迷在新人物的疑惑中,沈亦英就已讀完告示,對他說:“02是興叔,馬振斌是他打下手的。”這麼說,沈亦英先前殺死的不是興康本人。

沈亦英皺著眉摘下門外的一簇丁香花,拿葉子綁在箭尾,直射到天空中。漆黑的幕布瞬即被點亮了,百米遠甚至都可以炳若觀火這紅色光輝,箭在高空停留了片刻,餘燼如煙花般璀璨奪目、令人應接不暇,箭頭落地,插進泥土,箭尾仍然火光燭天。

“牛逼啊,二爺,能不能教教我?”他立刻湊到沈亦英麵前笑容滿麵。沈亦英搖了搖頭說:“等你混得出人頭地了,我自然會教你。”

他聽了不免失落,麵上隻乾笑道:“早學了不吃虧呀,有了這玩意兒誰還用信號彈?您開開恩行不,或者教我做武器?”

隨著時間流逝,火滅了。

沈亦英聽了連眼睛都沒眨,轉身翻上城牆,爬到高大的樹木上去了。

做這個會折損壽命。他沒說。

潘書啟心情低落,尷尬地捏了捏肩膀:“……”

七點十六分,興叔和馬振斌匆匆趕來。

他們身高、體格相差無幾,五官頗為相似。馬振斌看起來比興叔年輕些,更是健壯,正因他是興叔得意的手下,威風如古時的智勇雙全的將領。

沈亦英從樹上跳下來,四人照麵跟老友一樣對上了眼神,就算潘書啟這個生人混入也不顯得礙眼,氣氛相當融洽。沈亦英突然用食指戳了戳他胳膊,小聲道:“叫叔啊。”潘書啟皮笑肉不笑。

“興爺好,馬叔好。”

興叔和馬振斌也以眼還眼,假惺惺地強笑。

“叫他潘就行了。”沈亦英說。

他知道興叔和馬振斌聽到的廣播自動把書啟這個名字屏蔽了。二人習以為常。

好像過年時,爸爸媽媽帶著小孩子拜年串門。

幾人說了自己那邊的事情經過,如出一轍。

經過詢問,馬振斌也忘記了一四年的事情,興叔所述說的事件與日記無關。

沈亦英湊到興叔耳邊不知說了什麼。

他們進殿的途中,潘書啟壓著聲音問沈亦英:“為什麼我就要問好,你點頭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