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死誰留 “等你混得出人頭地了,我自……(2 / 2)

愁潘病沈 Ackee 5537 字 1個月前

“嗯……”沈亦英抿了抿嘴,“你跟我們差個輩分……你信嗎?”

他抑製著怒火,說,信。

沈亦英未免太敷衍了。

四人交換翻看著彼此搜集到的物品。興叔那兒有本《養殖花朵護理技巧大全》、五顆止血膠囊、大量淩亂的醫用繃帶,碰巧的是,還有和他們相同的兩個空白筆記本和筆,無他。

這些物品擺得再近也是八竿子打不著。

馬振斌知道潘書啟是新來乍到,沒怎麼把他放在眼裡,直接命令他去樹頂放哨,甚至隱諱地嘲笑他不會爬樹,是個廢物。沈亦英冷笑,道:“姓馬的……他還不至於那麼菜,開始入門兒了。”然後,又叫潘書啟進來坐在他身邊。聽到沈亦英這席話,馬振斌才叫他注意著點兒窗外就行。

沈亦英從四本字和三支筆下手,他推斷,他們現在遇到了類似當年劉與無名氏的經曆,但他們四人無一進入過禁區,而活動範圍甚廣,回去的重要線索應在禁區之內;興叔則不然,這三本日記都提到過花,現有養花指導之書。戒指盒是空的,幾十年來,花村鎮的飾品皆以花草為主體,要從戒指這裡突破,再深入,進而“消滅敵人”;馬振斌認為,他們倆的加到一起才算完整。潘書啟說:“如果真是如此,那麼多張白紙不就完全沒用嘛;醫用物品也隻有受傷了才會使用,應該有陷阱或者機關需要大量血。”興叔那邊沒有出現需要獻祭激活的器物,他們是一次完成的任務,直接過。

“言之有理,我們真的要闖禁區嗎?”興叔看著沈亦英的眼睛。

沈亦英說:“我自己去就行。”

潘書啟笑他見義勇為:“二爺,您這兒萬一出事了呢?”

他說,不會的。

興叔見狀反而瞪了潘書啟一眼,道:“喂,哪有你這麼說話的?”

“那我錯了。”潘書啟歎氣,心不在焉。

馬振斌和興叔打趣。

沈亦英莞爾,趁此湊到潘書啟耳邊。

“我等會兒肯定要去禁區,這些東西一定要你來保管,因為我們不知道那個是最重要的。如果一個人對於更高階級的人失去了重要價值,那麼他就失去了百分之八十的安全保障。”他頓了頓,加快語速,“還有,記住我對你的所有承諾,興康是喜歡騙人的。”

“哦……你為什麼就要去?”潘書啟降低音量。

“你傻啊?”他瞥了眼潘書啟。

潘書啟莫名其妙,嘟著嘴。

十幾分鐘後。

沈亦英拿了三顆止血膠囊,一些繃帶。

“興叔,麻煩了,幫我照顧他。”他背上弓箭走到殿外,有氣無力地揮了揮手,看向潘書啟,“一定還有線索,再仔細找找吧。”

這人怎麼走了才說這話呢?早些說也許就確定方向了呢?這三人真是一個比一個神秘古怪。潘書啟想。興叔雖然答應下了沈亦英要幫襯他,但還是沒有什麼實際行動。他們三人分頭搜尋著從未涉足的宮殿,挨個進殿翻找。偌大的宮殿變得淩亂不堪,潘書啟總算得個開花結果,滿載而歸。潘書啟在不同的地方找到了一對曇花墜飾,二人回來了,馬振斌傷痕累累說,怪物在沈亦英的房間出沒,隻有三個,可是使蠻力鬥不過,要智取。於是,他們前往那處。路上,興叔瞧了瞧曇花墜飾說:“如果這個世界是完全虛無的,我必然會毀掉它。”

馬振斌聽了微怔,潘書啟問他什麼意思。他回答,這是沈亦英的東西。

芳曇,是沈亦英的執念。

興叔頓了頓,他話鋒一轉。

“嗬,小子,你還不知道嗎?如果你在這兒死了,你就出不去了;你受傷了,出去了就會留下疤痕;這裡的東西,有的是鎮子裡的,另一些就是係統自己製造的,但是你都可以帶走。有些毀壞的東西無法複原,有些則不然。問題就是……這項鏈,弄壞了,你再次看到它又會怎樣,沈二看到它又怎樣?”

潘書啟沉默了。

另一邊,沈亦英走入了禁區。

他看到的,不像劉記載的那樣滿眼白色。

時近八點。

馬振斌首次試圖引出怪物,但是失敗了。

他從後門進入,用刀向它們發出攻擊後立即逃出,它們猶如被枷鎖牢牢禁錮而不為所動。潘書啟觀察,使用弓箭造成的傷口並不會愈合,並且它們會有所反應。馬振斌不擅長耍弓箭,興叔拿著得心應手。

第二次,也失敗了——而且怪物再生力十分頑強,就算砍掉頭顱也會迅速長出。興叔猜測這東西要以肉為引,說:“你們隻用弓,兩分鐘左右,打不死就行——勝者為王。”潘書啟還沒反應過來,馬振斌已開始活動筋骨,輕哂,薑還是老的辣。

兩人到樹林裡相隔數十米,其間野草茂盛,樹木參天。他們拿起弓、箭,公平起見,不作預射姿勢。

氣氛拔刃張弩,興叔一聲令下。潘書啟上弦極快,馬振斌則略遜一籌。他邊向右麵找掩體,邊瞄準馬振斌頭顱射出一箭,同時迅速飛到粗大的樹木後;馬振斌常年利用刀槍的緣故,反應力極其迅猛,微微側身便完美地避開了攻擊。這正是潘書啟所不能及的,當馬振斌發矢,箭直直擦著他胳膊飛去,劃破了肌膚,血液順著手臂滴落在地。他毫不懈怠,繞著樹叢發箭,直到跑到馬振斌側麵,雙腳瞬間蹬地發力,以至身體向後飛越五米有餘,在空中射出第二箭。

咄嗟之間。

馬振斌被打了個出其不意、猝不及防,潘書啟從他的二點轉為四點鐘方向,四點鐘方向恰好是馬振斌的盲區,他再如何一雷二閃無疑都躲不開這“偷襲”。他中劍了,是右麵的肩胛骨。潘書啟乘勝追擊,接連發出五六箭,馬振斌身上便又添了五六支箭。興叔見狀莞爾,道:“結束。”

爆發力極強,戰術簡單實用,可塑之才。

馬振斌還未把滿身的箭拔掉,興叔就走上前,看都沒他一眼,直接看向潘書啟,潘書啟忐忑不安,心臟狂跳。

隻聽淡淡的一句“分屍”。

他張口欲言。

“弱肉強食,物傷其類。”興叔冷笑,“這可不行啊……他不死,死的就是你,你死了,他有這麼重的傷,也不可能活著出去。”潘書啟感覺自己全身上下發涼,不斷重複深呼吸,而後緩緩握住刀把兒,從腿側抽出。

興叔盯著上等好刀,又瞬間移開視線,看著遠處的綠樹,提醒他,說:“分屍,不是解刨活人。”

他反反複複地捏著刀柄,指尖發青。

遲遲不敢下刀。

最終,還是動了手,一刀斃命。

【16馬振斌死亡。】係統接連播報三次。

紅色的血……

片刻。他喘息未定,暈血引起的惡心剛有所緩解,他裝作一副泰然自若的模樣,可粘著血液的右手卻出賣了他,顫抖不止。

“這……是……誘餌?”

興叔看著狼狽不堪的潘書啟,他的笑魘可怖,半翕眼睛,點頭說是。

“興爺,你會幫我嗎?”他皺眉,問。

“當然咯,姓馬的隻不過是我的棋子罷了。”興叔吊兒郎當笑道,“這可是受你主人沈二之命。”

說得他好像就是個奴隸。

他將信將疑,默默安撫自己,他深呼了口氣,提著馬振斌一隻胳膊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