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沛巨樹 “我嗎?我今非昔比豈不是為……(1 / 2)

愁潘病沈 Ackee 4184 字 1個月前

乘船期間沈亦英跟她敘述了幽雲花存鎮的情況。十六分鐘後,他們到岸邊。還有一小時半多,刻不容緩。

興叔、吳媚媚等的情況並不如沈亦英幸運。在興叔回來不久後,吳媚媚由小泥團子們聯想到了修築秦長城的磚塊,潘書啟順著她的思路想下去,後背發涼。若這小孩身上的泥巴用途是造長城,那他們怎麼會在裡麵,而且吳媚媚等都洗不掉如此汙穢,皇帝在拿泥人築造城牆?經過幾千年的沉澱,那些泥巴竟然洗不掉了,可能是某幾種物質特彆混合的。把濕軟的泥土堆積在人頭上,再抹滿全身……

秦始皇暴/政,怎麼會如此泯滅人性?興叔沒怎麼讀過書,張樹萱不敢發表意見,就靠吳媚媚和潘書啟這個學生在交談,最後得出來的結論——劉和李源看到的不是張樹萱所說的那樣,況張樹萱對她的敘述不十拿九穩,也覺紕漏百出,他們遇到的“人”,應該是與嬴政外貌、性格以及身份相似的NPC,他們都是曾經身為帝王,遭遇不測而慘死的帝王。

在他們說話間,泥團子們圍在他們腳邊,獨立自主的小朋友趁其不備,溜走了。

幾人發現,打算去尋找,但是為時已晚。

小朋友比其他的泥團子要機靈,恐怕是覺察危險,又因為不會說話,“畏罪潛逃”了。事實貌似並不與這相悖——當他們開始慌忙尋找時,曆史便混亂了。

這場景中原本沒有樹木,卻在莊子旁突然出現一棵大樹,乍看不知道是什麼樹,劉和李源的故事裡也沒有體現。隻聽興叔吐出五個字:“桑鬆楊柏梨。”潘書啟、吳媚媚不解,興叔解釋說,這幾種樹在風水學中有著不祥的象征,經常被種植在墓地。眼前這棵樹含有它們的部分,尤其鬆樹鬆針和杜梨花枝居多,恐怕有人要出事兒,而且是關係較為密切的兩人。就在場的興叔、吳媚媚、張樹萱、潘書啟而言,隻吳媚媚和張樹萱前緣未儘,潘書啟和興叔並不算很熟稔。倘若包括暫時離開的沈亦英,興叔深知,他和彆人的關聯可就大了,至少他和沈亦英是不能被剝離的,他們之間常年維持著互惠互利的關係,他和吳媚媚也是老相識,友誼深厚。

興叔沒等理清思路,那樹就陡然抽動,仿佛具有生命。幾人連忙後退,拿出武器。若不是沈亦英追著射殺黑無常,他們也不至於就連個遠射武器都沒有,現在張樹萱的勾魂鎖攻擊範圍最廣,目測五六米,其次是吳媚媚的鞭子,三米有餘。興叔覺得用輕巧的鞭子太娘,況且他和潘書啟同樣不善舞鞭善於刀劍,他們各手拿兩把刀,興叔手裡那把由花存鎮技藝最精湛的工匠鑄成,刀刃隱約反射著寒光,仍不比右邊潘書啟的看起來鋒利奪目,兩兩相比,他的雙刃刀就像是普通工匠隨手扔給他的劣質貨、殘次品。“它不攻擊咱,咱也禮尚往來。”興叔見那樹枝張牙舞爪起來,沒了跟他嘮嗑的心思,但他憋不住話,地痞流氓般一笑,順口說了出來,“你的刀,挺好,哪弄的?”潘書啟原本把所有注意力都放到了巨樹之上,他聞言微怔,二爺賞的幾字,險些脫口而出,他遂想起和沈亦英的承諾,改口說他殺了個人,擄來了。興叔姑且相信。

吳媚媚隔著張樹萱,聽站在最左邊的興康竟然還有心攀談,欲要破口大罵而張樹萱的勾魂鎖吸引了她,她肩膀碰了碰張樹萱,耳語道:“家夥用得好嗎?”

“當然。”張樹萱點頭含笑,“你我都過了這麼多年了,怎麼可能原地踏步?”

吳媚媚依舊盯著她的鎖鏈:“這東西不才練了五年嗎?”

“是,”她點點頭,餘光看著大樹,“你……嗯……”

——釘鏘!

巨樹的枝乾鑽進地底,地麵完好無損,完全看不出它的去向,卒然在吳媚媚和張樹萱麵前崛起,吳媚媚被她淩亂的黑發遮住了視線,她曉得如此境遇難以攻擊,胡亂甩出一鞭子,結果自然是竹籃打水,徒勞無功。張樹萱反應不比吳媚媚慢,為她輔助攻擊,幾乎是同時將腰側尖銳的鐵錐刺入樹枝,黑紅的血液頃刻噴出。興叔也衝上前把刀差勁它的體內,又迅速拔出,吳媚媚趁機俯身穿過他刀下,抽著鞭子勉強勒住它,潘書啟割開它的的根部,枝乾痛苦地掙紮著,劇烈揮舞樹枝。

張樹萱乘勝追擊,猛地甩出幾米長的勾魂鎖,鎖鏈應約束縛枝條,被殺進枝乾,整個猙獰的樹乾上密布鐵鏈,興叔和潘書啟的長刀刺穿了枝乾,吳媚媚揉了揉肩膀,收回鞭子,輕鬆自如。本以為如此就製服了這東西,不想怪物的兩根枝乾又從地裡噴出二十六尺高,他們四人在龐然大物跟前形如螻蟻。

張樹萱見狀縱身一躍至眼前枝乾上,抓著鐵鏈的那段,跳到地麵,向後狠狠一勒,那樹乾便斷掉了。她餘光瞥向遠處的大樹,大樹依舊如初。

兩支樹乾疾速降到兩米,可單憑吳媚媚的力量全然箍不住兩根樹乾,興叔和潘書啟的刀割不掉如此粗壯的東西,沒幾秒的,枝乾就活生生地扯斷了吳媚媚的鞭子,把她卷入腕中,她麵部發青,感到呼吸異常困難。張樹萱扔出鎖鏈勾住吳媚媚,刺骨的寒意混雜著灼人的炙熱,襲入了她的骨髓,痛不欲生。張樹萱了解自己武器的厲害,但這是救她最快的方法了,她鬆了鬆繩子,怕吳媚媚疼,喊道:“拿刀刺它拴著她的地方,用力!快!”

兩人聞言,迅速行動,興叔心想這丫頭膽子不小,還敢這麼理直氣壯地使喚他。

梨樹樹乾不停擺動躲閃,猶如狂犬病發作的藏獒亂撞牆,被刺痛了便又竄出二十尺。幾人猝不及防,張樹萱也沒想著解繩子,索性直接向前跑去,借著這股巨大的力量衝到頂端。潘書啟的兩把刀插得太深拔不出來,和張樹萱一起被帶了上去,她站著,比潘書啟吊在空中要好的多,隻是這苦了吳媚媚,受著無比折磨。

潘書啟簡直不敢往下看,單是身體懸在六米高的地方就足以讓他手心出汗發虛,他雖然不患有恐懼症,但是刀柄似乎正在緩緩脫離他的手掌。張樹萱站穩了腳,邊把鎖鏈係在樹枝上,拉扯吳媚媚雙手,邊問他:“潘,你想上來還是下去?”

另一鬆樹樹乾的枝葉迅速卷來,吳媚媚抽出張樹萱身側的鐵錐,扔進了怪物體內,怪物觸電般向後縮,然後又如牛般撞上這個梨樹枝乾的中部,潘書啟手一顫,險些讓刀柄脫落,吳媚媚和張樹萱也沒站穩,倒在枝乾上,張樹萱先站穩把她扶起來了。